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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風剛回秋葉堂就碰見安娜站在門口,安娜一臉的不高興,“你那兩個媽媽又來了。”安南風眉頭一皺,拉過安娜的手拍了拍,“那也是你的兩個媽媽好不好。”

安娜板著臉,“我沒有這樣的媽媽,她們就不配做母親。”

安南風覺的心裡堵得慌,“你先去忙吧?她們在哪?”

安娜也不回話一甩手,氣呼呼的走了。

安南風一怔,罵了一句,“我擦,這才一天又不怕我了。”安南風摸摸腦袋,他想不起這個‘我擦’他是從那學的,具體的意思他明白就是‘我草’,不過好像以前他不太用這詞,他一般急了才會說一句‘干你母’,大哥說過即使出來混也得裝的有點文化的樣子,大哥說耍酷的時候閉嘴不要說話,擺個造型,眼睛看着遠方。

安南風用腳輕輕踢開虛掩的門,她的兩個媽媽都站起來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他忽然覺的兩個媽媽挺不容易的,他心裡想着準備問一句“你們吃飯了嗎?。”

但是他話一出口忽然就成了,“你們又來幹什麼?”

兩個媽媽現在都有點怕他,相互看一眼,南媽媽膽怯的說,“我們...我們來看看你,聽說了你還.....還活...好着,我...我們...給你帶了點補品。”

安南風有點窩火,“拿回去吧,我很好,以後不要到這裡來。”

兩個媽媽不敢說什麼,相互拉着三步一回頭的往外走。

安南風也不知道自己那根神經錯亂了又叫住了她們,從懷裡摸出錢包,摸出一張銀行卡遞過去,“最近會很亂,最好關門不要再做你們那個生意了,好了趕緊走吧。”

其實卡上只有幾萬塊,安南風手頭並不寬裕,手下兄弟多,秋葉堂不做黃賭毒生意,只經營兩家酒吧,收點保護費而已,勉強的只能叫兄弟們養家糊口。

兩個媽媽一走,安南風捶捶額頭,猛的抄起一把椅子砸在牆上,椅子四分五裂的迸濺開來,外面搬東西的手下兄弟都躲的遠遠的,誰也不敢過來。

安南風靠着牆坐倒在地上,閉着眼睛陷入了深深的痛苦回憶中,過去的那些事一旦觸及,回憶便會如決堤的洪水傾瀉而出,幻燈片一樣浮現在眼前,讓人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安南風是個孤兒,他不知道狗曰的父親是誰,他出生幾天,他的母親就跳樓自殺了,只知道生母姓安,是他現在的兩個媽媽的好姐妹,他的兩個媽媽一個姓南,一個姓風,所以給他起名就叫安南風。

安娜也不是他的親妹妹,是兩個媽媽收養的孤兒,他從8歲懂事起就知道什麼是‘賣肉’,什麼叫‘野雞’,因為養大他和安娜的兩個媽媽都是乾的‘賣肉’的勾當。

兩個媽媽對他還算不錯,8歲送他念書上學,他不愛上學,因為同學都歧視他,說他的媽媽是壞女人,在學校他經常和同學打架,闖了禍都是兩個媽媽出來擺平,當然挨打也是家常便飯,他從小就憎恨自己有這麼兩個媽媽,所以從13歲他就輟學離家跟着亮叔混社會了,由於年齡小的緣故被安排跟僱傭兵出身的獨臂獨眼黑師父學功夫,16歲在道上就有了一點小名氣,和比他小兩歲的喇叭和耗子,號稱深水涉三小惡,以出手狠辣出名。

他16歲跟着大哥亮叔混深水埗,打架,受傷,進警局,看守所是家常便飯,18歲帶着喇叭和耗子三個人重創帶有20幾個手下的喪邦的哥哥喪坤,名揚銅鑼灣,20歲接手秋收社分堂的秋葉堂,率領秋葉堂第一次出戰就廢了號稱中環第一猛人的生番,奪下中環蘭桂坊一帶的店鋪看場權。

安南風心裡不願承認自己的母親是個妓女,但是事實是另兩個妓女媽媽養大了他,給他吃給他穿,把他當親兒子對待,其實原先在他的心裡,他並不覺的這是件多丟人的事情,自己是個社會混混渣,兩個媽媽是妓女,沒什麼丟人不丟人的。

那是一件事徹底改變了他的想法,安娜出事的那年他18歲,他一直把安娜當作自己的妹妹,可他沒有想到兩個媽媽養大安娜只是為了讓安娜做她們賺錢的工具。

那天晚上的情景他永遠無法忘記,安娜雙目無神赤身露體的縮在牆角,她的臉被打腫,嘴角流着血,頭髮凌亂,兩個媽媽收了銅鑼灣青竹幫喪坤5000塊,就把安娜的初夜賣給了喪坤。

那一夜他身帶三把砍刀,一把尖刀,帶着喇叭和耗子,滿世界的找喪坤,終於在銅鑼灣帝豪夜店找到了喪坤,三個人6把刀,喪坤的20幾個小弟全躺在血泊里,他瘋狂的在喪坤的身上捅了19刀,下面3刀徹底的廢了這個渣渣,那時候幫派之間有衝突,有再大的事社團也絕對不會跟警方合作,社團成員出事也不會叫警察救援,社團的江湖精神就是江湖事江湖了。

那件事因為秋收社勢大,青竹幫妥協,後來的喪坤的弟弟喪邦崛起,有一次在深水涉碰見安南風,喪邦仗着人多,主動挑釁,結果安南風一方6個人把喪邦30幾個手下全放倒了,喪邦也被安南風在臉上砍了一刀,幸虧跑的快才沒和他哥一樣下場。

喪邦的大哥生番放出話來要做掉安南風,結果第二天生番就被安南風領着人馬堵在中環蘭桂坊的麻將館,生番人少提出和安南風單挑,最後的結局是安南風無恙,生番被安南風打碎鼻樑骨,掉五顆牙,踩斷5根肋骨,四肢全部踩骨折,從那時候起蘭桂坊一帶就成了安南風的地盤,這個人不大,卻下手心狠手辣的後生小子,在中環一帶名聲大噪,20歲由亮叔推薦坐上了秋收社秋葉堂的大哥位子。

安南風的兩個媽媽依舊在做賣肉的勾當,仗着安南風的勢頭在九龍塘開了一家小小的洗腳店,明裡是洗腳,暗地裡招攬一些大陸妹做皮肉生意謀取利益。

香港是富人的天下,貧富差距很大,大多數一家人工作一輩子在香港都買不起一套像樣的房子,全家擠在20平方左右的鴿子樓里,安南風覺的給不了兩個‘媽媽’什麼,所以她們做什麼他盡量當不知道,眼不見心不煩,明知道兩個媽媽打着他的旗號招搖,他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沒有太多的錢孝敬她們,酒吧的生意收入社團要抽一半,保護費抽2成交給社團,別人賣藥丸,組織婦女賣陰,開賭檔,這些事秋葉堂都是禁止的。

香港黑社會現在已經進入公司化,企業化,像他們這些混在底層的人物,只能充當別人爭權奪利的工具,當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安南天雖然打架兇狠,但做事很公道,很多商鋪都是自願繳納保護費,在香港做酒吧夜店生意的,沒有人看場保護生意根本就做不下去,在這些業主的眼裡,古惑仔要比警察要可靠的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