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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10點起床後,我和皮陳一人就喝一碗豆漿衝下腸子,這一喝豆漿反而餓了,餓也得忍着啊,今天星期六有人擺圓桌啊,早上順便空空肚子,中午元神包了金華飯店二樓給他閨女過13歲生日,給我發了請帖。我心裡暗罵一聲,這驢日的給閨女過生日給我發什麼請帖啊,弄的我昨天又破費幾千塊給我和皮陳惡狠狠的整了兩身,這麻痹元神也不顧個影響,你道上交的全是混混朋友,你給娃過生日,來的人大部分都是道上混的啊,什麼紋身刺青光頭的來一堆,給娃心裡留下陰影可不好。元神長的五大三粗,媳婦倒是標緻的緊,生下個女孩長的玲瓏可愛,學習也好的很,家裡牆上獎狀都貼滿一面牆了,而且長的一點都不像她老子元神,我一整懷疑那是不是元神的親生。

二龍和三龍穿的人模狗樣的在金華飯店門口迎賓,看見我和皮子陳下了出租,急忙過來迎接,我最近是這兩打神的衣食父母,自從跟着我混場子,這兩貨就沒少混錢。二龍討好給我點根煙,“咱哥都啥身份了,最起碼買個寶馬開着啊,怎麼還坐出租啊。”我斜他一眼,半真半假的送他兩字,“低調。”幾個人笑成一片。“哥你要是不嫌棄把弟那09年馬6先開着。”二龍白三龍一眼,“咱哥是開馬六的人啊,咱哥要開車寶馬6都開上了,你那馬6算個球,開着咱哥丟不起那人,哥你說是不。”這兄弟兩一唱一和的快把我捧上天了,實在受不了,我加快腳步逃似的上了二樓。

二樓已經坐滿了人,一片鬧哄哄的倒是有點像遊戲廳賭博的那種場面,收禮包的禮房設在二樓的吧台,招呼待客的不認識我們,看見皮陳還提着個沒檔次的帆布包,在門口只說了句請進就沒搭理我兩,我給皮陳使個眼色,皮陳上吧台去排隊行李,皮陳報了我的名字,彎下腰正打開裝錢的帆布包,後面的一小青年搶上一步直接插隊,把個一萬塊捆子直接扔到吧台上,喊了句寫楊偉的名字,然後裝b作勢的抬頭看着天花板,好像他那一萬元能買個飛機似的,元神這幫兄弟一般都在道上混的,行禮一般都是1千2千的,混的好的一般才拿5千一萬的到頂了。吧台主事的也是元神的手下,認識這個叫‘陽痿’的混混,打開驗鈔機嘩啦啦數完,還故意的喊了聲偉哥禮到1萬。‘陽痿’得意洋洋的看皮陳一眼走開了。皮陳裝的很可憐的從腳下的帆布包里提出個‘炸藥包’往吧台一放,小聲說了句寫我哥的名字‘年光’。主事的小伙一看懵了,炸藥包一捆是標準的10萬,上面蓋着中國銀行的大章。驗鈔機嘩啦啦的數着,我隨便找了個人少的座位坐了,皮陳奸笑着跟着坐了過來。那邊元神剛到吧台,吧台的給元神指指我,元神喜滋滋的小跑過來,“兄弟你太客氣了,叫你吃個飯這麼破費幹啥啊。”我曰,裝幾把毛裝,昨天剛算了筆帳,我最近才弄了不到300萬,光給元神的好處就有30萬了,跟我的二龍他們我也都給他打發過了。元神拉着我往裡走,我說我隨便坐坐,你忙你的,元神不行,說那邊給你留了個不喝酒的位置,說這邊是兄弟家親戚坐的,都是些老頭老太太。

重入座後,元神特意的介紹幾個人給我認識,緊挨我的元神介紹說是什麼商城的老闆叫劉嘉遠,挨着劉嘉遠的是人人樂商場的老闆熊晨,還有城管大隊的李隊長,工商局的石書記和馬隊長,說我不喝酒,這桌正好都有公幹今天都不喝酒。元神給這個幾個介紹我的時候我差點噴血了,這位是我昆明的兄弟,家裡搞房地產的,你們親近親近。元神一走,這幾個貨問東問西的套近乎,我是心裡編啊編的,絞盡腦汁的把昆明能說的上的景點和知道的名人都談了談。這幾個貨瓜子似的還給我遞名片,殷勤的又是發煙又倒飲料的,還真當我是房地產世家的公子哥了,覺得能和我坐一起真是他嗎的三生有幸啊。

席間皮陳才不管那麼多呢,大吃大喝的那吃相全當八輩子沒吃過酒席似的,二龍三龍也跑過來和我勾肩搭背的敬酒攪和,看的這幾個吃公家飯的眼神飄忽,心裡肯定懷疑我是不是昆明來的富二代啊,不是先前那10萬的‘炸藥包’可真的有點懷疑了。元神喝的迷迷糊糊的也湊過來,以酒代茶的和我碰杯,全當這幾個單位領導不存在。為麻痹的裝這個什麼房地產商的公子哥,我又裝文化人又裝斯文人,喝了一肚子茶水飲料,倒是這幾個領導模樣的大吃大喝的,只有人人樂商場的老闆熊晨接了個電話,好像心事重重的,沒多久給我們幾個打招呼退席走了。石書記看着熊晨離開,說了句最能吃能喝的熊大今天是怎麼了。劉嘉遠夾菜給石書記,“你還不知道啊,最近去菜碟的賭場輸多了,老黑幾個成天堵商場門要錢,元神也沒辦法出頭,關係上千萬呢,現在搭話就是搭錢,元神都不敢應承下來啊。”石書記搭着官大老爺的口氣,“那也不能這麼下去啊,熊大那不是熟人關係挺多嗎,平時都不是相處的蠻好嗎,這一出事兒怎麼也沒個幫襯的出來啊。”李隊長端起茶杯,“老哥你可千萬甭插那個事啊,現在關係都複雜着呢,老蔡現在上面有人呢,咱搬不動的。”馬隊長碰碰石書記的杯子,“石哥呀,咱喝一個,那事情全當你不知道,菜碟這幾年風生水起的,仗着有徐廠長罩着,早不把咱幾個當兄弟了。”“那個徐廠長啊?”‘就是開長森藥廠的那個啊,你忘了?”石書記啊的一聲,“原來是這人在後面撐着啊。”趁着這幾個發牢騷的閑空我趕緊消滅了兩個湯包,咱北方人的酒宴一般都捎帶主食,一般酒桌上捎帶着油蔥餅湯包之類的,酒後一般還上米飯或者麵條主食。但是酒店過生日就類外,只有主角有一碗長壽麵,其他酒桌只有蔥花餅或者湯包之類的,米飯麵條就免了。大部分這樣的宴席,有一部分北方人總是吃不飽的。

幾個官大爺聊他們的,我和皮陳抓緊吃自己的,花了10萬塊本來就肉疼呢,再吃不飽回去會覺得更虧。熊晨這事關乎賭博,我也有興趣聽,大概聽明白點意思就是熊晨這貨上了一個姓蔡的賭場賊船,在賊船上借了上千萬高利貸,怎麼說呢這熊晨也有點背景,跟黑道和條子都有來往,但是靠不住的原因是,這賊船上的主叫菜碟的背後有個叫徐廠長的,這個叫徐廠長的更有錢有勢啊,據說家裡開了個藥廠,這年頭開藥廠的一般都缺德,但是絕對不缺錢,而且這個徐廠長的老子會做一種治糖尿病的葯,聽說蠻管用的,傳到徐廠長手裡就更發揚光大了,掙錢多了也沒閑着,這貨呀就養了一批打手小弟,巴結了一些權貴人物,自己還混了個人大什麼代表,一天牛哄哄的,背後這些小弟親戚啦什麼的在外面又開賭場,又開洗浴中心的,這個叫菜碟的有個親妹子正好是徐廠長的三奶或四奶什麼的,最近這幾年給徐廠長很爭氣的生了一對龍鳳雙胞胎,大有奪正宮的趨勢,更荒唐的是徐廠長的夫人都乾巴巴的跑去伺候四奶的月子。這菜碟拿着妹子的私房錢又開賭場有放高利貸的,把熊大給套進去了,先前熊大也找了人去擺平,結果菜碟的妹子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徐大人給惹毛了,徐大人一出馬,結果給熊大幫忙的那幫人全蔫了,熊大剩下一條路就是還錢,熊大本來找元神這老油條出面的,元神一看徐大人蹦出來了,結果元神也閃了。

宴席一散場,元神喝的迷迷糊糊的被二龍送回去了,三龍留在飯店收尾,我和皮陳打了個車直接跑到老孫家要了兩份3個大餅的羊肉泡饃,我是沒辦法放開吃還餓着呢,皮陳這貨吃了那麼多也沒吃飽,咱老陝就這毛病,吃酒席不來點主食就老覺得吃不飽,擦,純粹的兩吃貨啊。

晚上9點多皮陳耷拉着腦袋帶着他的小弟琉球來了,下午琉球在開心谷玩撲魚輸了3萬,叫了皮陳去報仇,結果皮陳全軍覆再沒進去5萬,這不皮陳又來找我叫去給他報仇,我大罵皮陳,你麻痹當我是賭神啊,那撲魚機只能靠運氣玩,沒有一點的技術含量,位置坐對了上手就贏了,位置坐不對你今晚有多少死多少,我有球的辦法啊。正罵著呢,電話響了,我一看元神的電話,這貨的電話我真心不想接,事賊他媽多,不是買房錢不夠就是辦酒席需要贊助,沒有一點做大哥的樣,真麻痹把我當驢頭哥使喚了。元神在電話那邊問我有沒有時間到他家來下,我裝的睡眼朦朧,說話含糊不清的。元神馬上說手裡有點錢了要還借我的30萬,我心裡一喜馬上坐了起來,說我就來,再一想這貨忽然主動還錢一準沒什麼好事。

我帶了皮陳打了出租去了元神家,二龍早在門口等候,一進客廳就看見元神穿着拖鞋,一隻腳光着蹲在椅子上裝幾把斯文的用一個仿古的杯子正喝茶,左手端着茶杯,右手拿着茶杯蓋子在哪顯擺,嘴裡吹着熱氣,旁邊會客椅上坐着耷拉着腦袋的熊晨。我曰了,白天聽了這貨的故事,不會是借錢吧,擦,我可沒錢借給這貨,上千萬的高利貸,我這2百萬都不夠塞牙縫,肯定麻痹的是老虎借豬了,今個說什麼也不會借錢給這貨的。我心裡詛罵著,元神這貨是越活越不上進了,惹毛我一腳踢開你王八蛋,高新的八爺早叫我去他廳里做經理,說我賭博技術好,欣賞的不行,去了他廳里幾次都被划了黑名單,要給我月薪上萬的叫我干經理,八爺可比元神混的好多了,那家產上億呢,手下小弟幾百號人,親口對我說過,他要是帶我玩,元神屁都不敢放。我是沒答應,我一答應八爺早開口要人了,元神在八爺的眼裡那就是城北的一個小混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