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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聲激昂,將眾人注意引向電視。

看到金色的“恭利”,吳攀長舒口氣,心中也是頗有些小感慨。

說好的四人對局,另外三人卻默契結成同盟一起針對他,就連齊琳琳也跳反跑和他作對。可憐自己空有熟悉玩法的先發優勢,面對一幫人死纏爛打也是無從下手,最後只能拖入膀胱局靠着經驗將他們逐一打敗吞併,最終收穫艱難的勝利。

“好在還是贏了!”

再看一眼縱橫交錯覆蓋北美洲的密集路網,他又忍不住有些自得,抓起手機得意說道:“不錯不錯,這盤錄像我要保存下來永久珍藏!”

沈莫白了他一眼,“有啥好得意的?不就是一把膀胱局錄像么?”

“嘿!這可是統治全美公路的交通托拉斯,當然值得專門保存留念!”

“不過是僥倖而已,”沈莫繼續表示不服,“這把主要是我們沒掌握好時間,再拖一會你肯定會被我們的毒丸計劃生生毒死!”

鑒於多人模式允許收購對手滾雪球,他們三個眼見不敵便大肆建設低盈利偏遠公路,後期更是砸錢建設美墨、美加國際公路,試圖用這招把自己變成吞噬現金的債務包袱,藉此阻撓並拖住對方擴張腳步從而保住體面平局。

可惜他們動手太晚,雖然成功使得對方現金流變成負數,自身卻也支撐不住沒能看到對手破產倒閉那一天。

“再拖一會兒你們也贏不了,”吳攀得意搖頭:“我可是壟斷托拉斯啊,想要現金流回正還不簡單?高盈利道路直接漲價一半,再關閉部分橋隧逼迫司機繞遠去低盈利爛路,還用為現金流發愁?”

隨着他邊說邊做,屏幕上緩緩流淌的細碎車流果然發生變化,吳氏公路集團的現金營收也隨之高漲起來,很快收入就超過成本,實現現金流回正。

吳攀轉身背對屏幕,臉上寫滿了自得,“看到沒?明明壟斷了還會虧損,當我是兩桶油么?”

“差不多就行了,”沈莫拿起手機退出遊戲,“趕快開下一局!”

這時孫卻推了他一下,“快看電視!那是什麼?”

四人齊齊看向電視,只見屏幕下方公路上不知何時出現許多密集黑點,正沿着公路一路北上,宛如黑色的洪水。

稍微愣了一秒鐘,沈莫很快反應過來,“卧擦!這不是大篷車移民嘛?”

所謂“大篷車移民”,其實是直譯自英文詞組caravanmigrants,指的是沿着中美洲地峽,試圖前往北美追尋夢想的拉美移民。

同為前殖民地國家,北方的尤艾斯和看哪打早早進入發達階段,前者更是目前的“地球燈塔”,其他中南美洲國家卻飽受貧窮、黑幫以及自然災害困擾,社會動蕩、兇案迭發。

面對這些個人無法解決的糟糕現實,中南美洲人民理所當然地想起了那句著名的“美洲是美洲人的美洲{theame日casareame日cansame日cas}”,然後自發踏上了北上尋夢的旅程。

原本只有一界之隔的老墨這麼干,後來更南邊的洪都拉斯人和危地馬拉人也加入進來,整個移民行動的畫風隨之發生突變,從化整為零悄悄進城變成呼朋引伴集體遠行,於是就有了如今的大篷車移民。

今年10月,新一波大篷車移民再度出現,規模更是達到史無前例的數千人之巨。幾千名拉美年輕人打着背包抱着娃,一路唱着歌兒徒步向北,很快就引來美洲媒體乃至全球媒體的強烈關注。

轉身看向電視屏幕,吳攀也想通了前因後果,“之前沒聽說有這一出,這應該是個彩蛋。嘿!等下我就把視頻發到網上,讓咱也能出個小名。”

“等下,”齊琳琳叫住男友,“先別急推出,看看他們走不走得過去?”

“這還用問?”吳攀給她一個理所當然的答案,“跨國公路都有邊境管理人員,到時候肯定都得攔下來。”

話還沒有說完,屏幕上的洶湧洪流就已然越過邊境區域,沿着四通八達的公路網擴撒開來,很快就將路網所及的地區染成了小麥色。

“這個怎麼說?”齊琳琳笑着看向男友。

“都是瞎胡扯!”吳攀退出遊戲保存錄像,然後爬梯子登錄美區mod商店,一邊操作一邊說:“這貨用心不良,先舉報一個再說!”

過不多時,截圖和腳本錄像文件上傳完畢,屏幕上出現“感支持,如有後,我快通報您”的提示文字。

看着他做完這些,齊琳琳這才好奇問道:“別人埋個彩蛋而已,幹嘛專門跑去舉報?”

“不只是彩蛋,做這個的傢伙明顯居心不良,”吳攀搖了搖頭,“對於咱們來說,大篷車難民只是地球對面的熱鬧,對當地人來說卻是影響陣營站隊甚至後續中選的關鍵事件。”

“沒錯,”沈莫點頭附和,“做這個彩蛋的傢伙應該是保守派那邊的,明明只有幾千個普通人,硬是讓他做出了染黑全美的效果。對了,這些黑點實是深棕色,看來那傢伙還知道誰能得罪誰不能得罪。”

“也就是說,”齊琳琳組織一番語言,“這個彩蛋,甚至這個mod都是有人故意製作的,為得就是呼應最近的大篷車移民事件,甚至影響到後續投票?”

“只能說有這個可能,”吳攀點點頭,“正常人都知道偷渡要悄悄地進村,不是挖地道就是鑽床墊,像這樣大搖大擺集體行進,根本沒可能通過邊防哪一關,踏上別國土地第一時間就會被抓起來等待遣返。明知不可能成功還這麼做,實在很難不讓人懷疑。”

“其實也可能是閑的沒事幹,”沈莫幫他補充,“中美洲算是熱帶氣候,10月份最低氣溫也有15度,還不容易下雨。人家挑這時候出遠門,可能只是覺得秋高氣爽不如遠足。”

吳攀撇了撇嘴,“這種理由你也覺得可能出現?”

“怎麼不能?”沈莫不為所動,張口甩出自己的道理:“拉丁人本來就zìyóu奔放想一出是一出,再加上失業率高企很多人平常不用上班,只要有人起個頭,完全有可能形成一股風潮。就算真的被抓起來,也比呆在洪都拉斯要好得多。”

孫眨眨眼睛,幫男友捧了個哏,“還有人上趕着求坐牢的?”

“當然,”沈莫果斷點頭,“大城市把周邊吸成貧困帶,超級大國周圍也都是些又窮又破的雜魚小國。南美洲還好些,中美洲離得太近留不住本土資本和人才,發展不起工商業,失業率和犯罪率居高不下,又把剩下的普通人往外面趕。”

“對了,”說到這裡他抬腕指向外面,“那兩個國家還都是那邊的‘邦交國’呢,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偷渡去那邊。”

“中美洲還是太遠了一些,偷渡的貌似都是東南亞人,好多人組團過去旅遊,飛機落地直接解散跑路,也是溜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