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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下一刻李公公卻後悔了。

“我的條件很簡單,下次若是你們皇上翻牌子時你把畫妃的牌子藏起來就可以了。”

“這……”李公公有些為難地看着慕容錦,“如果是這件事的話,只怕奴才無法做到。”

雖然皇上幾年了才想起翻牌子,可是誰知道他會不會在一時興起又要翻,最近皇上對畫妃又與眾不同,若是他在風頭上把畫妃的牌子藏起來,萬一被皇上發現的話那他不是只有死路一條,所以這件事他是萬萬不能答應的。

對於李公公的拒絕,慕容錦似乎並不意外。

“我知道這件事有些讓你為難,可是若是不為難你就要為難我自己,如果你是我的話你會怎麼做?”慕容錦直直地盯着李公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似根本不容許李公公拒絕。

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讓李公公有些喘不上氣來,微弱的月光下,慕容錦的影子被拖得很長很長,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讓李公公身子一顫,腳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好幾步。

奇怪,明明他沒有做什麼,為什麼他會突然感覺到害怕?

李公公想到這,微弓的身子直了起來,態度也變得僵硬起來,“對不起,這件事奴才不能答應你,若是沒別的事,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說著李公公轉身準備離開,雖然這是一條捷徑,但是他可不想因為一條捷徑而害了自己,所以他選擇回去重新選擇,即使耽誤了時辰被皇上責備幾句他也不在乎。

“既然這是你的選擇,那麼我會將你參與下毒陷害皇上之事告訴他。”慕容錦冷笑一聲對着李公公的背影說道。

本來已經邁開腳步的李公公頓時背脊一涼,僵硬地轉過身來瞪大了雙眼看着慕容錦,“奴、奴才不明白王子的意思。”

“你們鳳翎國流行一句俗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雖然你瞞得了所有人卻瞞不過真相。”慕容錦不急不慢地說道,他的視線始終逗留在李公公略帶皺紋的臉上。

“奴才是冤枉的,對皇上更是忠心耿耿,絕對不會做半點對不起他的事。”李公公雖然這樣說,可是額頭上的細細的汗珠卻暴露了他的真實情感。

“是嗎?有沒有做過你自己心裡最清楚不過了,你說是吧?”

李公公聽慕容錦這麼說,心都開始顫抖起來,眼神開始閃爍起來,但是仍然堅決否認,“奴才沒做過半分對不起皇上的事。”

“你是沒做過,可是你的乾兒子李密卻做了不少。”慕容錦淡淡地說道,一雙銳冷的眸子更是如鷹一樣盯着李公公。

聽到李密這個名字,李公公的心裡防線徹底瓦解,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慕容錦,聲音更是顫抖起來,“你、你怎麼會知道?”

李密是他乾兒子之事甚少有人知道,上次皇上之所以會遭到毒手也的確是因為他一次不經意把皇上的行程告訴給了李密,但是沒想到他居然在一次醉酒後把皇上的行蹤說了出來,之後皇上就出了事,只是這件事他一直埋藏在心底,並未向任何人提起過,可是一個東襄國的王子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

“我是怎麼知道的並不重要,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我保證絕對不會把這件事透露出去。”慕容錦並沒有怪外抹角,直接把話挑明,他相信李公公絕對會答應的,畢竟這對他來說只是小事一樁。

“你究竟有什麼企圖?”李公公對於慕容錦的保證根本就不相信,既然他連這件事都清楚的話,說明他早就在關注鳳翎國,對於鳳翎國的任何風吹草動都掌握住,這樣的他為什麼只對自己提那個簡單的條件,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答應我的條件就行了,更何況你們皇上又不是天天都要翻牌子,他也沒有那麼多精力和體力。”慕容錦臉上露出了一絲壞笑,不是他懷疑鳳于飛的能力,而是此時的他根本就無暇抽身吧,他之所以這麼做無非是要杜絕萬一,雖然鳳于飛與凝歌過去的種種他沒有親眼所見,但是從鳳于飛看凝歌的眼神他看得出來他愛她,似乎比他想象中還要愛,這樣的鳳于飛無疑對他來說是一種威脅,他必須防患於未然。

李公公沉默不語,他知道他根本沒有別的選擇,但是又不願意就這樣妥協,雖然這件事的確是小事,而且皇上再次翻牌的機率也很小,但是若是他答應不就等於背叛了皇上嗎?

似乎是看出了李公公的心思,慕容錦再次開口,“其實我的要求對你來說是輕而易舉之事,你若是拒絕的話對你沒有半點好處,雖然李密是你的乾兒子,但是他似乎是你在進宮之前與你妻子所生,因為你對他有愧疚,所以才會如此嬌慣他,我好心的奉勸你一句‘禍從口出’這四個字一定要牢記在心。”

李公公再次震驚,眼前之人似乎比他想象中還不簡單,對於他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都調查得一清二楚,若是他不答應的話,或許李密是保不住了,他死了不要緊,而李密卻是李家唯一的子嗣,所以他絕對妥協,但是他對於慕容錦還是不放心,再次確認道,“你保證不會再讓奴才做其他傷害皇上之事?”

慕容錦點了點頭,“你放心吧,若是想讓你做其他的事早就開口了,也不用等到現在。”

李公公仔細琢磨着慕容錦的話,想來也的確如此,若是他別有企圖的話,早就來找他了,也不用等到現在,只是他仍然想不明白為什麼他的目的居然如此簡單。

他與畫妃娘娘究竟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千方百計地要阻止皇上翻閱她的牌子,而今天晚上他出現在皇上的寢宮的目的又是什麼?

種種疑問困惑着李公公,他想要知道答案,可是這種事就算他開口了慕容錦也不會告訴他,所以他不得不壓制住好奇心。

李公公又想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妥協,輕輕地點了點頭。

慕容錦見李公公點頭,臉上露出了笑容,馬上側着身子讓李公公過去。

李公公沒有說話,只是在臨走前深深地看了慕容錦一眼。

因為路上耽擱了不少時間,等李公公到坤寧宮時,凰九正準備睡下。

“李公公,不知你這麼晚來是有什麼事?”困意正侵襲着凰九,讓她的眼皮變得沉重起來,因為滑胎她的身子變得容易疲憊,天一黑她就容易犯困。

“啟稟皇后娘娘,皇上讓娘娘去楚風宮一趟。”李公公見凰九一臉的困意,他都有些於心不忍,可惜無奈皇上有命他不得不從。

“這麼晚了,不知道皇上有什麼事?”凰九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問道。

“奴才不知,奴才已經把話帶到了還請娘娘準備一下,儘快去楚風宮吧,若是讓皇上等太久了可不太好。”李公公恭敬地回答道。

凰九點了點頭,“有勞公公了,麻煩你告訴皇上本宮稍後就到。”

“那奴才就先行高退了。”李公公對凰九行了個禮後就退了出去。

在李公公走後,玉兒才開口,“娘娘,你說皇上這麼晚了讓你過去究竟是為了什麼事,難道說是侍寢之事?”

凰九搖了搖頭,“本宮也不知道,皇上一般很少晚上讓本宮過去。”

“晚上的話除了侍寢奴婢想不到其他的,更何況上次因為畫妃娘娘突然病倒皇上才未來這裡,娘娘你也恰好躲過了一劫,如今皇上又讓你去楚風宮,說不定就是為了侍寢之事。”玉兒猜想着。

“本宮覺得事情根本不會這麼簡單。”雖然玉兒說的有道理,可是依照她對鳳于飛的了解他絕對不會因為這種事讓她去楚風宮,肯定有別的事,無奈現在一點口風都探不到,所以她也猜想不出究竟是為了什麼。

“娘娘,那奴婢為你梳妝打扮一下吧!”玉兒見凰九的髮髻有些亂了,走過去為她梳理了一下秀髮,又塗抹了一點淡淡的胭脂。

半個時辰後,凰九來到了鳳于飛的寢殿。

“臣妾參見皇上,不知皇上讓臣妾前來所謂何事?”一見到鳳于飛凰九就開始行禮,言語也十分客氣。

鳳于飛一見到凰九,怒意就再次‘蹭蹭蹭’地上來,聲音也變得刻薄起來,“你可真是孤的好皇后。”

凰九心裡突然‘咯噔’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但是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皇上,臣妾做錯了什麼嗎?”

“這是孤剛才收到的信函,你自己看看吧!”鳳于飛把手中的信直直地甩在凰九的臉上,然後掉落在地上。

凰九帶着濃濃的疑惑拾起地上的信,然後打開,當她看到信里的內容時臉色劇變,馬上跪在地上,“皇上,冤枉啊,臣妾冤枉啊,這信里都是無中生有,臣妾根本就沒做過對不起皇上之事。”

“你居然還敢對孤喊冤?”鳳于飛冷笑一聲,“若不是孤收到信函的話還不知道原來孤的皇后是如此之人,真是讓孤小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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