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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後院通往哪個方向,似乎是靠近竹林,低矮的竹子稀稀拉拉長了一大片,有一條小溪縱橫穿過,水流清澈,底下的鵝卵石排列不一。

繞過幾座房屋,又見溪流交匯處,水聲嘩啦,心曠神怡。

溪邊長着些不知名的花草,搖搖曳曳。花草間有一石桌,石桌旁有四個小石凳,石凳上正坐着兩個人,一男一女,女子窈窕美麗,男子俊朗不凡,桌上香酒四溢,美如仙境。

仔細看來,居然是如雪和北宇瑾辰,剛想悄聲溜走就聽得一聲嬌喊:“素錦姐姐!”

不得不穩住腳步,她已經蹦噠到我面前,黑黑的眼睛發亮,拉着我轉了個圈,風吹過,衣擺飄飛。“你今天太美了,我都不敢認了,要不是瑾辰哥哥說是你,我還真看不出來呢。”她伸手碰了碰我肩上那朵紗絹做的芙蓉,笑道:“這花做的好逼真,感覺姐姐就像這朵芙蓉化身的仙子一樣。”

我心道,摘了面紗你就不這樣說了。

“今天難得休息,姐姐過來陪我們喝一杯吧。”我還沒說好就被她拉到桌子前坐下,正好在北宇瑾辰對面,他抬眼看了一下,修長的手指輕輕轉動酒杯。

桌子上有一壺酒,四個酒樽,一盤香辣牛肉。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都喝起酒來了。等我回屋裡了,是不是應該也喝些小酒……

如雪已經喝的微醺,雙頰紅彤彤的,托着腮一陣傻笑。

北宇瑾辰淺酌一口酒,道:“今日,該恭賀錦姑娘升遷了。”說罷,自顧自的又倒了一杯。

“升遷?怎麼升的?升到哪裡了?我以後還能不能過來找你?”如雪又問了一連串的問題,說完後打了個酒嗝。

北宇瑾辰到底在宮裡安插了多少眼線,將將發生的事他就像在場一樣知道的一清二楚。

“王爺真是眼觀四面耳聽八方,不過是小小的御前奉茶,說不上升遷。”不知道酒是什麼酒,聞起來要比慕含那裡的香很多。

他笑了笑,不語。這讓我感覺很惱火,他的監視和掌控就像把我扒光了,赤身裸,體,沒有自由,沒有反擊的餘地。

“御前奉茶很好啊,能接近皇上就有機會成為妃子,然後就可以成為皇……”如雪高興的手舞足蹈。

“世界上只有一個鍾無艷,也只有一個齊宣王。”我拿掉如雪手裡的酒杯,她已經喝的太多了。

她眨巴着眼睛,“姐姐比鍾無艷好看。”

半晌無語,北宇瑾辰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酒杯中的酒,如雪不停地打着酒嗝,默默無言間,氣氛有些尷尬。

過了一會,如雪打破沉默,“對了,你們有什麼願望沒有?”

沒有人回答,如雪噘着嘴指了指北宇瑾辰,北宇瑾辰淡然道:“無願。”

曾記得我問他誰能笑到最後,他說無情無心之人,而今,他說自己無願無求,也配的上他所謂的無情無心了。

“姐姐,你呢?”

我想了一想,執起酒杯細嗅,清淡的香撲面而來。

“榮華富貴。”

此話一出,如雪怔住,喃喃道:“我覺得姐姐不是那樣的人,你不想說,我就不勉強了。”

“那,如雪呢?”我問道。

如雪嘿嘿一笑,回道:“我想嫁給自己的心上人,生一堆娃娃。”

“浩軒不適合你。”北宇瑾辰說了一句。

我反應了半天才明白,浩軒就是北宇浩軒,也就是凌然王。

如雪憤然放下手裡的杯子,道:“你和浩軒之間的過節我管不着,但是我就是不許你說他,他再不好再可惡,我就是願意嫁給他。”說罷,居然搖搖晃晃的轉身離開。

北宇瑾辰冷笑道:“你會後悔。”

但是如雪沒有聽見,她已經走遠了,那時的我不知道,多年以後,北宇瑾辰的話居然一語成讖。

如雪對北宇浩軒的感情,我始終無法理解,要怎樣才會背叛全世界跟着他,這種感情跟我對娘親的無法割捨又有什麼不一樣呢?

如雪走後,只剩我們兩個人,無話可說,我掀開面紗嘗了一口酒,不同於慕含那裡喝到的**,居然在剛入口的時候感覺到一絲清甜。

一片半綠半黃的竹葉飄到酒壺蓋子上,取下來放在手心,微卷的模樣,風一吹,又吹到溪流中,順着水流消失不見。

餘光瞄見一抹紅色身影,異域服飾一見就知曉是娜塔無疑。

我站起身對北宇瑾辰說道:“素錦敬王爺一杯。”

他挑眉,也站了起來,“恭敬不如從命。”

我把酒杯遞過去,手一鬆開,酒全潑在他的衣襟上,濡濕一大片。趕忙掏出帕子靠上去擦拭,抬頭間,四目相對。

從娜塔那個角度看去,就像親密相擁,我如願以償的看到她黯然離去。

等到看不見她的身影,我退後一步,揚唇微笑:“王爺要是不嫌棄,素錦可以幫王爺洗了。”

他轉頭看了一眼,但娜塔早就離開了,他有史以來第一次露出不解的神色,一種勝利的感覺在我心頭蔓延。

“時候不早了,素錦先行告退。”轉身之後,手腕突然被扣住,強大的力量向回拉,整個人都不受控制的向後轉,他蹙着眉,另一隻手狠狠的捏住我的下巴,疼痛感來襲,只能悶聲不說。

“你又想耍什麼花招?”他沉聲,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我哈哈一笑,雙手攀上他的脖頸,低喃:“王爺說可以讓我失去更多,我也想讓王爺知道,這個能力不止只有王爺一個人有。”

他漸漸鬆手,神色自若,回了一句好自為之就離開了。

手腕還隱隱作痛,明顯的勒痕發紅,但我知道,這一局,我勝了。

天色漸晚,我走到娜塔之前站的地方,她遺落了一枚同心結,雖然編的歪歪扭扭。

撿起同心結,塞入衣袖,神色如常。

想到還需去北宇良亦那裡研磨,於是步速加快。

走到屋外,李明全恰好出來,我福身作禮,推門進屋。

北宇良亦趴在桌子上,雙眼闔上,長長的睫毛煞是好看,呼吸平穩,似乎是睡著了。

我將一邊的披風搭在他背上,發現他身下壓着一張紙,湊過去看,正是我隨意勾畫的彼岸花,只是上面多了四個字——與子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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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比較忙,所以更的少,明天會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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