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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蛟門的一眾修士們有些是從凡間過來的,也有一部分是在黃蛟門中土生土長的,他們無一例外,都對黃蛟門充滿了情感,畢竟,這裡是他們安身立命的地方,若是黃蛟門沒了,從今之後,他們將成為仙界中的孤魂野鬼。

現在真叫他們離開黃蛟門,離開這熟悉的一草一木,他們還真就有萬般的捨不得。

不過,即便不想走,終究還是要離開的,一眾黃蛟門的丹士用了半天的時間準備撤離。

臨走之時厭勝尊者來到方盪面前,低聲問道:“厚土門的那幫修士如何處置?”

按照厭勝尊者的想法,剛才火鳳門打上門來,厚土門應該和他們黃蛟門共同應敵的,結果厚土門龜縮不出,那麼黃蛟門和厚土門之間也就沒什麼情誼可講,要麼將厚土門驅趕走,要麼則將其全部殺死,汲取生機之力。

總之,將這些外人留在黃蛟門中,終究是一個麻煩。

方盪卻道:“我本來還想要叫他們跟你們一起走的,現在看來,就叫他們留下來吧,是生是死,全靠他們自己的運氣吧!”

厭勝尊者見方盪已經有了打算,也就不再多說,帶着一眾修士齊齊飛出黃蛟門。

隨後黃蛟宮中一下變得冷寂起來。

偌大的宮殿、房屋盡皆空置下來,方盪還有洪金真人則在杏樹下面收拾了一桌子酒菜。

揮退了那些懵懂無知的下人們,洪金真人舉起酒杯道:“張兄弟,稱呼一聲兄弟已經是高攀了,可千萬不要再提師徒之事,我承受不起。”

方盪此時已經這般強大了,但在外人面前依舊稱呼他一聲師父,這叫洪金真人如坐針氈,所以,第一件事就是告訴方盪改了稱呼。

方盪舉起酒盞笑道:“一個稱呼而已,不必在意。”

玉言等幾個小修士一個個眼睛閃着亮晶晶的光芒看着方盪。

在她們眼中尊者就已經是如天一般的存在了,而這位張師叔卻比尊者還要強大,雖然不知道張師叔是不是已經達到了鑄碑境界,但想來,距離鑄碑境界也應該不算太遙遠了。

她們崇拜得不得了!

陳殺則只對面前熱騰騰的飯菜感興趣。

洪金真人略微有些尷尬,但既然張狂說沒問題,他也就懶得矯情,沉吟了一下後有些擔憂的問道:“若火鳳門的尊者齊出,一起來到咱們黃蛟門的話,就咱們幾個恐怕應對不了。”

方盪聞言搖了搖頭道:“不會的,火鳳門那樣的存在,雖然強大,但觸手伸得太遠,受到諸多牽制,所以,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全力以赴進攻我黃蛟門,他們只會如一批批的來送死,直到他們忽然驚覺遇到了難以對付的對手之後,才會想辦法全力來襲。”

“越是龐大的門派,運轉起來越是複雜,各種力量彼此角力,很難擰成一根繩,當他們擰成一根繩的時候,想必我已經得到了我想要的東西。到時候,對於火鳳門來說,什麼都晚了,一個區區的火鳳門,又算得了什麼?”

方盪的話語說得叫洪金真人目瞪口呆,什麼叫做火鳳門又算什麼?光是這一句話,就足夠震撼人心了,恐怕即便是其他的十大門派,只要不是十大仙門中的前三家都說不出這樣的話語來,十大門派畢竟是十大門派。哪怕是最後一個也是不容褻瀆的。

方盪見洪金真人臉上震驚的表情,知道這樣的言語對於洪金真人來說顛覆性太強,也就不再繼續糾纏這句話,望向玉言等幾個修士。

“我叫你們留下來,你們不會怪我吧?畢竟留下來要冒很大的風險。”

玉言、童花、藍紫、辰光、未言五個連忙搖頭。

玉言嘴巴最甜笑嘻嘻的道:“張師叔,你不知道,我們聽說你要留下我們的時候,興奮得幾乎要跳起來了,危險?我們才不害怕危險。有張師叔在,我們什麼都不怕!”

“初生牛犢不怕虎,你們還不曉得什麼叫做危險,不過沒關係,我在這裡,保你們周全不是問題。”方盪苦笑搖頭,他留下這五個修士,當然不是指望着他們能幫助自己什麼,而是相識一場,這五個人對於方盪又一向都是真情實意,所以方盪想要給他們點好處。

幾個人說話聊天,氣氛慢慢熱烈起來,就連洪金真人也一掃之前的陰霾凝重,反正他也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再死一次又能如何?現在的他多活的每一天都是白賺來的!

“你們倒是悠閑!”一道聲音從天空中傳來,隨後四個人影落在院落中。

洪金真人見了連忙起身,恭敬的道:“洪金拜見四位碑主。”

玉言、童花、藍紫、辰光、未言幾個一愣,隨後如同坐在了錐子上一樣,連忙蹦起來,鞠躬到地,恭敬無比的道:“弟子拜見四位碑主。”

陳殺則大模大樣的繼續啃着雞腿,瞟了一眼四位碑主後,就不再理會,在陳殺看來,被方盪殺掉的碑主也不是沒有,所以,他作為方盪的徒弟,根本沒有必要在這四位碑主面前表現得太謙卑,說不定用不了多少年,他就也如師父一樣,一腳踏滅一個碑主。

來的正是天一門主、道安碑主、黃髯碑主、尚香碑主。

別說玉言幾個小修士,就算是洪金真人也只見過天一門主罷了,剩下的三位碑主他都沒有見過。

方盪坐在石凳上,舉杯道:“既然來了,便一起喝一杯?”

天一門主呵呵一笑道:“我現在滿心惆悵,想不讓我喝都不行!”

天一門主當然惆悵,本來好好的黃蛟門,被方盪折騰得風雨飄搖,危機重重,偏偏他現在又說不出什麼來。

其他三位碑主盡皆圍桌坐下,洪金真人還有玉言等人此時已經不敢落座,就在一旁伺候着。

陳殺卻依舊大模大樣的坐在石凳上,吃得滿臉流油。

他是方盪的徒弟,方盪沒有訓斥他,所以也沒有人責怪他不懂禮數。

四位碑主只當沒有看見這小傢伙。

四位碑主和方盪舉杯虛碰一記,隨後各自喝乾杯中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