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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什麼是真實?

我經常這樣問自己。

如果眼睛看到的就是真實,如果耳朵聽見的就是真實,那麼我看到的是什麼?聽到的是什麼?

每一天我都在噩夢中度過,從未被驚醒。

我覺得,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

風,在耳邊呼嘯刮過……陳岩站在卡米爾酒店的樓頂平台上,腳下是螞蟻般的車流。

他穿着一身雪白的禮服,黑色的髮絲被微風吹起,略顯零亂。這時候他完全沒有平時上課的端正,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沒有人會相信現在這個懶散的,有點弔兒郎當樣子的年輕人會是一個教師,更不會相信在他光明的背後是深邃的黑暗。每當月亮高懸,陳岩的心就在躁動,渴望着那一絲絢麗的色彩,血的顏色。

陳岩斜倚在平台最靠外的一根鋼柱上,手中端着一支酒杯,月色下杯中的酒汁散發出妖異的光澤,就如同他的眼。

“上帝賜予了我光明,但我卻在尋找黑暗。”

這是陳岩常說的話。每當這個時候,他的眼睛都是那麼的妖異,讓人沉淪。

“少爺,舞會開始了。”一個鬚髮潔白的老者不知何時來到陳岩的身後,他穿着一陣黑色的燕尾服,髮絲梳理的一絲不苟。就如同一個稱職的管家。

陳岩沒有回頭,只是仰望着天邊的明月,嘴邊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

“聽見了嗎?惡魔在低語,在歡笑。”

“今晚一定是個不錯的祭禮。”

“如果您喜歡,任何一晚都是上帝的恩賜。”管家恭敬回答。但陳岩卻豎起一根手指,在唇邊做出一個噓的動作,輕聲呢喃道。

“不,不是上帝,是惡魔。”

“這是惡魔的午夜,死亡的舞者,接到了受害者的邀請函。那鮮紅的門啊,在打開……冥河的樂團在等待。”

“如您所願。”老管家恭敬的說道。然後引導陳岩走下樓梯。

酒店的大廳中,已經響起了舒緩的音樂,舞會早已開始了。不過陳岩卻不是舞會的主人,只是一個賓客而已。今天是李克的生日,作為黑白兩道的大佬,李克在東南亞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他的話,哪怕是一句微不足道的戲言,也足以引起黑白兩道的重視。

舞會很熱鬧,一個個身着禮服的男女在舞池中翩翩起舞。旁邊則是三三兩兩的人群。人們面帶微笑的交談着,似乎一切都很和諧。

陳岩在賓客中穿梭,手中依舊端着那支酒杯。他風度翩翩氣質優雅,引起了不少女士的注意。不知不覺中,一個身穿紅色晚禮服的女孩來到陳岩的身邊,微笑的問道。

“一個人?”

陳岩回頭望了她一眼,露出迷人的笑容。“哦,不,也許是兩個人。”

“不想請我跳支舞嗎?”

“那是我的榮幸。”陳岩回答,然後將酒杯放在一邊,彎腰做出一個邀請動作,女孩微笑伸手,隨陳岩滑入舞池。投入到舒緩的音樂之中。

兩人的動作都很完美,翩翩起舞的如同一對金童玉女,吸引了不少人的關注。一曲作罷,女孩的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聲音輕柔。“謝謝。”

“不客氣。”陳岩微笑回答。感覺手中多出了一張紙條。

女孩在他的面前轉了個圈,消失了人群之中……

…………………………

酒店的三十七層,李克正在和一群大佬交談,今天是他的生日,不過作為主人李克卻不得不離開現場,現在東南亞的局勢很不穩定,他和幾個大佬正在討論對策,說白了就是站隊問題。這種事百年難得一見,對他們的生意卻有很大影響,弄不好自然血本無歸,弄好了自然是一本萬利。勢力洗牌。

幾個大佬正討論中,李克卻突然擺了擺手,抬起頭望向房門。注意到李克的舉動幾個大佬也停止了交談,互相對望了一眼。

“李老,發僧撒子絲嘍?”一個大佬叼着雪茄笑道。

“不對勁,有點太安靜了。”李克說道,眉頭深深皺成一團。

“叫小崽去瞧瞧嘛。”那大佬使了個顏色。立即有一個彪悍的青年人走向房門。右手伸入懷中。

但他沒有機會再把手拿出來了。因為就在他靠近房門的一剎那,一隻手突然從門板中穿出,帶着飛濺的碎片掠過了他的喉嚨。青年的咽喉咕嘟嘟的冒着血泡,雙眼圓瞪的連連後退,卻怎麼樣也不能站穩腳步。喉嚨的鮮血如噴泉濺射,瞬間染紅了大片的地毯。

嘩啦……房間中的其他保鏢立即拿出了槍械,目光緊張的望着房門。

在他們的視線中,房門上的手臂搖了搖,然後彎向下方,打開了門鎖。

陳岩面帶微笑的出現在所有人面前。“大家晚上好。”

“你是誰?”李克制止了保鏢開槍的本能,作為通吃黑白的大佬,沉穩是必要條件。

“我?我是一個靈魂的工程師。”陳岩微笑着走了進來,彷彿看不見周圍指着自己的槍口,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一般。他繞過一個大佬來到酒櫃前,拿出瓶酒看了看,然後打了個口哨。

“啊哦,八二年的拉菲。今天看起來是我的幸運日。”

“你想做什麼?我外面的人呢?”李克眉頭緊皺的問道。與此同時,旁邊的幾位大佬也暗使眼色,讓保鏢將陳岩圍攏起來。陳岩的出現太詭異了,而且房門外的保鏢沒有傳來一絲警告,這很不正常。

陳岩仰起頭看了他們一眼,啞然失笑。“誰知道呢?也許他們在跳舞?”

他打開酒瓶,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後輕鬆的走到了一邊的吧台前點了一首歌。隨着一聲輕響,邁格爾傑克遜的‘smoothc日minal’響了起來,給周圍添上了一絲狂亂的氣氛。然後陳岩看了一眼房中的眾人,居然就那樣捏着酒杯,在音樂中翩翩起舞。

‘ashecameintothewindow他破窗而入

itwasthesoundofacrescendo聲音漸漸增強。’

‘hecameintoherapartment他來到她的房間

heleftthebloodstainsonthecarpet他在地毯上遺留了一些血跡。’

陳岩白色的禮服在幽暗中旋轉,如同一朵綻開的白蓮。也穿梭與一個個手持槍械的保鏢中間。保鏢們警惕的注視着他,卻因大佬沒有開口而不能動手。音樂的節奏感越來越強了,陳岩的眼中也出現了一絲異色。

‘sheranunderneaththetable她鑽入桌底

hecould色eshewasunable他能看見她無助的樣子。’

‘sosheranintothebedroom她又跑進了卧室

shewasstruckdown,itwasherdoom她被打倒,這是致命一擊。’

酒杯在一名保鏢的面前划過,杯中的酒汁卻分毫未濺。陳岩旋轉停滯,踢腿……提臂,滑步……流暢的身影宛如幻影,從保鏢的間隙穿過,幾個保鏢眼前一花,發現陳岩居然越過了他們的包圍,出現在眾多大佬面前。他們急忙轉身抓向陳岩,卻發現陳岩的身影突然搖曳了一下,不知如何躲過了他們的雙手。

音樂進入了**,陳岩在所有人的注視中搖擺着身軀。

‘you‘vebehitbyyou‘vebestruckby-asmoothc日mina,你被一個犯罪高手襲擊了。’

‘police:okay,iwanteverybodytoclearthearea日ghtnow!,警察說:“那麼,我想讓每一個人現在都來清理犯罪現場。’

‘youwerestruckdown你被擊倒

itwasyourdoom-annie!致命的一擊,安妮!’

音樂越來越激昂,越來越瘋狂,陳岩突然在人群中高速旋轉,宛如陀螺一般,待到音樂戛然而止時他也戛然而止,做出了邁克爾傑克遜那經典的舉手動作。保鏢們心中一跳,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一聲清脆的劽響,酒杯在陳岩的手中崩碎。他們身上也出現了無數大大小小的傷口。鮮血一瞬間就從傷口中迸射出來,彷彿突然盛開了無數朵血紅的煙花。血霧中一個個保鏢捂着喉嚨倒下,卻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時被傷害的。

血腥味瀰漫,紅色的液體浸透了房間的地毯,這時候陳岩才彎下腰,對每個大佬都出神經質的笑容。

“致命的一擊,要報警嗎?”

他的手指還在滴血,鮮血與酒杯的碎片彙集在一起,彷彿一幅艷麗的畫,在所有人的注視中陳岩緩緩將手指放入口中,舔食着鮮血與碎片。臉上露出迷醉的表情。

“真是完美的夜晚……”

“瘋子!”李克不可遏制的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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