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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淑怡的嫁妝早早就送到了霍家,那些好事的夫人們自然要將她的嫁妝與何如意的嫁妝做個比較。

做過比較後,有人就悄悄的說了:“到底還是郡主的嫁妝豐厚些,何家的嫁妝再好,那也比不上這些皇上的御賜之物,還有回鶻王親賜的東西也是精妙絕倫……”

又有人小聲說道:“這妯娌二人根本就沒有可比性,一個可是回鶻的郡主,雖說她出身商賈之家,可到底是皇上欽賜的封號,另外一個充其量也不過是太后的親眷而已……”

這些話正好被何如意安插在人群里的丫鬟給聽去了,那丫鬟立刻跑去向何如意彙報。

何如意聽了立刻氣的漲紅了臉,纖纖十指緊握成拳,冷冷道:“哼,誰風光到最後才算贏家,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語氣微微一停,又極陰冷道:“再怎麼變她也改變不了商賈出身這個事實,賤民就是賤民。”她招手,讓那婢子上前,悄悄在她耳側說了一番話,又交代道:“做的機密些,若被人抓了把柄,該如何做,你心裡清楚吧?”

那婢子身子抖了一下,咬了咬唇點頭道:“奴婢明白。”

何如意這才擺手道:“去吧。”

那婢子垂眉去了。

很快,那些前來參加婚禮的女眷帶來的婢子當中便傳出來陸淑怡諸多的閑言碎語。

先是說她幼年與姨娘沆瀣一氣,企圖謀害自己的親生母親。

又說她曾經愛慕一位少年,結果人家少年壓根就不理會她,最後落了個自作多情的下場。

再後來便是她如何如何耍手段勾引霍天佑的各種齷齪言論。

這些話很快在女眷當中傳開,有人聽的驚駭,也有人信了三分,更有人打了自己的婢子嘴巴子,叫她管好自己的嘴。但是三人成虎,傳的人一多,沒有的事情便也有了幾分捕風捉影的真實。

這話最後傳到了王妃的耳朵里。

彼時。王妃正陪着另外幾位王妃國公夫人們說話,何如意就立在她的身後。

有嬤嬤在她耳側小聲將外頭的傳言說了一遍,王妃聽後大怒,但是她馬上在心裡理了一下其中關係。這些話早不傳出來晚不傳出來,偏偏是在這個時候傳出來,這擺明了是想給陸淑怡和霍天佑難堪嗎?更是想讓整個王府因娶了陸淑怡而丟臉,就沖這一點,也足可以判斷此事肯定是有人蓄意散播謠言。而那個人誰,她心裡也有了數。

她不動聲色,只是冷冷的抬高了聲音對那嬤嬤道:“你即刻命人去徹查,看看到底是那個吃了豹子膽的蠢貨在造謠詆毀安和郡主。”

何如意有些心虛的乾咳了一聲,霍王妃沒有理會。

在屋裡的另外幾位王妃和國公夫人們聽到霍王妃說的話,不由奇道:“有人在詆毀安和郡主?這是怎麼回事啊?”

何如意本以為霍王妃怕丟了臉面不好意思往外說,可是霍王妃卻端坐了身子將方才她聽到的閑言碎語氣呼呼的說了一遍,她呼出一口長氣道:“我也不知道這些閑言碎語是怎麼傳出來的,但是我與安和郡主曾經相處過一段時間,我知道她的為人絕非流言蜚語中那般不堪。反而十分真誠善良。”她捏着手中的帕子續道:“說她與姨娘沆瀣一氣?笑話,據我所知,當日可是她親自帶人去揭發姨娘保護母親的,她母親病重時,也是她衣不解帶日日伺候在前,骨肉至情,她又怎麼可能下手謀害?至於她愛慕少年卻被少年所拒一事,那就更是無稽之談了。”她冷笑一聲道:“就依她的樣貌和才情,就算是真愛慕了哪家少年,那少年也不可能拒絕。天下豈有不愛美的少年?”

“……至於說她勾引我兒子,我想我是最有發言權了。”王妃語氣不疾不徐,微微一笑道:“說出來也不怕各位笑話,當日我兒子對安和郡主可是一見傾心。又何來安和郡主勾引一說?”

王妃的這些話也算是徹底的幫陸淑怡洗清了那些不堪的言論,最重要的是,她要讓何如意知道,想要傷害陸淑怡,先要過她這一關。

只要有她在,她就絕對不允許有人在背後放冷箭。

何如意聽的差點氣吐血。然而她又不能反駁,只能任由一口氣堵在胸口發不出來。

而那些王妃和國公府人們聽了霍王妃這番話,也對陸淑怡這個人更加期待了。

夕陽斜斜,花轎終於到了霍王府。

陸淑怡幾乎餓了一天,加上一路車馬勞頓都有些站不穩腳了,好在全福人和送嫁的四太太扶她扶的很穩當,一路跨馬鞍,跨火盆,最後被送去正廳拜堂。

一切彷彿都恍恍惚惚的,她只聽到耳邊人聲鼎沸,爆竹不絕於耳,又聽到有人高呼:“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當她垂眉下拜時看到一雙簇新的皂靴時,她心裡才反應過來,她是真的和霍天佑成親了,從此以後,這裡便是她的家了。

一陣歡呼,她被人簇擁進了新房。

蓋頭她並不敢掀開,只是透過一角偷偷去看外頭,新房裡鋪着多子多福的大紅地毯,還有一地的丫鬟立在前頭。

壓襟,撒帳,最後大紅色蓋頭被一桿喜秤挑了起來,少年俊朗溫柔的臉一下子闖入了她被遮擋了一天的眼睛裡,他溫和的笑着,低低問她道:“你餓不餓啊?”

站了一地的丫鬟婆子登時抿嘴笑了起來,就連全福人周夫人和四太太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霍天佑有些尷尬。

周夫人就笑着道:“小夫妻就該如此,和和氣氣過日子才能長久。”又對着陸淑怡道:“郡主,您有福氣了。”

陸淑怡登時紅了臉,她一紅臉,原本就美若天仙的她立刻又多了幾分嫵媚,那些丫鬟婆子都看傻了,等退出去後就迫不及待的竊竊私語道:“郡主真的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子,你們瞧見沒,那硃砂妝簡直就是為她而生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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