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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焰消失在光幕內的世界一瞬間,血方谷中的巨大湖泊突然微微動蕩起來,整個湖面如同一匹絲綢般飄蕩不定,漣漪不斷往向撲去。

下一秒,巨大的動蕩湖面突然一定,一道刺眼的亮光把整個湖面迅速一掃,如同一把掃帚在光滑的冰面上掠過。

隨着亮光掠過湖面,僅剩的那片光幕也消失了,整個湖泊恢復了平常的模樣,水靜鵝飛一片祥和。

巨大的湖泊已經沒有一絲血色,人們能清晰看到湖面以下的十幾米深度,再往下則是一片漆黑,猶如一頭吏前凶獸的血腥大口。

血方谷從一開始積滿人群寸步難行,經過兩次莫名的波動氣息抹殺後,隨着不少人從湖中淘汰出來,還是有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堆滿四座血紅的高峰。

原本進入血湖的人沒有一萬也有九千,留在現在的話,以光幕來推斷最多只有那麼寥寥無幾的三十幾人。

當然,這僅剩的三十來人無一不是極強的年輕一代,就算是現在被淘汰,恐怕也有不少強悍勢力爭先恐後的來搶人。

人們伸長脖子期待的看去湖面,可是足足等了十幾分鐘也不見清澈的潮面泛起巨浪鴻濤,更別說人們所期待的光幕圖象了。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下一關的戰況我們不能觀看么。”人們竊竊私語。

在人們不解與惱怒間,水靜鵝飛的湖面突然泛起一道巨大的漣漪,隨即,漣漪越來越多,越來越密。

秒間,一道強烈的血光從漆黑的湖底爆射而出,衝出湖面,射向天際。

血方谷內的人們頓時讓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震蕩心靈,人們激動起來,喧嘩聲排山倒海響起。

“要來了么,嘖嘖,真是期待吶。”

所有人視線都凝聚在血光衝天的湖泊之上,奔騰的好奇心難以壓制。

就在這時,無窮無盡的血光陡然快速一縮,如同潮水一般全部收斂回漆黑的湖底。

巨大的湖面在人們緊張的心情中開始緩緩光亮起來,慢慢的,一些草木山巒的景色出現在了湖面之上。

“咦,怎麼是一個光幕場景。”有人不解的喊道,這次居然截然不同,整個湖面稀罕出現一個光幕,充滿了整個巨大的湖面。

不少強者驚奇不已,隨即有人大聲喊道,“難道這次是最後一關了么,他們全在一個場景之中。”

霎時,這名強者的猜測引起無數人共鳴,有人像似想到了什麼,心跳加速,視線難以移開光幕分毫。

有不少年邁的老人更是滄桑雙目散發著濃濃的精光,佝僂的身體微微顫抖,震驚的說道,“如果他們都在一起,那麼,大幕州至強年輕一代的戰鬥不就是在今天發生了么。”

頓時,老人的話語驚到不少人,這次迥然不同,如果留到現在的人都在同一片空間中,那麼,這些人必定會發生難以想象戰鬥,到時候,大幕州難得一見的年輕一代代表強者大混戰將會油然而生。

隨着紛紛炸響的驚訝之聲,湖面上的場景越來越清晰,不到一分鐘,一片浩瀚無垠的景色悄然出現在人們蕩漾的視野當中。

這是一片無邊無際的山林草地,山巒頗多,平原也有着不少,在這片浩大無垠的高山林地間,一個由四座高峰形成的山谷駭然出現在人們眼中。

湖面呈現出來的場景是從半空之上往下看的視覺,四方山谷剛好是在光幕的正中間。

“血方谷!”剎那間,有人大叫,在場景清晰之後人們大驚失色,光幕內再次出現了血方谷。

“他們人呢。”無數人震驚過後開始尋找萬若等人的身影,不一會又震驚道,“這是萬年前的血方谷么。”

人們發現光幕內的世界與他們所在的血方谷百里之內的景色相差不大,只是光幕內的場景給人一種古老偉宏的感覺。

有人掃射了整片光幕場景的每一處可能出現的地方,不曾想依舊難尋他們的蹤影,不少人驚訝說道:“難道他們不在這片空間?”

就在這時,人們還沒回過神之間,湖面光幕中的血方谷中突然衝天而出一團熊熊烈火。

這團裊裊烈火併不大,卻把所過之處的虛空都焚燒的模糊不堪,彷彿這是一團星辰之火。

“怎麼可能!”血方谷中一位大器境九靈的恐怖強者在飛射烈火出現的一瞬間渾身一震,大驚失色,隨即震撼叫道,“焚天爐。”

從血方谷中爆掠直上的熊熊烈火飄浮在山谷的正上方,這團烈火不大,有成年人的頭顱大小,飄逸的火紅火苗如同滿天髮絲般亂竄,將它周圍幾十米內的空間焚燒的模糊動蕩。

在這團恐怖的火焰之中,一個拳頭大小黃銅爐子緩緩旋轉着,爐子每旋轉一次,爐口中便噴出彷彿能焚滅人們靈魂的烈焰,這個爐子正是震動大幕州無數人的焚天爐。

焚天爐呈黃銅色,三足兩耳,爐壁上布滿了鳳凰刻畫與烈火燎原之圖,整個細小的爐身給人一種古老朴寂的感覺,它散發著飄浮不定的熾熱氣息,雖然人們並沒有身在其中,卻依舊感到呼吸困難,彷彿自己身在焚天爐當中。

人們艱難咽着吐沫,瞳孔縮成一條細線,難以置信的看着光幕中這突然出現的焚天爐。

焚天爐是什麼,是近幾千年來大幕州中唯一一位宗皇的命器,是大若國皇族稱霸大半個大幕州的根源,是萬人為之忌憚的命器,無論擁有此命器的器者到底是何境界。

“咕嚕!”血方谷中排山倒海般響起咽口水的聲音,一種無法抹去的威勢纏繞在人們的心頭。

人們驚悚不已,心臟高速跳動起來,轉瞬有人唯唯諾諾說道,“它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所有人都難以理解焚天爐為什麼會跳轉到這裡來,一個血皇已經將他們震撼得驚濤駭浪,現在又出現一個焚天爐,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了。

有人在震驚中也不忘極力思考,彷彿想到什麼,隨即大叫“不會是大若國石族的人一直都在吧,難道,是先前那個被火焰覆蓋光幕中的那人?”

霎時,不少人贊同此人的說法,如果不是那族的人,還會有誰呢,但,光幕內的世界顯然是萬年之前的場景,人們不敢肯定這是不是現在石族弟子的焚天爐,還是萬年前的。

就在人們心中泛起驚天波瀾之時,光幕內的血方谷中突然竄出一條血紅的百米河流,對着半空中威風凜凜的焚天爐就是撲殺而來。

鮮血一般的河流中有着一個血淋淋的杯子,正是血皇的海經杯,它夾帶着洶湧的河流從谷中飛射而來。

剎那間,光幕內的浩瀚世界大動蕩起來,大地成片成片的塌陷,蒼穹迅速破裂,一幅世界末日的場景駭然出現在人們的眼中。

平靜的世界徹底被打破,滿天熊熊烈火,滿地洶湧澎湃的血水河流。

這是水與火的鬥爭,火在上,水在下。

人們聽不到裡面的聲音,感受不到裡面的圧迫,卻依舊心臟倦縮,胸悶膽驚,連喘氣都異常艱難。

光幕中的世界在寸寸粉碎,大地在悲鳴,蒼穹在哭泣,水與火的戰鬥中連風都被抹殺。

終於,兩器拼殺十幾招後迅速停止下來,在半空中爭峰相對的彊持着。

高空被火與水分割兩半,一邊是熊熊烈火燎原四野,連蒼穹彷彿都在被燃燒,一邊則是洶湧的血紅河流衝擊着,呼嘯着,彷彿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血海,連虛空都被壓得扭曲。

血方谷中的氣氛一下子壓抑到極致,不少器醒境的器者被這膽戰心驚的戰鬥震驚軟癱在地上,也有不少大器境的強者雙眸顫動,驚奇說道,“焚天爐,海經杯,石火宗皇,水笛血皇,這是他們以前戰鬥的場面嗎。”

“這是萬年之前的戰鬥殘景,能見到此幕,老夫死而無憾。”一名身體佝僂的老者激動說道,轉瞬臉帶不敢相信之色,“這是血皇的最後一戰么!”

“難道…血皇是被石火宗皇所殺的!”有人驚恐道,心中不由自主浮起這絲念頭。

“血椅!”有器師境的器者指着光幕內破敗的血方谷驚道。

“唰唰!”目光如手電,一下子全注視在那谷底的湖泊當中。

只見那湖面之上有着一張血紅的椅子在隨浪隨盪着,這張血椅與先前第二關的那張一模一樣。

就在這時,無聲間,高空中的焚天爐與海經杯旁都出現了一道身影。

兩道身影出現的下一秒,血方谷中的人們沸騰了,喧嘩的聲音,震驚的聲音,激動的聲音,各種聲音形成一股驚天動地的聲波直衝九重天。

各種聲音無一例外,都驚訝的叫着,“石火宗皇,血皇水笛。”

就連一直都保持着雲淡風輕的卓君與長須老者都不由自主的雙目一縮,道道驚訝的色彩從他們雙眼中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