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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二人落下淚來,陳舒心中更是鬱悶煩躁,壓抑不住的大聲說道:“哭什麼,哭能解決什麼問題,我這都急死了,趕快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素蘭抽泣着小聲說:“小姐,這幾天你在裡面受苦了,本就身子不好,現下臉都尖了,奴婢看着心裡難受。”聽到素蘭這麼說,陳述雖然很感動,但更是按耐不住心中的焦躁,生氣地說道:“我叫你們過來,不是讓你們擔心我的,我在這一切都很好,關鍵是母親的身體怎麼樣了,我聽說都卧病在床三天了,吃了葯下去見好了沒有?”

眼見小姐確實着急,素蘭連忙擦乾眼淚細細回到:“小姐因被司南表哥連累受到責罰關進祠堂,夫人心裡十分難過。再加上小姐受傷還沒養好,所以夫人和老爺回去後,就聽說裡面傳來了爭執的聲音。夫人身邊的彩蝶姐姐說,是夫人求老爺能否取消小姐和鎮國公長子的婚事,因為蔣明澈在上京人品惡劣、實在不是良配。老爺聽到夫人如此說,就動了大怒,彩蝶姐姐說裡面傳來摔東西的聲音。後面進去收拾,看到老爺把自己最喜歡的一套粉彩走獸圖茶盅都給摔了。”

素蘭說的太急,氣都沒喘勻,於是停下來緩一緩繼續接著說道:“然後老爺怒罵了夫人,說是就這個婚事最後還是自己請了不少人說和才定下來的,而後又責怪小姐你不守規矩,怎麼能私下和司南表哥拉拉扯扯,如果此事傳出去還怎麼見人,陳家在上京還怎麼生存。老爺為此多次責罵夫人管教不嚴,從小就縱容小姐,才有今天的結果,只有自己承擔。最後更是直接讓夫人休息,後院的事情交於趙姨娘負責,讓夫人安心管好自己即可。然後夫人當時氣急不能言狀,老爺則是摔門而去,當晚夫人就頭風發作無法安眠,請了大夫開了葯吃,到現在也不見好,老爺知道夫人生病了,竟然一次都沒有探望過。夫人氣火攻心、心中又牽掛着小姐,吃了三天葯,病情也沒有起色。”

聽到素蘭說的如此心酸,陳舒臉上也忍不住掉下了淚珠,即源於原主的愛母之情,還有自己對這個善良的婦人的喜愛。陳舒已然和原主融合,在不知不覺之中,過着原主的日子,愛着原主所愛的親人們。

但現下根本不是傷心的時候,母親仍舊纏綿病榻,父親置之不理,趙姨娘想必現下更是明裡暗裡使絆子,而陳嬌也是時刻在一邊等着抓自己的小辮子,看自己的笑話。所以現在的自己不能哭,要更冷靜,找到應對之策。

陳舒拿過紙筆,寫下一封家書讓素蘭交於母親,並叮囑大家在趙姨娘管事的時候要萬分小心做事,千萬不要被抓到錯誤,責罰還是小事,只怕會有更不好的事情發生。

素蘭接過陳舒遞來的信紙小心放好,在萬分不舍中和素心一起告辭。看着他們的離開,陳舒心下祈禱母親能夠平安無事,自己能夠早日結束責罰。

此夜,陳舒睡的十分不好,幾次驚醒,不是夢見自己撞車時的場景,就是看到現在的母親要離自己而去,場景交替出現,已然分不清哪個是自己。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臉上掛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在祠堂受罰已經六日了,還是不能出去,本來是清閑愜意的生活,現在卻變得十分難熬。而陳媛最近也沒再來找自己聽故事,陳舒估計肯定是柳姨娘拘着陳媛,現在這種時候,柳姨娘也只能小心應對。

但是令陳舒沒想到的是,陳嬌居然又來了,她恐怕正是得意呢,父親正寵着趙姨娘,所以以往陳嬌臉上裝出來的那種小心翼翼楚楚可憐都看不到了,現下完全一幅春風得意的樣子。

哼,還是個小孩子,就算早熟,也是扶不上牆的阿斗,陳舒心裡不禁想到。陳舒就坐在椅子上,手裡捧着《女則》靜靜的看着,即使聽到了陳嬌進門的聲音也不曾抬頭望去,彷彿時間就在此永遠的凝固着。

陳嬌看着關了幾天禁閉的陳舒不但人沒有憔悴,反而雙眼璀璨明亮,氣度典雅大方,好似自己就是跳樑小丑一般如此可笑。不禁開口說話的聲音沒了往日的輕聲細語,粗聲粗氣的道:“姐姐近幾日可好,最近事情實在有些多,沒能經常來探望姐姐,其實本以為姐姐關幾日就可出來的,卻沒想到關了六日了還沒見祖母提起。妹妹實是為姐姐擔心呢。”

言畢,陳嬌站在一邊,以為陳舒會請自己坐下來,可等了許久,陳舒就好似沒看到自己也沒聽到這番話似的,仍舊不緊不慢的看着那本該死的《女則》。

看到這一幕陳嬌惱怒的臉上一紅,就好似唱戲一樣,你唱得熱火朝天,卻沒人有反應,或者說根本沒人搭理。陳嬌臉上露出輕蔑的笑容,繼續說道:“姐姐在這安穩的看着《女則》,母親卻因為姐姐的事情,被父親所遷怒,病了幾日還沒康復啊。”

聽到陳嬌這句話,陳舒慢慢放下了書,抬起頭冷冷的看了陳嬌一眼,慢斯條理的開口說道:“這種傳言,怎的妹妹也到處說,父母之間的事情豈是你一個小小的庶女可以隨意議論的,我看妹妹你的規矩也着實不怎麼樣,如果妹妹還這麼頭腦不清,姐姐可以稟告祖母,讓妹妹也好好學習學習規矩。”說完,又低下頭去。

頭一次見到這樣的陳舒,坐在一邊如此冷靜,還能挑出自己言語中的失誤,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好似看着一個不相干的人,一個連蔑視眼神都懶得給的人。陳嬌心裡突然感到害怕,她突然覺得二姐變了,變的不是以前那個頭腦簡單、脾氣衝動的二姐,而是變成了現在這樣一個彷彿能洞徹人心的人。

忽然間,陳嬌退縮了,她慌張的低下頭說著:“多謝姐姐教誨,是妹妹莽撞了,妹妹今日還有事,就先告辭了。“說完,竟是不敢再看陳舒一眼,慌慌張張的走出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