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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皇者大戰落幕

與石火不同的是,水笛依舊靜靜的躺在高空之上,一身血衣乾淨樸實,滿頭長發如同在水中飄蕩般,他看上去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水笛身上並沒有一絲生氣氣息散發出來,反而給人一種壓抑的死亡氣息。

“噗嗤!”石火的身體一陣抖動,鮮血再次奪口而出,不由自主倒退十幾米,恐怕是傷筋動骨了。

在這恐怖緊張的氣氛中,水笛平躺着的身體突然一陣顫動,轉瞬,在人們震驚中,他跌跌撞撞爬起了身體。

水笛在高空中剛穩住身體,不曾想體內霎時天翻地覆起來,鮮血如潮直衝他喉嚨而上,奪口而出。

這場戰鬥可以說已經定局了,水笛自爆了命器,修為如河水般急速流失,命性也危在旦夕,而石火,他剛好位於爆炸的正中心,不是他不想退,而是被水笛的血定術定住了身體,根本無法第一時間退走,所以,可能他現在的傷勢比水笛還要重。

可以說兩人都處於一個極其危險的狀態,隨時都有可能命喪黃泉。

石火的傷勢不同於水笛,水笛是被他先前攻擊所致,加上自爆命器,傷勢可想而知,而石火恰恰相反,他的傷直接是被海經杯炸出來的。

“都瘋了么!”離焰大罵一聲,震驚的不能自己,水笛這自殺性的攻擊太震撼了,毫無疑問,水笛生命現在正在倒計時。

可他忘記了自己也曾經這樣瘋狂過。

“你…”石火抬起顫抖的手臂指着水笛驚恐道,“好,好,好,上善若水就先留在這,我以後再來取。”

石火一邊吐血一邊放下狠話,看了一眼方谷下的血椅,有些不甘心似的抓起跟前已經出現裂縫的焚天爐跌跌撞撞的快速往天際飛掠而去,那幅模樣如同驚弓之鳥。

其實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他已經堅持不住了,鮮血不停的滴落,氣息虛弱到極致,放下狠話只面子過不去以及心中恐懼而已。

石火彷彿將體內僅剩不多的器紋全用在逃跑之上,雖然已經身受重傷,卻依舊速度極快,眨眼便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

不是他不想拚命搶下他們所說的上善若水,但他不知道水笛是否還有着隱藏的手段,加上自己已經受了難以想象的傷,這樣的買賣不值得,如果水笛再來一個同歸於盡那就得不嘗失了,倒不如等七天後再來取,當然,這只是他自己心中的想法,實際上,上善若水直到現在依舊還在血方谷中。

“噗嗤!”石火的身影消失在天際的那一秒中,水笛彷彿大大松上了一口氣,隨即一口鮮血再次噴了出來,身體一陣搖晃,差點從高空墜落。

“哈哈哈哈!!”水笛穩住搖晃的身體迎天大笑,但在離焰的耳中這是哀傷的吼笑。

離焰彷彿從水笛身上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也難怪,自爆命器可不是誰都能下得起這個手。

水笛是遭到了好友的背叛,離焰是被自己的哥哥,乃至整個石族拋棄,同樣是自毀命器,心中難免會有同病相憐的感覺。

“怪不得石火要在幾千年後才普升器宗境,原來是被水笛的自爆命器傷到了本源!”有人顫抖說道。

“這樣的傷勢還能進入器宗境,嘖嘖,不得不說石火宗皇果然是個傳奇。”

“這萬年以來的迷團總算解開了,血皇並不是進入了中州,而是消逝在了血方谷,以他現在的傷勢恐怕也是在血方谷中等侍生命的流逝了,現在到外界去可以說是送羊入虎口,他的仇人可是遍地都是吶。”

“可惜了一代皇者,如果他不是自爆命器,能逃脫石火宗皇的攻殺的話,恐怕石火宗皇就不是這幾千年來大幕州中的最後一名宗皇。”

“是啊,他可是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都在石火宗皇之上,兩人的天賦並不相差多少。”

血方谷中儘是驚訝與惋惜的聲音,人們難以想象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兩位絕世強者的拚命大戰。

“哈哈哈…”水笛迎天大笑,洪亮的嚎笑中卻帶着濃郁的哀傷與不甘,有一種笑着笑着就哭了的感覺。

水笛的吼笑回蕩在這支離破碎的世界每一個角落,直上萬丈蒼穹,離焰很難想象水笛自爆命器到底下了何種艱難的決定,反正自己當時就是被怒火沖昏了腦袋。

“噗嗤!”水笛在狂笑之中再次噴出一口濃濃的鮮血,整個身體邊吐血邊退,猶如一名年過幾百的老人,他身上沒有一絲生命氣息,有的只是慢慢瀰漫出來的死亡氣息,不敢相信這是一代威鎮八方的血皇。

水笛現在就像一塊布滿了裂痕的鏡子,彷彿輕輕一碰都會崩散粉碎。

恐怕現在來一名大器境的強者都能不廢吹滅之力就能將他壓制性的擊殺。

這時,人們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一個念頭,那就是,血皇的傳說到頭了。

“轟!轟!”突然,水笛穩住重創的身體在空中緩緩而行,他每一次的抬腳下腳都能將整個世界為之震動,轟鳴之聲從四面八方滾滾而來。

“嘖嘖,自爆命器後竟然還擁有如此磅礴的力量,不愧是血皇。”人們不得不從新估計水笛現在還剩下多少恐怖的力量,重傷在身依舊還能造成八方震動的威勢,這大大出乎人們的預料。

“轟!轟!”水笛每一步落腳抬腳都能造成炮彈爆炸後的聲音,而且還有一股股肉眼可見的氣浪從他腳下撲殺向四面八方。

“咕嚕!”離焰的喉嚨像似乾涸了千年的河流,艱難咽下一口口水震撼的看着從身旁慢慢走過的水笛。

水笛剛從他身邊走過沒幾步,突然一個轉身,雲霧纏繞的面部射出兩道精光直掃離焰所在的處。

“什麼!”離焰大驚,顫抖道,“怎麼可能。”渾身三千五百萬個毛孔紛紛炸開,震驚的難以復加。

離焰頭皮發麻,雙瞳震動,閉着呼吸難以置信的看着水笛,水笛在別人眼中像似在看着一片虛空,但他敢肯定水笛是在看着自己。

令離焰心跳加速,呼吸困難的是,水笛現在所在的時代可是萬年前,他在萬年前就知道今時今日自己會身在這裡嗎?

突然,水笛面部纏繞的雲霧被微風吹散,露出蒼白無比的下巴與嘴巴,他的雙唇如同女子的一般好看,微微而張,就在這時,這雙秀瘦的嘴唇慢慢的往右邊上揚,形成一抹淡淡的微笑。

“咕嚕!”離焰嘴唇顫抖,水靈的大眼睛中儘是震撼之色,隨即心中像似是有一座火山爆發,“怎麼可能!!他在對着我笑!”

離焰渾身雞皮疙瘩掉一地,水笛這嘴角上揚的微笑絕對是對着他笑的,他敢百分百肯定。

“前輩!”離焰兩頰布滿了冷汗,戰戰兢兢的輕聲說道,感覺自己被一頭餓狼緊盯着,那是心驚膽顫可以形容。

“呵呵,萬年後的么!”水笛笑容越來越濃郁,突然崩出一句嚇死離焰的話。

“萬年前便能偷窺萬年後的事,還是在自爆命器之後…天那!”離焰心中波瀾衝天,難以置信想道,太可怕了,水笛真的太恐怖了。

其實不然,水笛只是捕捉到來自萬年後的一絲絲足跡而已,而且,水笛並不是在看着離焰,而是這絲來自萬年後的足跡帶給了他好奇。

“轟轟轟!”水笛深深吸了一口氣,拖着他重傷的身體便轉身向方谷踏空而去,陣陣空間轟鳴與波動回蕩在這支離破碎的世界當中。

水笛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踏空而行,看上去重傷難治的身體一步邁出便跨越百米的距離,不到半分鐘,水笛的身影出現在了方谷之上。

他似乎心事重重,四處張望着這片瘡痍的世界,又像似在懷念着,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湖面之上的血快椅之上。

他步伐一邁,在人們還沒反應過來之際,他已經出現在了血椅跟前。

他抬起那可以說是慘白的手掌輕輕撫摸着血椅,就是此刻,離焰居然從水笛身上看到了孤獨的感覺。

頓時,心中不由自主想道,“不管多強大的人都只是一個人而已,能牽連到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呼~”離焰在水笛身上彷彿又看到了自己,不免有些心酸。

“上善若水!”水笛看着血椅中的那藍色捲軸輕嘆道,“留侍有緣人吧!”

說完,水笛拿起藍色捲軸,自己坐在了血椅之上。

剎那間,在水笛坐下血椅的那一刻起,整個巨大深沉的湖泊竟然在迅速瀰漫著鮮紅色,不到十秒,巨大的清澈的湖泊陡然成為了血湖。

隨即,水笛連同血椅緩緩沉下湖中,眨眼便不見了蹤影。

直到此時,兩名皇者的大戰以石火重傷退走,水笛自爆命器沉入血湖而終止,一死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