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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明澈鬼使神差般伸手抓住那隻拿着手帕的小手,心裡卻根本無法滿足,身體叫囂着彷彿要找到一個宣洩的出口。

陳舒只看到這傢伙好像臉開始通紅,鼻血也越來越多,不由得慌了,難道是把哪裡撞壞了?

這樣不行,蔣明澈不想給自己喜愛的女子留下不好的印象,匆匆用兩隻手同時捂着鼻子。“我去洗洗就好了,你不必過來。”

陳舒就只看到一個匆匆而去的背影。

蔣明澈在浴房中舀起一瓢冷水直接從頭頂衝下來,才稍微壓住了些許火氣,。可聞到浴房中那似有若無的清雅香氣,彷彿就好似舒姐身上香氣似的,蔣明澈苦笑的看了看自己起了變化的身體,慢慢泡在木桶里,水溫凉,應該是舒姐洗過的。

等自己平靜後,穿好暗青色睡衣,蔣明澈看見舒姐端坐在桌子上。

明亮的燭光照在青絲上,讓蔣明澈心裡一陣悸動,我的妻子,我以後最親的人。

舒姐猛然間看到蔣明澈如此居家的出現在自己面前,少了一絲紈絝的樣子,溫情脈脈的看着自己?糟糕,陳舒心裡暗叫不好。

穩了穩情緒,陳舒倒了一杯溫茶水放在桌前。“先喝杯水吧,剛才我真不是故意的。”

“沒事,不就是撞了一下,我還不至於那麼小氣。”蔣明澈開口說話後就後悔了,自己怎麼還是這樣的態度,似乎不容易一下轉變過來。

聽到以往那帶着一絲嫌棄的話語,陳舒才覺得以前認識的蔣明澈回來了,剛才那種感覺好**,自己都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陳舒也不想客套什麼,直接開門見山。“但我們是聖上賜婚,說實話我這輩子本不打算結婚的。既然現在是這樣的結果,我希望我們兩個人能和平共處,我會做好一個妻子該有的職責,只是傳宗接代這點我無能為力。如果以後你有心愛的女子,我願意和離。”

陳舒看着蔣明澈越來越黑的臉色,壓抑着心裡的緊張,乾脆一口氣把自己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蔣明澈剛剛感覺的所有溫馨甜蜜霎那間灰飛煙滅,他不由得啞着嗓子問道:“為什麼?你喜歡趙司南嗎?”

他早就聽說陳舒和趙司南關係十分親近,很早以前就有了隱隱的妒意。

“不是你想的這樣,我沒有喜歡的人,趙司南只是我一個關心親近的表哥,僅此而已。我這輩子本來就打算做個陳府的姑奶奶的,只是皇命難違,所以我希望如果以後你有了喜歡的女子,可以放我走。”陳舒平靜的解釋道。

蔣明澈聽到陳舒說道不喜歡趙司南之時,心裡又突然有了歡喜和希望。可在新婚之夜陳舒兩次提起和離,不得不讓蔣明澈心裡多想。

他看着陳舒平靜美麗的面龐,心中一陣苦澀,也許,她是厭煩我的,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

“好吧,既然你如此坦誠,那我們就先這樣相處吧。我累了,要休息。”蔣明澈垂下了眼皮,他不想讓陳舒看到自己眼中的難過。

休息,啊!休息!陳舒既然說要做好除了生孩子的所有職責,那怎麼可能讓蔣明澈去書房休息呢,這樣帶來的後果太過巨大。

“那我、我睡裡面可以嗎?”陳舒紅着臉結結巴巴的問道。

蔣明澈聽了確有點竊喜,他本來打算以後就長期在美人榻上度過漫漫長夜了。

可他也不確定對着自己心愛的女子,自己是否有足夠的忍耐力。胡亂的點着頭,“按你說的辦吧。”

陳舒快速的爬上拔步床,扯過大紅鴛鴦戲水的棉被蓋在身上。該死,為什麼自己好緊張。

隨後蔣明澈吹熄了所有蠟燭,只留下一對嬰兒手臂粗細的大紅喜字紅燭在那默默燃燒着。

陳舒頭一次和一個陌生男子躺在一張床上,哪怕是一個現代人的靈魂,小心臟還是撲通撲通的跳快了。

蔣明澈何嘗不是如此,躺在一起後,身體某個部位更是腫脹的難受,他用了自己全部的毅力勉強壓下去,可陳舒身上那縷幽香又包圍了自己的眼耳口鼻。

蔣明澈難過的想到,母親離自己而去,父親根本就對自己沒有分毫父子情意。外祖母和舅舅們終究是外人,唯一自己心愛的女子卻口口聲聲說著不愛自己,配合、和離等讓自己心痛的字眼。

昏昏沉沉之間,兩人均迷迷糊糊的睡去。

翌日一早兒,國公爺和蘇夫人兩人就早早等着媳婦敬茶了,為此鎮國公嫡親的弟弟蔣公仁也是攜夫人子女一起來到府上,二弟在西北戍邊,自然是來不成了,不過二弟媳和孩子們也是都過來了。

畢竟這可是鎮國公嫡長媳,皇上賜婚,必須重視。

蘇夫人和自己兩個弟媳聊了許久,茶都喝了兩盞,日上三竿,卻還沒等到這兩位新人。

“左媽媽,還是你去看看吧,新人們是不是快來了,怕是老爺和小叔已經等急了。”蘇夫人這番話說的確實有點上眼藥的意思。

末了,笑着對兩位弟媳道:“不好意思了,定是年輕人貪睡些,兩位姐姐就陪我多等等吧。”

這二弟媳魏氏為誠意伯三房二女,排行老五,比自己相公大上三歲,也比鎮國公都大上一歲,自然是擔得起這聲姐姐。

只是三弟媳歐陽氏卻不太高興,自己比這蘇夫人還小上一歲呢,憑什麼叫我姐姐,心裡想着自然口中就說了出來,“蘇姐姐,論理我們都該尊你為大,不過魏姐姐年長許多,可我比你還小呢,還是叫我妹妹吧,每次這麼客氣,搞的不像是一家人似的。”

蘇夫人聽了面上的笑容一僵,這個歐陽氏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自己就隨便客氣下,你一笑而過的事情,非要在這較真。

再說左媽媽帶着兩個丫鬟來到敬祥院來請安,宮嬤嬤和丫鬟們早都等在門口了,奈何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宮嬤嬤倒是沉得住氣,她對第一天成親,這婆婆就往兒子這塞丫鬟很不滿意,所以今天她沒有叫這兩個人起來的意思,讓他們等等吧。

左媽媽本來帶着兩個丫鬟擺足了氣勢,想要在這先發制人,可看到宮嬤嬤那筆挺的身條,微昂的下巴和客氣但十分有距離感的眼神,左媽媽突然感覺自己有點怯場。

自然了,那一字排開的八個丫鬟也不是吃素的,人多氣勢強,站在門外卻個個不出一聲,身子也不晃動一下,就這丫鬟放在哪裡都是上好的。

只有後面站的兩個煙雲和煙霞稍微就不夠看了,穿的妖妖嬈嬈,手裡什麼也沒有得,搞的好似姨娘請安一樣。

左媽媽沉住氣走了過去,笑着和宮嬤嬤請安後把蘇夫人的意思帶到。

宮嬤嬤看看太陽,也差不多了,起來洗漱打扮也得大半個時辰,於是在門口輕輕叫了起來。

陳舒昨日熬到深夜才睡去,平日里早上有素心叫起床,可現在素心她們都在門外候着呢,陳舒本質又是個貪睡的,於是自然也是根本沒起來。

現在聽到宮嬤嬤在門外的聲音,陳舒驚醒了,再看看沙漏,天哪,都辰時中了,再睡下去豈不是要直接吃午飯了。

陳舒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伸手推了推側身面朝外的蔣明澈,小聲叫他起床。

只是推了幾下,也只換來蔣明澈幾聲嘟囔,末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陳舒氣急,這孩子怎麼睡覺這麼死,乾脆把蔣明澈翻了過來,準備伸手拍拍臉,這才覺得不太對勁。

蔣明澈面色潮紅,呼吸急促,好像很不舒服。

陳舒伸手試了試額頭溫度,果然是發燒了。

這肯定是要找大夫,成年人發燒在古代這種缺醫少葯的地方十分兇險,尤其是這還燒的這樣厲害。

陳舒喊了宮嬤嬤進來,素心、素蘭等丫鬟都低着頭,不敢瞎看。

宮嬤嬤看着怎麼少爺還躺着,在聽小姐這樣一說,居然發燒了,也是有些着急,雖然這對小姐名聲肯定有影響,不過現在還是得趕快找大夫。

左媽媽獨自一人進入屋內,宮嬤嬤把情況說了一遍後,左媽媽心裡也嘀咕,這大少爺往日里很少生病,怎麼這新夫人剛進門的第一天就高燒,當下讓少夫人拿來床上的元帕,說是要帶去給夫人。

陳舒簡直都要無語了,難道少爺的身體還不如什麼元帕嗎?而且,這個元帕恐怕永遠都不會有什麼了。

算了,陳舒也不多想,乾脆的拿起那塊四四方方的白絹遞給左媽媽。

宮嬤嬤和左媽媽看着潔白如織的白絹都愣住了,宮嬤嬤心裡是着急,這到底什麼情況?左媽媽確實有點高興了,自己主子可不喜歡這個少夫人,現在居然元帕都沒有血跡,這回有這位縣主受得了。

只有後面一起跟進來的煙雲和煙霞低頭瞟到了什麼都沒有的元帕,心裡湧起了一陣狂喜。看來少爺根本就沒碰少奶奶,那這樣是不是代表自己有機會了呢,想到少爺那修長的身軀,煙雲不禁身上發熱。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