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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鐵涯率領大風盜前來,所為何事,是誰在背後推手,是明擺着的。

多數人來看所謂的展示,就是奔着今天的熱鬧來的。

誰也沒想到,遂傑竟有這麼深厚的實力,竟然提前布置了這麼多的巫族大能隱匿左近,關鍵時刻出手,竟將李鐵涯一干大風盜一網成擒。

“列位,展示會依舊,讓諸位受驚了,遂某在這裡向大家道歉。劉衛使將李兄等人請入衛獄,嚴加看管。”

許易一通分派後,各人領命,場面再度恢復了平寧。

許易則離開了演武場,轉到了中廳來。那裡,一干巫族族長們已經在等候了,許易團團抱拳,“今日遂傑遇難,若非列位援手,遂傑必遭小人暗害,大恩不言謝,遂傑謹記。”

今日的局面,自然是他早就布好的。

他敢硬挑單家,當然不是一身正氣充滿身,無非是早就盤算好了,要在逆星宮迅速打響招牌,先撿單家這硬柿子下手,是一招好棋。

正好攪動風雲,讓自己成為各方勢力關注的焦點,成為逆星宮上下不能忽視的一個風向標。

有野心是好事,但沒有實力支持的野心則是蠢事。

許易自身的實力,當然不足以硬撼單家,但再加上他在五原的基本盤,便足夠他和單家戰個有來有回。

彼時,他打算入庸園擒拿單春來之際,他便通過凰權衛的星空盤,對接了無極殿,着古北庭喚來了遂氏四阿。他將消息傳給遂氏四阿後,整個五原便沸騰了。

“遂殿主說的哪裡話,若無遂殿主,便無今日之五原,誰要跟遂殿主為難,便是和俺們整個五原為難。”

“老骨此話在理?孩兒們聽說了有不開眼的刁難遂殿主?是徹夜難眠,若不是族老們壓制?整個五原上萬巫族怕都要趕來?不過殺雞何須宰牛刀。”

“依着我的意思,何必這麼麻煩?直接點起人馬,大家一窩蜂直接殺到單家的那個什麼宮去?直接犁了他們的老巢?看他們還敢跟遂殿主炸毛。”

“壇老哥這話和我心意,若是力量不足,三河,素水那邊的巫族咱們盡能招呼。如今聚寶城立起?多少巫族在那裡討生活。那邊的幾個老族長都和我過過話?只要遂殿主有需要,他們是願意出死力的。”

“…………”

遂傑一身所系,實在重要。

尤其是隨着聚寶城越來越繁盛,遂傑的存在便也越來越重要。

弄翻整個單家不是許易的目的,而且依仗巫族的力量弄翻整個單家?更是蠢事,他要的是光彩奪目?成為風向標,而不是成為整個星河古道所有人族的眼中釘。

巫族的勢可以借?但不能依之為長勢。

許易寬慰了眾人,只說身在公門?身不由己?巫族之勢好借?怕受小人攻訐,大家的好意,他心領了。

眾族長苦勸無果,也只能接受先行離開的意見,但一直要求留下族中的精銳子弟,給遂殿主做個護衛。

這要求許易再三婉拒,也拒絕不得,只好留下三名金巫,九名大巫組成的親衛隊伍。送走了一干巫族族長,許易去到了衛獄。整個衛獄設在光明山的半山腰,禁制重重。

許易到時,劉明釗正在門外等着,見得許易,立刻行大禮參拜。適才一戰,劉明釗已徹底拜伏,遂傑有這麼強大的巫族群雄作為臂助,已經有了對抗對家的底氣。

更何況,此人狡詐多智,用眾巫族布局今日,連他始終圍繞左近,也沒聽到哪怕一丁點風聲。

這樣有心計有手段的上司,他想不恭敬都不行。許易擺手讓他起身,問他李鐵涯等人的狀況。

劉明釗道,“這幫傢伙還真是識時務,一個個不吵不鬧,被緊緊縛了,安靜待在獄中。衛主大人,恕我直言,這幫人都是兇悍之輩,各個有血債在身,便是全斃了,也絕不冤枉,亦能永絕後患,還可震懾宵小。”

許易深深看他一眼,“能給我出這個主意,讓我不想你是單家的卧底都難。”

“冤枉!”劉明釗高聲喊冤,一把扯開胸膛,恨不能將心剖出來給許易看。

許易笑道,“開個玩笑,行了,老劉,你下去吧。”

劉明釗沉聲道,“還請大人不要再拿下吏的一片赤誠作玩笑。”

說著,一臉悲憤地轉身離開。

“這傢伙許久沒弄小動作了,看來是徹底服氣了。”

星空戒內,荒魅懶洋洋道。

許易能掌握劉明釗的動向,自然是荒魅出馬監視的結果。

許易道,“總要時時敲打,不然難保這傢伙再生外心。”

說著,他取出令牌,喚開了衛獄的禁制,行了進去。

見得許易,眾盜都激動了,但沒人說話,都盯着李鐵涯。

李鐵涯毫不驚訝,“這遭算我栽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許易擺手,“不必在我面前充英雄好漢,真是不怕死,先前在演武場上,被巨巫們打殺了,想必還痛快一些。”

李鐵涯老臉一紅,他沒想到許易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許易道,“你對我沒用,我也犯不着請你們去打殺誰,所以千萬別想着開這方面的條件,讓我放你們。當然,我和你們也沒死仇。雖然你們收了好處要殺我,但終歸只是來湊了個熱鬧,給我暖了暖場子。我也沒殺你們的心思。這樣吧,你叫個人去給單家傳個話,拿一萬玄黃精來,我就放了你們。這個價碼,對單家來說,算得上公道吧。”

李鐵涯怔了怔,為許易的爽快而暗自驚心。群盜終於忍不住了,各個爭先,李鐵涯他點了一人,正是先前的隆鼻青年,喚作李信,群盜中不少人面露不忿。

李信興奮道,“大哥和眾兄弟放心,單福波只要還有一絲天良,這個要求他就不敢拒絕。咱們兄弟的性命難不成還不值一萬玄黃精?”

許易揮手解開了他的禁制,給了李信一道令牌,在兩名獄卒的護衛下,李信出了衛獄。

“你好像沒先前那麼興奮了。”

許易盯着李鐵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