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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比武的人陸陸續續的回來,有受傷者便會來藍水殿接受醫治,花瑤對藥理還算通透,藍水也厚道,前來藍水殿醫治的儘是些受輕傷的,幾副葯便能調理透徹。

這已經是花瑤第三十四此去丹藥房取葯了,偶爾能聽見來往的人口中交談:“你們看到沒,思儒那一招迴旋劈竟能把思淺的鋼刀劈斷,喝,這力道也太猛了些。”

“看到了,唉,思儒這次是出了大風頭了,如果不出意外,思儒肯定能拜在掌門或師尊的門下,不用像我們,資質不如思儒若不再努力只能被趕下山了。”說話的人愁眉苦臉的搖頭。

……

第六日,也是封露台比試的最後一日,仍是午時,又到了思儒上台比試,這回比試的是法術,可以任意挑選一柄武器作輔助,而思儒的比試難度增加了許多,對手是他的大師兄‘思逸’。

風露台上熟悉的一幕又發生了,以宗怒道:“你怎麼把思逸給拉進來了!思逸在九玄學藝七年,思儒怎麼會是他的對手!我不管,給思儒立刻換對手!”

“師兄的徒弟將來是要做掌門的人,若這點考驗都接受不了怎麼接掌九玄,師兄可別忘了你那三個徒弟是怎麼死的。”施以安輕扇着摺扇,好整以暇道。

“施以安!好好的你提我那三個徒弟幹嘛!他們已經去了!“以宗越說越沒了底氣,‘已經去了’四個字說的極輕,許是懷念起三個徒弟有些傷神。以宗似乎發現了什麼又道:“我現在在跟你說思儒比試的事,不要扯到別的事情上!”

“好,不說其他兩個,你就說你大徒弟,為人正直,跟魔界人比試、輸者自裁,結果他當真自斷筋脈,還有你那二徒弟被你格外保護,好勇鬥狠,竟去私闖九玄禁地,結果屍骨無存,老三死的更冤枉,他…”施以安仍是把三個徒弟都說了個遍。

“夠了!還不宣布開始!“ 以宗的雙手因攥成拳頭而青筋凸起。

這一番爭吵早被下了結界,若被旁人聽見,他們焉有臉面再站在這?

這兩人雖是同門師兄弟且又是同一師父,可兩人性格差異甚大,而意見相左時多半是施以安“險勝”。

結界被打開,外界自然不知曉發生了何事,施以安衝著站在風露台的思儒道:“孩子,你對我安排的對手可有疑義?如果有,我可以即刻給換人。”

思儒神色自如:“回師尊,思儒沒有疑義。”

施以安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好,比試開始。“

“先等等,思儒,如果撐不下去了一定要認輸知道嗎。藍水的醫術還沒好那包治百病。”言外之意是不要受傷,以宗話語里全是關心。

“多謝掌門關心。”思儒朝以宗恭敬的行了個禮。

法術比試時,弟子都不許穿寬袍,而是着常服,思儒也只穿了一襲雪白袍服,全身上下十分利落,寬闊的束腰系的恰到好處,手腕處是略帶綉紋的箭袖,靴子口出綁了細帶,墨發被銀冠扣的一絲不苟,墨發下的五官異常清俊明朗。

比試開始,雙方都要拿自己的武器,思儒仍是用劍,思逸則是用挑了個輕巧的手杖,手杖兩邊渾圓不容易傷到人。與思淺的那局,思儒打落對方的劍,自己則陪着思淺棄劍改用徒手過招,而這一局思儒好像完全不在意對方武器。

思儒將劍系背後,思逸也將手杖別在腰間。忽然,狂風乍起,黑色勁風帶動無數樹葉,狂捲成龍直擊思儒面門,思儒抬起右手,五指分開發出隱隱的藍光,一道冰牆從思儒掌中推出、不斷放大,狂風扔在衝破冰牆,數萬片樹葉像密密麻麻的利劍擊打冰牆,發出鏘鏘的響聲,思儒也不示弱,右手仍在支撐冰牆,左手掌心綻放出妖艷的火球,火球脫離思儒的掌心直奔風眼,金色的火焰拉出漂亮的弧線把所有沿途的樹葉燒乾殆盡,風勢漸漸減弱,思儒也減輕右手冰牆的力道。思逸腳下突然冒出很多帶尖的蔓藤,思逸冷笑一聲,他的屬性已確定是‘木’,所以所有的木屬性法術都很容易被思逸掌控。

帶尖蔓藤從思逸腳下迅速上爬,思逸騰的一躍離地三丈定身在半空,思儒控制蔓藤的方向緊跟着追了上去,蔓藤在思逸胸前戛然而止,思逸右手指着蔓藤畫了一個圈,帶尖蔓藤自動擰成一個極長的藤鞭被思逸握在手中,思儒有些不敢相信思逸竟能控制住他的法術,思逸手中是藤鞭啪的一聲向思儒抽去,思儒迅速抽出背後的劍,一劍斬斷即將劈過來的蔓藤,而思逸手中蔓藤不斷伸長甚至比原先更長,而被斬掉的一節落在地上生了根,又爬出更多的蔓藤,思儒將劍放回背後,這回雙掌都燃燒起火焰朝蔓藤噴射而去,蔓藤怕火迅速的鑽進地面,蔓藤一點點縮小,最後地面上僅剩下個一個小黑洞。

思儒順勢變出一把青綠色透明的長刀,以一個迴旋標的姿勢朝思逸扔去,被扔出去的長刀在半空中變換成四把、十六把、六十四把、無數把、從不同方向攻去,思逸沒有辦法躲閃只能接招,思逸造出一個結界阻擋住住思儒的攻擊,結界需要源源不斷的力量支撐,被刀圍的密不透風的思逸突然憑空消失了。思儒環視四周然後迷上眼睛感受風聲,只聽嗆的一聲思儒接住了思逸的劍招,思儒睜開雙眼,思逸從上方刺來,短小的手杖被思逸化成一柄短劍。思儒來不及拔劍,此時拔劍,思逸的劍一定會直指他的喉嚨,思儒連忙變出把冰刺來跟短劍較勁。

思逸佔據上方,頭下腳上懸在半空與思儒過招,思儒御氣在半空與思逸廝打,思逸劍術老道,幾招便挑破的思儒身上好幾個地方,思儒顧不上細小的劍傷,全力應付思逸從不同方位刺來的攻擊,思儒一心二用左手悄然無息的丟出一個火球射向思逸的面門,思逸向後一翻避開火球,思儒鬆了口氣,從身後拉出長劍毫不猶豫刺向思逸胸口,思逸剛定穩了身,思儒的長劍離他的胸口不足一寸時,突然,思儒被拖拽到了地面,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長起來的帶刺蔓藤纏住了思儒的右腳,尖刺刺入血肉不斷延伸,雪白的靴子染着大朵嬌艷的紅花,蔓藤毫無規律的拖拽,思儒顧不上右腳的疼痛,一劍斬斷蔓藤,思儒被留在了地面。

“認輸嗎?“思逸淡漠的問道,與平日里那個溫和的大師兄相距甚遠。

“還行。”思儒咬牙,他就不知道認輸二字怎寫,思儒重新站了起來,右腳的疼痛並非不能忍受,而是尖刺一直扎在肉里,右腳的腳腕已完全不能動彈。思儒額頭出現細密的汗水,冰雕玉砌的臉上異常剛毅。

思儒腦筋旋轉飛快,心想他右腳不能動,地上若再出現蔓藤定躲閃不及,思儒緩緩御氣升到空中。思逸也御氣跟了上來。思儒默念法術,整個風露台的地面着起十來寸的大火,蔓藤被盡數燒光化為灰燼。沒有了後顧之憂,思儒將手中的劍包裹上了火,劍身被燒的通紅,思逸看到笑了笑:“你倒聰明,用這招以絕後患。”思儒不置可否,空中思儒的身體顏色漸漸變淡,最後化成一縷霧氣消失了,思儒再次出現是再思逸的右後方偏下的位置,思儒行動不便,不能把下盤暴露給對手。火劍閃過炫麗的光,刺入眼球發暈,思儒一記斜劈攻擊思逸的腰部,思逸手中的短杖變長,金屬之間的碰撞發出砰的一聲嗡鳴,‘砰砰砰‘接連數聲的碰撞,思儒的劍法並不出奇,恰恰是九玄的‘天罡劍法’,思逸學藝七年、哪有不熟悉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