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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鋒齒輪轟然炸碎,堅甲魔沖了出來。場面立時陷入混亂,到處都是魁梧巨大的身影在戰鬥,就彷彿一瞬間來到了巨人的領地。

小劣魔在後面揮舞着狼牙棒叫着,跳着,興奮無比。

誰也沒有注意到,就在前方混亂的時候,車隊後方的一群鋼鐵傀儡中,陳岩正隱沒身形。

夜是魔鬼的披風

也是母親的懷抱。

我是夜晚的寵兒,無人可以看到我就彷彿無人可以看到空氣。

夜色下,朦朧的作用被成倍放大,陳岩迅速滲入了車隊,悄然無息的來到後方一輛巨大的裝甲車上。一個巨甲魔正不斷投擲飛輪,戰鬥的興高采烈。幾個小劣魔在他身後吶喊助威,不斷敲擊着裝甲車的外殼。

陳岩探過頭看了一眼,裝甲車裡全是武器和能源匣,沒有他想要的東西。於是立即轉向下一輛車。他並未過度掩飾,因為在朦朧的作用下他幾乎隱形,除非惡魔有能看穿幻象的能力,否則根本發現不了他。

一輛車,又一輛車。

陳岩快速的檢查着,一次還擠過一個小劣魔群,它們卻完全沒有發現陳岩的蹤影,只奇怪自己為什麼會被空氣擠開。如此一連檢查了數十輛裝甲車,陳岩終於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奴隸,大量的,被囚禁的人類奴隸。

他們有男有女,都是年輕人。看得出是被惡魔特別挑選出來的。用來充實巢穴的底層人口。惡魔並不是沒有頭腦的生物,他們也知道如何能活的更好。所以人類奴隸就是最好的選擇了,簡單實用,容易收集。繁衍還快的驚人。

如果是正義感旺盛的人,此刻也許就會動手營救了,但陳岩只是掃過一眼,就轉身離開。

弱者應該被欺凌,這就是公理。

因為弱小,就是原罪。

“你為什麼不拯救他們”一個飄渺的聲音突然在陳岩耳邊響起,彷彿天使的呢喃。

陳岩一驚,回頭四望時卻發現周圍一切正常,惡魔已經混亂狂吼,沒有看他一眼。

是神經過敏了吧

陳岩自嘲的笑笑。他現在身處於惡魔群中,說危險也不為過。就算他很有自信也不認為自己能打過這麼多惡魔。更別說其中還有兩個讓他忌憚的奪衣婆了。所以他的壓力當然也不小。

只是那真是幻覺嗎

陳岩搖搖頭,打算拋開這個念頭。剛走向下一輛車,那個聲音又響起了。

“你這個人,很有意思。”

“沒有迂腐的正義感,也並不邪惡。我能感覺到你體內的寂寞與孤獨。以及對一切的厭惡。你在討厭什麼你在逃避什麼”

唔陳岩猛然轉身,卻依舊什麼也沒發現。他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身體悄然靠近旁邊的陰影。

“不要擔心,沒有人能看到你。他們的感官太狹隘了。你是安全的”聲音第三次響起,依舊在陳岩的耳邊。近的彷彿可以感覺到呼吸。

“你是誰”陳岩不由得低聲問道。這個曼妙的聲音太可怕了,居然可以靠近他如此距離而不被察覺,如果她對自己有惡意,陳岩簡直不敢想象。

“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得到什麼”

“你為什麼而來。”

“我想得到你們運送的貨物,你會給我么美麗的女士”緊張了一會,陳岩突然展顏一笑,風度翩翩的說道。他的氣質無懈可擊,就彷彿走向晚會的紳士,而不是一個被惡魔包圍的竊賊。

那個聲音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欣賞陳岩現在的樣子,才緩緩說道。“如果你想,那為什麼不可能呢”

“但這不是你真正的想法,年輕的獵魔人啊你知道我在說什麼,而且你現在的樣子雖然好看,卻充滿了虛偽。你沒見過我,如何知道我會美麗”

“聲音是心靈的窗口,我能體會到它的純潔。”陳岩微笑回答,同時不露神色的將後背靠上了裝甲車,現在他只有正面是空的了,如果是敵人,那麼一定就在前方。手指在身邊微微張合,陳岩的眼神漸漸犀利。

如果,潛伏不能生效,那麼就

“請不要衝動。”那個聲音又響起了,阻止了陳岩的動作。“很抱歉,我並非想窺視你,我也不是你的敵人。我只是對你很好奇。是的,我能感覺到你身上有一種吸引我的氣息,那麼神秘而危險。卻怎麼樣也記不起來。”

“那讓我們近距離接觸一下也許有助於你的回憶”陳岩冷笑問道。心中卻覺得這個聲音的主人絕不會面對自己。

只有看不到的敵人才是最危險的敵人,她應該懂得這些。

只是陳岩也沒有想到,那個聲音卻說道。“我當然想看見你,近距離的接觸你。但是我做不到也許,你可以幫助我,我也可以幫助你。”

“哦不,等等。”陳岩一愣,她沒有看見自己那麼她

“我能感應到你的心靈,在你開放的時候你如果想對我說什麼也不用發出聲音,只要默想就好。”聲音適時解除了他的疑惑,又說道。“請繼續前進吧,我會為你引路,等到我們見面的那一刻你就會知道,我們說的話都是真實的。”

說著,陳岩覺得眼前微亮,居然有一道光線從自己的腳下展開,向車隊中央蔓延。

沒有人能看到這條光線,只有自己。

太神秘了

陳岩有了興趣,於是沿着光線行去。一路上躲開許多惡魔,也不再麻煩的挨個檢查車輛。最終來到車隊中央的一個陰影中。在他面前是車隊最大的運輸車。可光線卻沒有進入那裡,反而伸向那輛車的後方。

那是一個稍小點的運輸車,但也有十多米的長度了,上面裝飾了許多花紋,一看就與眾不同。

車體前方,一個奪衣婆默默的坐在那裡,彷彿等待着陳岩的到來。

“我以為請君入甕只是故事,沒想到親身體驗到了一把。”聳了聳肩膀,陳岩自嘲的笑道。

“不,雖然我不知道你那個詞彙的由來,但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無法脫身而已。如果你要見到我,首先要打倒她。”

“我期待着,與你相見。”

聲音消失與此同時,那個奪衣婆也轉過頭,目光死死的盯在陳岩的位置。

“我嗅到你了生人的惡臭,沉甸甸的罪惡”

“把你的衣服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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