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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秦、何學、万俟藕芋見祝炎楠得手,一聲歡呼統統圍了上去,將姜毓遙緊緊抱住防止她逃脫。。沉浸在恐懼之中的姜毓遙突覺身上一片灼熱,猛然回過神來現祝炎楠渾身是火正將她緊緊抱住,似要與她同歸於盡,驚叫一聲正要回身將祝炎楠甩開,卻覺手腳又是一緊,已被嬴秦、何學、万俟藕芋緊緊抱住了。

這四個人,拼盡全力都要讓她死!

火焰包圍中的姜毓遙凄厲地慘叫起來,瘋狂地掙扎着想要擺脫嬴秦四人的束縛,怎奈手腳酸軟一絲氣力也,卻是方才驚懼之中氣息渙散,軟骨松筋蜜的毒性迅擴散開來,瞬間遊走全身,將她的筋骨全都化軟了。

姜毓遙力掙扎之下,只能以大喊大叫來現心中怨憤。吳翼四人眼看着她在嬴秦四人的包圍之下,猶如一團會叫的火球直向下方砸去,直至沒入深雪之中,那慘烈瘋狂的嘶號依然在空谷之間遊盪。四人的耳膜被那尖叫聲震得隱隱作痛,大腦之中如被插了一枚鋼針一般,久久之後方才略微平復了一些。

輕輕拍了拍兩側太陽穴,吳翼猛地想起還在指引雪龍口中的玄辯,慌忙御起幹將劍向龍口衝去,龍進、陳黃鷹、南宮俊三人緊隨其後。四人一入龍口,赫然便見胸膛不知為何忽然炸開的玄辯歪坐在冰座之上,面色蒼白,傷口中已沒有一滴血液流出了,但他輕顫的長長的睫毛卻在告訴四人,玄辯還有一口氣。

吳翼二話不說,掏出茅山秘制的續命丹,掰開玄辯的嘴一股腦地全都倒了進去,陳黃鷹則迅將一整瓶的陳夜鶯的療傷口水傾在玄辯胸前替他治療。然而,玄辯傷勢太重,再加上她渾身上下的血液已近枯竭,眾人努力了半天。玄辯也只是能夠微微張開眼睛,已然說不出話來了。

陳黃鷹看着玄辯,心中很是難受,握住玄辯蒼白而冰涼的手,哽咽道:“兄弟。大哥以前……”喉嚨一堵。後面的話卻說不出來。

雖然知道等他們進入天維山脈之後還能將玄辯救出來,但四人心裡還是非常的難受,一口鬱氣結在胸口,額頭脹痛如有什麼東西在裡面急膨脹就。欲要將頭骨頂開。他們知道,就在這短短的不到一天的時間裡,玄辯在他們的心中已經成了生死與共的好朋友,即便離開古陣之後他們也許會變成仇敵,但此時此刻這份情誼卻是千真萬確的。

玄辯如此犧牲。就是因為他相信他們能夠將所有人都救出去。這份來自敵對方人的信任,要比親友間的信任珍貴得多。

玄辯迷濛的雙眼看着陳黃鷹,嘴角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要扯出一抹笑來,卻以失敗告終。他奮力將目光越向眾人身後,輕輕動了動手指,指向龍口之外的世界。

眾人緩緩回頭,一抹金光直照入進來,卻是金雲不知何時自動移到了眾人面前。溫柔地將指引雪龍連同眾人裹在其中。玄辯望着那團金色,恍惚地笑了笑,雙唇輕輕蠕動了幾下,吐出了幾個模糊的音節,雙眼一閉。散出了最後一絲氣息。

“終於……趕上了啊!”

陳黃鷹只覺手中一輕,玄辯的手已從他掌中滑落。四人還未待他回頭再看玄辯一眼,雙眼便被大團的金色掩蓋住,已然看不到玄辯的身影了。

空靈而聖潔的梵唱遙遙傳來。如雪山間融化出的一道清泉,潺潺流下。叮咚作響,清冽而又散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冷香。聽着那梵唱聲,四人漸覺煩躁的心一點點平靜下來,所有的正面的負面的情緒全都如煙般消散,只餘下大寧靜與大柔和,宇宙萬物似乎也已經淡得只剩下一抹淡淡的影子,虛地勾勒出形形色色的輪廓,卻又如此的模糊不清,讓人法看清那些在金光之中搖晃的影子到底是什麼。

梵唱聲越來越清晰,似乎近在耳畔,但那種空靈的回聲卻又在告訴他們那梵唱聲來自遙遠的世界。金色光芒漸漸隱去,四人赫然現他們此時正身處在一座幽谷之中,四處鳥語花香,一派祥和,一條清澈的流水就在腳邊,歡地蹦跳着,帶着永遠說不盡的故事,流入遙遠的時空。

這,就是天維山脈了吧。

四人環視四周,見不遠處一座高山與白雲相接,那如同穿越了世間紅塵的梵唱聲似乎就是從那座高山的山峰上傳來的。吳翼痴痴地看着那座山峰頂部隱隱閃現的金色聖光,微笑道:“我們去看看。”

眾人緩步向山峰行去,如閑庭信步,心中一絲雜念,倒像是遠來朝聖的信徒,望着蘊滿佛之聖光高峰,一步步向前,執着於心中的佛。

良久之後,四人行至半山腰處,方才漸漸從那種空靈之境中走出,之前經歷的一切一點點回到了腦海之中。姜毓裳的瘋狂與如今這種寧靜平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四人一想起來便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似乎在一瞬間,便從地獄上升到了天堂。

陳黃鷹長長呼出一口氣,只覺之前憋在心口的一股悶氣也隨之被呼出了體外:“剛才看玄辯那個樣,大哥心裡甭提多難受了,差點兒沒被一口氣給憋死!這會兒終於好了,看來信佛果然有好處。等哥幾個回去以後,大哥一定要連吃一個月的齋,讓佛祖保佑保佑哥幾個,別再碰上這種坑爹事兒了!大哥真的要被坑死了!”

吳翼長嘆一聲:“老鷹,如果能讓我們再也不碰上這些事,我願意吃一輩子齋,讓我剃光頭出家都行。可是我們碰到的事好像已經出佛祖管轄範圍了,吃齋念佛也沒用啊!回去之後我們還得準備出去冒險,這事兒離結束還遠着呢!”

南宮俊奇道:“還要出去?你是怎麼知道的?”

吳翼猶豫道:“這個……等回去再跟你們說吧,這裡面不安全。”抬頭看着山峰之上梵唱傳來之處,心底忽地升起一股十分複雜的難以言說的情緒,似悲傷又似奈,似痛苦又似歡喜,種種情緒雜糅在一起,卻並不互相衝擊,反倒融合在一處,如同一杯傾入各種可溶的調味料的水,最後變成了一種不知名的味道。酸甜苦辣咸,唯有品嘗過的人才能明白其中滋味。

那種滋味,絕對稱不上是美。

龍進皺眉道:“吳翼,這一路走來,我現了很多事情,不知道你有沒有現?”

吳翼點頭道:“有,而且很多,總覺得許許多多雜亂的線頭最終都指向了同一個結。我有點兒不敢去理那些線頭,我怕最終現的那個結上系著什麼我最不想在那裡看到的東西。”

龍進耳聽吳翼聲音越轉越沉,透出一絲淡淡的疲憊,微嘆一聲道:“算了,這些等回去慢慢再說吧。其實我也不太敢去想,怕最後現的東西太讓人難以接受了。”突然步向前趕了兩步,走在眾人前面,再也不想談論這些比亂麻還有麻煩的東西。

陳黃鷹和南宮俊對望一眼,一時搞不懂那兩人在說什麼,心底也隱隱覺得有些地方似乎不太對勁兒,但是卻不知到底哪裡不對。凝思片刻毫結果,索性也將之拋到一邊,留到以後再去細想。

四人一路行去,轉過一個山彎便到了頂峰。這山頂十分空曠,倒像是半個草原。遠遠望去,一個衣着十分簡單的金男子盤膝靜坐在蓮花蒲團上,輕闔雙目虔誠梵唱。

四人微微一怔。那金男子,赫然便是摩呼羅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