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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的面積不算十分寬敞,只有數張待客桌椅,然而,如沒有一顆異於常人的心臟,還真沒膽坐下去,因為那些桌椅都是用九階以上的仙獸骨骸細心打造而成,充滿了懾人的霸道氣息,仙君之下的修者只怕也會坐得渾身毛骨聳然。

天外樓橫空出世的消息,就像是風一般的刮遍了鳴鳳城的四門八角,成了街頭巷尾的熱議話題。而各個頂級家族,勢力都不是聽風便是雨的盲動之輩,都在暗中觀望,確定這一消息的可靠性。

畢竟在中仙界,一個家族,勢力,只有擁六品的仙丹師,或仙器師,仙符師,仙陣師坐鎮,都能震懾一方。而這天外樓一下擁有這麼多七品以上的職業仙師,簡直有如天方夜譚,徹底顛覆了固有的三觀,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但不影響一些好奇心重的修者,於是,天外樓大殿的門前,頓時就一下熱騰了起來,更是從早到晚都是聚攏着大批獵奇心重的修者,準確的說是,大多都是各個家族,勢力派來的探子。

還真別說,尤其是門上的那副對聯,門前的告示牌,絕對的震撼人心,充滿了相當的威懾,一個個朝着對聯和告示牌,指指點點的議論一陣之後,咧開的笑嘴便開始逐漸的合攏,然後鬱悶的暗嘆一聲,隨之悄然離去。

千萬仙晶起步的都是啥慨念?摸摸自己的蓄物戒,看看晶卡中有多少貨,臉紅了,變青了,無論這天外樓是不是忽悠人,這氣埸就壓迫得人沒膽進去探個虛實究竟。

倘有幾位頗有點名聲的散修,還真是不信這個邪,喝了點酒,壯着膽推開門,卻是連第一步都沒敢邁進去,太奢侈了,這還是人踩的么?有人不甘的朝門內瞄了一眼,當下就在地上找尋自己的眼球;"他娘的!誰再敢中傷天外樓,老子睡遍他全家女人!"

"鄭兄,看你這一臉震怒樣,難不成是被這家天外樓給忽悠了一把?我就知道……"

"我睡你全……哦,是王兄呀!"這位鄭兄一臉黑線的指了指天外樓的大門,然後在自己臉抽了一巴掌,一跺腳,羞惱拂袖而去。

一臉愕然的王兄,楞了一下,歪着頭看了看告示牌,又不由得下意識的摸了摸手上的蓄物戒,雖不足千萬,幾百萬還是隨身帶着,有點憤然的衝著告示牌,狠狠的伸出一根中指;"唬你大爺!"

大咧咧的推開門,抬起的腿卻是懸在半空,定格了!良久,有點發麻的小心縮了回來,眼角餘光從門縫內瞥了一下,眼珠子頓時被吸了進去;"我操!六品的仙兵法器……鄭兄陰我,睡你全家!"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仰天深吸一口,對着告示牌拱拱手;"得罪了!"

嘶!空氣頓時傳出一片此起彼伏的吸氣,一連數位頗有聲望的散修,都在上演類似的情節,居然沒一個真正進入過這天外樓大殿,還一個個顯得有些失魂落魄,這狀況透着詭異,讓人心中開始有些發寒,汗毛一層層的豎起,膽稍小點的修者已悄然轉身離去。

天外樓的大殿主管仍是由方天歌和姬姨擔任,在下仙界時就一直是兩人在負責,已經具有相當豐富的經驗,管理起來輕車熟路,有章有法。

此時的方天歌已是一頭黑髮的中年人模樣,姬姨看上去也只是四十齣頭,風韻猶存的女子,更多了幾分莊重,優雅。兩人如今都有着仙玄中期的修為。

已經是黃昏時分,兩人仍在細心的清點,核對着櫃檯的物品,不斷報出各種物品的類形品級……端坐在櫃檯前的慕容輕水,正在忙碌的記錄著。

"閃開!滾一邊去!"門外,圍觀的人群後傳出霸道的震天吆喝,七八個膀粗腰園彪形大汗,螃蟹一般橫着走了過來,所過之處,人人都是像避瘟神似的紛紛閃退。

"天外樓,很拉風名字!"一個身着一件錦袍,樣貌尚算英挺的青年,手握一把描金摺扇,扇面上繪着一幅服飾十分暴露的仕女圖案,輕搖慢擺,頗有幾分儒雅,瀟洒,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斜着眼珠看了看門前的告示牌,鼻孔中噴出一聲冷哼;"好狂的口氣,卻不知是否名符其實。"

"三公子,你看……"身邊的一個大漢在告示牌上摸摸敲敲,臉上肌肉一陣抽搐,嘴皮有些發顫的出聲;"這也太奢侈了,居然連告示牌都是由純紫晶打造的,這麼一大塊,至少也值七八萬仙晶!"

身邊的一眾大漢都是眼睛發光,變得貪婪而狠厲,一個個呼吸急促的搓着手,只要青年一聲令下,先將這貨直接弄走。

啪!大漢的臉被錦衣青年抽了一巴掌;"少在這裡給本公子丟人顯眼,一塊純紫晶而已,府中隨處可見,值得這般大驚小怪么?別在這裡鬧事,誤了本公子的大事,非將你抽筋皮不可。都在外面等着!"

這青年的舉止,氣度,都帶着幾分上位者的倨傲,一看就是出自某個大家族,勢力的公子,還有着仙君後期的修為。

此時的天空變得有些陰沉,紛紛洒洒的雨開始飄落,天地間顯得有些迷濛,雨逐漸越下越大。

砰砰!門外傳出了兩聲輕響,這是有人在地面踏腳的聲音,緊接着,一個修長的身影推開門,微側了側身,便踏步走了進來,腳下輕緩得沒發出一音響,就像是踩在輕柔的綿上一般,只留下淡淡水鞋印。

大廳中的方天歌和姬姨仍在全神貫注的清點核對櫃檯里的物品,慕容輕水埋頭認真的記錄著,有人推門進來都毫無所覺。

來人正是那位錦衣青年,從他推門進來的一瞬,整個人的氣質就發生了變化,雙手負於身後,靜靜的立着,無數細小的水滴無聲的順着錦衣往下滑落,齊肩的長髮披散着,遮住了半邊臉龐,仍能從露出的另一半臉上,平靜的神色間帶着一疲憊,眉宇隱含着一抹淡淡的輕愁。

櫃檯前的慕容輕水似有所覺的抬起頭來,錦衣青年的眼中頓有一抹精光閃動,漸漸地凝聚成一線,尤為專註的投射過去;三千青如墨,兩彎淡眉如新月。削肩項,一襲白衣裹體,纖不露骨。多一分則肥,少一分則瘦,溫潤豐盈。雙目開合間似若璀璨星辰閃爍,顧盼生輝,卻又飄逸出塵,不帶一點煙火氣。

如此人間極品,賺走的不只是一個眼神,贏得的不只是一串嘆賞,那是一種牽魂奪魄的感覺,將會帶走一世的懷想,無怨無悔的將靈魂留下,那怕墜入深淵地。

錦衣青年的兩道泛着精光的視線,從慕容輕水的那張溫潤如玉的臉上,一寸寸地往下移動,划過光滑白晰的頸項,再緩緩地移向堅挺高聳的胸部,再到盈盈一握的纖腰和兩腿部,直至雙腳,又重新往上移動視線,喉嚨間隱隱傳出一陣輕微的口水吞咽聲,一雙隱在衣袖間手指不斷開合著,顯示着他此刻強烈壓抑着的某種情緒。

這一陣無聲掃視,令慕容輕水頓生出一種全身衣衫被對方慢慢剝光的感覺,臉頰不由發,秀眉微皺間,一抹森冷的殺機從眼底一閃而過。

這不是一種審視,欣賞,或驚艷的目光,那是帶着一種極度霸道的侵略性,強烈的有欲,只有色魔才會擁有這樣一雙目光。

良久,錦衣青年深深的呼出一口氣,隨即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和煦笑容;"仙子的風彩令本公子一時有些迷失,對不起,失禮了!"

總不能因對方色láng般的看你一眼,便憤然出手抹了人家的脖子,如此一來,那豈非是天下無男了。所以,慕容輕水也只有大度的展顏一笑,滿室增輝,錦衣青年的眼眸深處又是為之一盪,瞳孔中再次閃動着難以掩飾的渴望,隨即又很快的黯淡下去。

披散的長髮遮住半張面孔,這一系列細微的變化很難被捕捉到,但以慕容輕水的聰慧和眼力,自然洞若觀火,很快便從這些細微的表情變化中獲得了不少信息,甚至已判斷出對方來此的目的。

"想必公子是特意前來尋醫求丹的吧?"慕容輕水淡淡地出聲道,語音溫婉輕柔,似若出谷鶯燕,令人聞之欲沐春風雨露。

"哦,何以見得?"錦衣青年頗感詫意的出聲道,並沒有環視打量四周的情形,甚至都沒有抬眼看一下那些懸掛在壁上的仙兵,法器,像是早知道這些東西的存在,卻有一興奮的情緒流露出來。

相反,當他的手搭在一張就近的坐椅上時,眉宇微不可覺的輕挑了一下;"九階仙獸骨骸!"嘴唇蠕動了一下,聲音低到只有他自己能聽見,同時顯示出內心的一頗感意外的震動。

九階仙獸的恐怖,就算是仙主境修者也是聞之生畏,一旦遭遇,僥倖存活的機率絕不會高出一成,更不敢奢談將其斬殺了。然而,這裡的每一張桌椅,居然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