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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於青陌早弄明白了,張家上下是多麼可怕一家子人,不說別人,只說那位讓她頗有好感的七嫂。看上去端莊嫻靜、溫柔大方,待她也總是表現出親近和善,可那是位“窩裡橫”的主。

而那位七爺在府里,那也是受管制的,當然這只能說人家馭夫有術不是。可七爺前年看上個小丫頭,想收了房,七嫂是一根手指頭都沒動,那小丫頭就不明不白地連個渣子都沒剩下。那小丫頭的家裡鬧上了,七嫂愣是壓得乾乾淨淨,而七爺是從頭到尾沒有過問一句。

自從知道七嫂的手段後,於青陌就想,怕這一家子都是要人命不眨眼的主。平時不犯着他們沒關係,要真犯上利害干係了,那就是生死要他們了。

而張景融,自如地遊走於這群人中間,潔身自好,猶如塵里明珠,竟纖塵不梁。呃……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至於實際上,她還真是看不明白張景融這個人。

不過這也不妨礙她明白張景融是實實在在地對她好,更兼着她也明白,在張家,張景融就是她的保護傘,只要張景融在,誰也不敢動他分毫。所以張景融說他要離開一段日子,去湖城出公差,她是着實不願意。

可人家是領着要緊的差事去的,她敢吐出個否定意見嗎?她沒這膽兒,只好沉默着!

張景融選了七月初三走,正是平江城一年之中最美麗的時候,滿城都飄着早熟桔子甘美的香氣,滿街都是金黃的色澤。來來往往的客商,衣着華麗的官家買辦,以及各地來嘗鮮的遊人,讓整個平江顯得熱鬧而忙碌。

平江城有東、南、西三門,從西面出去三百里,就到湖城。張景融去湖城這天,正當艷陽在天,晴空里一絲雲也不見的天氣,於青陌就說去送送他。

張景融當然是笑得跟蜜罐子似的答應,兩人慢慢悠悠地朝西門走,車馬等趕先去了西門外候着。兩人穿行在夾街的柳絲間,身邊擺滿了金黃的桔子,一顆顆地好不誘人。見她看得眼發直,還特地買了一袋提在手裡剝給她吃:“你嘗嘗,現在正新鮮着,別的地方還吃不着這口鮮爽的。”

她順手就接了過來,並且已經是習以為常地接受張景融的照顧了,一邊享受着,一邊心裡也沒忘了鄙視自己,習慣這東西真是可怕啊,她就這麼墮落了:“味道真好,嘗過了才知道,從前吃的都不是個味兒。”

“鮮果鮮果,總該趁鮮嘗的,往年你嘗到的,都是從平江運到京里去的,在路上耽擱那麼些時日,那還有這份新鮮。”張景融見她吃得歡喜,又剝了一個,才拿帕子擦了手說:“別吃多了,秋天躁,桔子吃多了該上火的。”

她吃完一個桔子又接過一個拿在手裡,正要往嘴裡送,抬頭一看,城門就在眼前了,青磚碧瓦的城牆高約十米左右的樣子,上頭還站着守城的士兵。城樓上的旗子在風裡搖擺,這一搖擺,她就有了要離別的感覺,本來就有點離不開他的照應,這下就更不願意讓他走了。

“景融,你可不可以不去,你走了就剩我一個人平江。”

“傻青陌,只是半月而已,你四處走走玩玩,這日子很快就過去了。家裡上上下下我也都招呼過了,五哥和五嫂近來日子寬閑,他們可是應了我的話要好好照應着你,回頭就是少了一根髮絲兒,我也該問五哥、五嫂要的。”她不舍不願的樣子,讓他很是受用,心軟乎乎的,要不是領了差事一定要走這一趟,真想怎麼和她走過來的,又怎麼走回府里去。

這男人就愛哄她,像是以此為樂似的,可她現在擔心,不願意受他的哄:“我天天梳頭都要掉上幾根,到時候你問五哥和五嫂要去吧,讓他們賠。”

她賭氣似的話,讓張景融迎着當空的艷陽一笑,給人的感覺,那就跟路邊堆成小山的桔子似的,甘甜芬芳……瞧她這形容詞用的,教她語文的老師要是知道了,肯定得吐血。

“行,你掉了多少,回頭跟我說,我非得讓五哥、五嫂賠不可。”

出了城門,於青陌忽然發現,城門外風景真不錯,不遠處青山如黛,一條靜靜地河流橫卧在山下,在城門口都能聞到河風帶來的獨特氣息。一眼看過去,處處乾淨整齊,煙柳畫橋,亭台小閣,眼前的一切都透着一派文雅貴氣來。

也有不少男男女女在城外的水邊、山間行走,和風帶衣,處處裙裾飛揚,這情景真是美得不似人間。於青陌不由得感慨,那些設計影視城的人,真該到這裡來看一眼,就知道什麼叫原汁原味兒的古典之美。

“城外景緻也不錯,你得了工夫多可以多來走走,青陌,我該起程了,你要不在這走走,再和着晉榮一塊回去。”晉榮是府里的管家,這趟是出來給安置出行要用的一應物什。

於青陌點了點頭,心裡莫名地生出股子不舍來,她看着張景融青衣綬帶地在緩緩涼風裡站着,明明是美好至極的畫面,可她卻覺得發虛,身上起了些冷汗,沖張景融特別捨不得地說了一句:“那你一路順風,早去早回,我等你回來。你還答應我去桔園裡摘桔子呢,你這一走,剛好錯過了。”

“忘不了,我讓人桔園裡留了一片,到時候我回來了咱們再去。”

聽出她話里的不舍來了,這個發現讓張景融覺得自己的心,被這一句小小的話給填滿了,胸口溢出滿滿的東西來,竟有着說不出的舒坦。

張景融這人,別看着處事清楚乾脆,可在男女之情上,多少還是有些遲緩的,上天總不會讓人太完美。所以他還沒覺出來有什麼不對來,只覺得兩人這樣相處,日子過得也鬆快些,不至於天天冷臉對冷眼,鬧里家不像家,府不像府的。

又安撫了幾句,張景融便翻身上馬,雖然捨不得把她一個人留下,可這事還是要去辦的,再晚一些,會錯過驛站。

於青陌就站在原地習慣性地揮了揮手,然後又很快收回來,天知道古代有沒有這揮手道別的風俗。她看着漸漸走遠的馬隊,苦着臉想:“張景融,你不厚道,把我一個人留在平江,這水深浪大的,等你回來的時候,說不定我早被淹死了,你就等着回來給我收屍吧。”

不過錯處張景融也回頭看了一眼,就見她站在風裡揮着衣袖,臨風的樣子如一朵盛放的花朵,淡青的蘿裙,淺碧的衫子,如山黛似青波。張景融忽然覺得心口猛地跳了跳,深吸一口氣暗道一句:“看來真該早點回來,她一個人在平江,人生地不熟,怕是要難過的。”

挺明顯,兩個人就不在一個點兒上,於青陌怕的是他們老張家的人不好應付,至於人生地不熟……這整個天下,就沒個她熟悉的地方好吧!

雖然老大不情願,可還是得去面對:“肖管家,咱們回府吧。”

“太太不在這多走走么,城外的風景雖比不得京城,卻也另有一番趣味在。且時候還早着,府里左右也無事,太太可以安心地多看看。”肖晉榮在一邊側立着,眼不斜視的,態度擺得極好。他雖然也不過三十剛過的年紀,可管着張家上下,卻已經有五年余了。為人最是圓滑,處事也妥當,當然知道對什麼人該拿什麼態度。

“不了,回吧,今兒起得早,又走了老長的路,乏了。”反正她有一天成的好借口,那就是張景融那句“你身子不好”。

肖晉榮連忙套了馬車,平平穩狠地駕着往府里回,走到平江的正街上,正逢着人流量最大的時候,馬車有些走不動。於青陌在車上等得都快睡著了,這時候一陣打鬥聲在馬車外響起,正在她迷糊地上,一把明晃晃地刀刺了進來,就在她眼前這麼刺進來又抽出去,嚇着她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正拍着胸口慶幸自己小命得保的時候,又進來個鋒利的,這回卻不是刀了,是把劍,劍和刀的不同,她還分得清楚。劍上的花紋很美,一看就是個挺悶騷的人用的,只是不知道是男還是女。

她忽然還挺佩服自己,這時候了不想着趕緊喊救命,還有心思研究起刀劍和人來。好在也不用她喊,肖晉榮已經掀了帘子問道:“太太,您可安穩着,外頭打鬥起了,車是行不動了,請太太先下車,咱們找個安全的地方先避一避。”

這下她才跟如夢初醒似的,連忙從馬車上下來,一看外頭纏鬥着的兩個人,一個穿着灰衣裳,一個穿着豆青色,豆青色的那個拿着劍,唇紅齒白,臉上也是光潔如玉,身上的裝飾也一點不少,果然像她想像的那樣,是個騷包的。

可能是那個灰衣裳的功夫跟好,騷包的豆青色有點架不住了,忽然一眨眼就看到了她在馬車邊上,連忙奔過來,一劍就架在了她脖子上:“住手,要不然我殺了她。”

……

這人是瘋了吧,拿她當人質,也不看看自己跟灰衣裳認識不認識,人家受不受這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