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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語有云,龍有逆鱗,觸之必死,但凡間之人物,盡皆有着底限,或看重妻子,或珍惜財物,或追求權勢,不一而足,一旦遭遇阻滯,必以死報復。

於徐真而言,財富權勢雖不能視之為糞土,但自己的女人和兄弟,卻永遠排在前端,皆因這二者乃是徐真之歸屬,是他與這大唐世界的羈絆,無人能夠斬斷,但有傷害者,必遭徐真無以復加之報復!

且說周滄被人放了冷箭,徐真當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偏那牛進達不敢聲張,只能忍了這口怒氣,以期徐真平息怒火。

徐真也不理會牛進達,自帶着弟兄回營房歇息休養,然則內心卻是一片冰涼,這看似強盛的大唐,實則也是暗流涌動,人心叵測,充滿各種傾軋爭鬥,爾虞我詐,越發想着,他心頭那份國民榮譽感,也就冷淡了許多。

人總是有着私心短見,若非與李明達曾經生死相依,若非當今聖人對他恩寵有加,若非他徐真還需要藉助皇家力量來完成自己的終極大計,他還真不想再為大唐打拚。

一夜漫長,雖背有箭傷,但這種程度的傷痛對於周滄而言,直如搔癢,不屑一提,反倒因為徐真替他出了頭,周滄感銘肺腑,諸多弟兄也是心頭溫暖,若有烈酒相佐,說不得大醉三萬六千場,只是礙於牛進達又要抓拿把柄,故此作罷。

徐真回了營房,細想張久年和諸多弟兄與自己的講話,想起李無雙和張素靈義無反顧站在自己這邊,心頭難免感動,想了一下,徑直走到了李無雙的營房來。

這丫頭武藝高強,防人之心甚為警惕,加上白日里又發生了衝突,故而不得不細心提防,聞得動靜,連忙抽刀警戒,出言喝道:“外頭是何人!”

徐真早已料到這丫頭機醒,慌忙出聲道:“是我。”

聽得徐真聲線,李無雙才鬆懈下來,打開了營帳的帘子,正欲開口發問,徐真卻兀自走了進來。

她臉色頓時羞紅,雖說作了男兵裝扮,又習慣了拳腳,但到底是個未出閣的女兒家,最近對徐真又有些痴纏不清的心結,如何能獨處一室?

正欲呵斥徐真出去,沒想到徐真卻開始脫衣服了!

“這死色*鬼果然賊心不死!原來竟是覬覦奴家多時也!當真將奴家視為輕便女子了么!”李無雙通紅了臉面,胸脯兀自起伏,一半是憤慨於徐真的輕佻舉止,一半卻是因為內心的掙扎!

至於內心如何來了掙扎,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只知一股撓人心肺的暖流從身體最深處被急速喚醒過來,如那粉桃帶了露珠子,滿心潮濕膩人,諸多煩擾卻又讓人激動難明。

她畢竟也只是一個十六的姑娘,雖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但對男女之事到底只是朦朧了解,今番親身體會,竟是這等痴迷滋味,又讓她如何不遲疑?

然而她出身皇家宗師,飽受教育疏導,自恃身份,又豈能忍受徐真這般無恥的行徑,當即飛起一腳,踢在徐真後背上!

“死色賊!竟敢在本郡主面前作這等齷蹉之事!”

徐真沒甚防範,被一腳踹到在地,吃了個狗啃泥,狼狽到了極點,頓時無明業火三千丈,熊熊升騰而起!

也正是因為有了今日牛進達等人的挑釁,才使得他擔憂李無雙之安危,又想着這丫頭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兒,若是哪天不安分,真跟着自己上了戰場,有個閃失,又如何向李道宗交代?

念及此處,徐真才想着將自己的貼身金絲軟甲相贈,生怕拿在手上引了諸多弟兄嫉妒,再者還有個張素靈,未免厚此薄彼的嫌疑,也就進了李無雙的營帳,才脫了那金甲給她。

沒想到李無雙將自己當成了無賴流氓,而且這份心思從初遇至今,一直從未消除過!哪怕自己幫着她父親在朝堂上說話,哪怕自己為了她卷進這場戰爭,都無法消除自己在她心中的印象!

想到這裡,徐真也是怒火滿滿,一個掃堂腿將李無雙放倒,雙手環住她的腰肢,順勢將其壓倒在地,面目猙獰地威嚇道:“是啦是啦!徐某就是垂涎你李大小姐的美色!今夜就是來奪你貞*操,你待如何!”

那李無雙沒想到徐真會如此直接,頓時驚呆了,睜大了美眸,直勾勾盯着徐這,一時間竟不知如何以對!

這廂遲疑,徐真卻將手按在了她的胸前,李無雙才知曉徐真說得並非假話,嚇得淚水滾滾落了下來。

徐真見得李無雙落淚,嘴角不覺抽搐了一下,終是起身來,背對着李無雙說道:“雛兒太小,爺看不上眼,爺找個大的!哼!”

李無雙羞憤難當,想起徐真所作所為,胸脯那處還在發燙,聽說徐真又要去禍害別家,思來想去,這軍中除了她,也就只剩下張素靈了!

她與張素靈多有交往,又兩相依賴,豈能讓徐真再去糟蹋張素靈,遂抹去了眼淚,提刀追出帳外。

這一遲疑,徐真已經鑽入了張素靈的營帳之中,接着帳中燭光投影,卻見得張素靈主動為徐真寬衣解帶!

李無雙這才驚醒過來,張素靈雖然是個自由之身,但對於徐真而言,已然跟家奴無差,她又豈會像自己這般拒絕徐真!

念及此處,李無雙心頭頓時空落落地,難受得緊,卻又捨不得離去,只遠遠看着那營帳上的剪影。

徐真也沒想到李無雙會跟着自己,他怒氣上了頭,本好心好意要將金甲相贈,以護衛李無雙周全,沒想到這小丫頭居然如此看待自己,心灰意冷之下,遂將金甲交給了張素靈。

張素靈的武藝不行,卻是機警得很,擅長逃竄,得了這金甲,就更是性命無憂,她本就是古靈精怪的姑娘,又有三戲徐真的前事,更是多次扮演徐真的替身,為求逼真,更是將徐真的秘密都聽了去,除了穿越者的身份之外,估計徐真對張素靈並無保留,坦誠程度可比凱薩!

且張素靈自小流落教坊,大官小吏見得太多了,這察言觀色的本事也不小,早知徐真看似浪蕩無賴,實則內心淳厚溫柔,心裡對徐真也是越發的親近,自小孤苦的她,也算是找到了兄長一般的依賴。

徐真本就欣賞張素靈這份敏銳,將金甲相贈之後,也就離開了營帳,想起李無雙那委屈流淚的樣子,心裡如何都開心不起來。

且說李無雙見得徐真停留不多時就出了營帳,於剪影之中又不曾看到些許羞人場面,心頭稍安,連忙進得帳房來,想要撫慰張素靈,卻沒想到張素靈脫了外甲,上身着一金甲,於火燭照映之下,熠熠奪目,直教人羨煞了心肝兒!

“無雙妹子,這金甲如何?主公適才贈與我的,真真貼合心意咧!”張素靈嘻嘻笑着,芳容綻放,於金甲襯托之下,真是神仙模樣!

李無雙猛然抬起頭來,驚問道:“他...他是來饋贈金甲的?”

“是啊,不然還要如何...”張素靈睜大了眸子,突然想起李無雙的言外之意,也是沒臉沒皮的笑起來,繼續說道:“我家主公風流倜儻,雖不敢妄稱美男,卻也是難得的俊俏人物,心性又好,待人溫柔,若真...真有那個意思...姊姊我還求之不得咧...”

張素靈調皮地掩嘴笑道,李無雙陪着苦笑,心頭卻是艱澀得要緊,若自己不是一直對徐真有所成見,這金甲也就穿在自己身上了。

她出身貴族,多少寶貝不曾見過?只是耽誤了徐真這份好心善意,又鬧了個不愉快,難免讓人心有不適。

一時寂寥,也不與張素靈多做糾纏,默默回了營房,卻又懊悔自己的所作所為,替徐真感到委屈,倒是恨起自己來。

如此一想,這一夜也就變得漫長了起來,然而正當倦意慢慢襲來之時,營房外卻想起了集結的號角,李無雙陡然驚醒,連忙穿戴披掛,捉了刀就沖了出去。

一營人馬早已集結在一處,只見得牛進達全副武裝,傲然坐於馬背之上,全軍將士精神抖擻,一副磨拳搽掌的模樣,個個秣馬厲兵,看這陣勢,想來是要對松州發動夜襲了!

徐真也沒甚好心情,回了營房悶悶睡下,也沒得個深睡,就被叫喚了起來,一聽說牛進達要夜襲松州,頓時醒了大半!

若無慕容寒竹這等謀士在身側,牛進達夜襲敵營,足以一舉破敵,一如那史料所載,說牛進達乘蕃軍毫無防備,夜襲其營帳,斬殺千餘人,贊普聞訊震驚,加之屬下厭戰情緒日高,大臣八人自殺,遂令撤軍,遣使往長安謝罪,並再次請求通婚,太宗應允。

然而如今時勢不同,有慕容寒竹在一旁運籌,器宗弄贊必定加強了防備,若貿然夜襲,只能將自家軍隊葬送於沿途的諸多埋伏之下矣!

徐真思慮良多,也顧不了與牛進達剛結下樑子,出列反對道:“徐某不同意這次夜襲!某白日才到松州走了一遭,沿途不知布置了多少的敵軍,敵人又有所防範,若貿然夜襲,只能招致反殺也!”

這牛進達哪裡能聽得進徐真的話,白日里所經歷的衝突,讓他對徐真恨之入骨,又有心腹在旁挑撥,說只要夜襲松州,就能夠將所有軍功都掌握手中,讓徐真得不到尺寸功勞,徒增軍中笑料罷了。

亦或者將徐真本部驅為先鋒,將敵軍所布埋伏全數吸引出來,他牛進達再隨後殺出,以徐真本部人馬為誘餌,勢必能夠將吐蕃軍隊殺個落花流水!

牛進達想到獨佔軍功的榮耀,不免心花怒放,朝中又有長孫無忌等熟人講話,勢必能夠躋身一流戰將的行列矣!

想到這裡,他也不再顧及徐真,拿捏着主將的威風,朝徐真說道:“本將軍已定下策略,徐都尉再勿多言!權且下去點了軍馬,領軍先行,替我大軍打個先鋒!”

他刻意不稱徐真為將軍,而稱之為都尉,實乃提醒徐真,作為統軍,他必須要聽從牛進達的安排!

聽得牛進達如此下令,徐真頓時一冷,真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只怕豬一樣的隊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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