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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樣的環境能夠讓人活成如此心理變態的樣子啊?

凝歌這麼想着,忽然腦海中閃過一個名字,逸塵……自己今晚差點兒就死在了這樹林之中,這身為自己的守護者,逸塵這傢伙又在哪兒呢?

“喂,你倒是睡的安穩啊!”凝歌踹開小木屋的門,看着在床上四仰八叉睡着的逸塵,真不明白自己當初為什麼要與這麼一個什麼作用都沒有的人簽訂血契,這不是累贅是什麼?聽見她的怒吼聲,逸塵也從睡夢中起來。

他看着凝歌身上有幾道傷口,並且臉上也蓬頭垢面的樣子,說:“你又去後山練劍了?”

“練劍?你也真是……”凝歌滿腔話看着逸塵,竟然是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她嘆口氣,將帝女劍放在一邊,說:“昨晚三妖來了,我與他們奮戰了一夜,如今已經結束了,你還不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照這麼下去,你很有可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死的。”

逸塵聽見她這麼說,連忙從床榻上下來,衝到了凝歌的身邊,噓寒問暖的說道:“你沒有受傷吧?我就知道你的實力突飛猛進,一下子連三個妖精都不怕了,我們出去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你怎麼不說,我離死期也不遠了呢?”

凝歌這麼憤怒的說著,逸塵看見她這樣,倒是也會溜須拍馬的站在了她的身後,替她擦拭着帝女劍,說道:“你這是擔心什麼呢?你如今的實力,肯定能夠出去的!”

“我如今的實力?”凝歌想起最後自己竟然是要靠着帝女劍和須臾來打贏對手,就是一陣的難受,可是她忽然想起,剛才帝女劍為什麼在遇到須臾的時候,沒有一點兒反應呢?

帝女劍本是與她已經一體同心,若是感受到凝歌受到危險,便是會立刻幻化出自己的光刃,就像是遇到那三妖一起襲來的時候,帝女劍便是迸發出了自己從未見過的能量,可在須臾的面前,它卻安靜的異常。

“你就不要想那麼多了,可能是因為帝女劍累了,那個時候就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呢?”逸塵在旁邊不着調的說著,而聽見他這樣說,凝歌手中的帝女劍忽然閃現了一個光芒,嚇得逸塵往後拖了兩步。

凝歌翻了個白眼,看着膽小如鼠的逸塵,說道:“你也看到了,帝女劍是通靈性的,它不會說因為累了便是出現任何的不妥。當時,我特意觀察過,面對須臾的時候,它真的沒有一點兒反應。”

“那你能怎麼辦?難道現在還要去找須臾說個明白?你就不怕,本來他對你是沒有什麼想要傷害之心的,但是你親自找去了,他就改變了自己的主意?”逸塵這麼說著,凝歌剛要邁出的腳步倒是也收了回來,她的確始終猶豫的是這個問題。

若是須臾真的只是對她沒有那麼多想要傷害的心思,那麼他到底是為什麼?

凝歌煩惱了片刻,聽見身後的逸塵大聲的嚷嚷着:“這都已經太陽落山了,我們趕緊吃點兒什麼吧!別總在這裡干站着!我可不想要在這兒累的腿疼!”

“我真是不知道,你在我身邊能幫我做點兒什麼。”凝歌無奈的看着那已經回去準備吃飯的逸塵,他在危機的時候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就睡覺,而且平日里也不會幫忙自己練劍,曾經逸塵還是挺有幫助的,現在為什麼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凝歌想到這兒,皺起眉頭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的目光追隨着逸塵,仔細的看了片刻,聽見逸塵回頭沖她喊着說:“你還不快過來?待會兒可沒有你吃的東西,都被我吃啦!”

“不可能,他日日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每日都看着他,不可能有任何的變化。一定是你想多了。”凝歌這般在心裡跟自己說著,邁動腳步,跟着逸塵走了進去。這一餐,吃的凝歌心事重重。

這鎖妖塔之中的妖精,是按照能力排列的。如今她雖然是靠着須臾的力量,將這三妖打敗了,可若是過幾天,這第三層的妖精出來,自己是沒有任何力量去抵擋住的。她唯一能夠做到,就是儘快的去練習自己手中的帝女劍。

本想着要跟逸塵互相練習,但他那傢伙一到了太陽落下的時候,逸塵就像是一個死豬一樣昏睡不醒,凝歌只能是拎着自己的帝女劍來到這木屋後面的地方,對着星空朗月練習。只是幾個劍招,她就已經累的滿頭大汗。

“若是總練習這些虛晃的劍招,倒是不用你幾下,便是會死在對方手裡。我本以為你是個聰明的丫頭,可沒想到竟然如此的無用。”

聲音從樹林中傳來,凝歌本是提起自己的帝女劍指向那裡,可分辨出這聲音到底是誰之後,她又垂頭喪氣的落下自己手中的劍,席地而坐在一邊,黑暗中,須臾一身黑色的玄袍走了出來,臉白的幾乎是透明的顏色一般。

他一雙眼眸盯着凝歌,長袖一揮,便是也坐在了凝歌的身邊。

“你到底是為什麼要幫我?難道只是看着我好玩兒嗎?”凝歌躺在草地上,看着星空,也不顧自己的帝女劍不在手中,她對於須臾,也沒有什麼警惕心了。他若是想要殺了自己,就算是自己拿起帝女劍,也不是他的對手,只能是寄希望於他對自己是沒有什麼傷害之心了。

須臾聽見她這麼問話,倒是第一次沒有躲避,直接正面回答道:“我也不想要幫你,不過沒有辦法……”

“為什麼?”聽見他這麼說,凝歌撲棱一下的坐起來,衝到了須臾的面前,盯着那雙有些深褐色的眼瞳,有一瞬間差點兒陷進去,她連忙往後退了兩步,看見須臾似笑非笑的薄唇,扭頭看向別的地方。

須臾倒是像沒有看出她的窘迫,說:“只是我有我的原因,你只是要知道,我對你來說,至少目前還是沒有任何想要傷害的心思。不過以後就說不定了……”

“你倒是說的清楚明白些啊。”凝歌猛的回頭,有些埋怨的說著。

她最討厭這樣模稜兩可的話,若是你真的不是朋友,便是從一開始就警告她,她也好有個心理準備。可若是長時間,凝歌都將須臾當做了自己的朋友,最後卻要刀劍相向,她可是忍受不了。

“帝女劍雖然已經認主,但你現在的能力還不能夠駕馭它。若是不能夠隨心所欲的駕馭它,這三層的人,你是無法打敗的。”須臾這樣開口說著,凝歌卻在心裡偷偷翻了白眼,她自然是知道這個道理。

可又能夠怎麼辦?老頭只是把秘籍給了她,便是匆匆消失,從此再未見到。本以為逸塵在空虛幻境之中生活如此多年,定然是明白些許其中法門,可如今看上去,逸塵也只是一個混日子的傻小子。

凝歌靠自己的摸索,卻也只能夠吃透其中的一二。

“提起劍,我幫你……”須臾站起身,周遭的風將他的黑色玄袍吹得鼓起來,那一身颯爽的英姿在黑暗中讓凝歌有些慌神,她剛要張嘴說些什麼,須臾便是開口擋住他要奪口而出的話,“這第三層的便是暗妖,他出現後,你周圍的所有一切都便是看不見了,此刻你便是要習慣這樣的……”

凝歌還沒等反應過來,眼前便是一片黑暗。

她想要去抓掉眼神矇著的綢布,卻聽見劃破空氣飛過來的那聲音,本能性的抬手去擋,胳膊上卻刺痛的被傷到了一個口子,能夠感覺到鮮血流出來的聲音。

“你若是這樣,沒等對方出手,就已經死了。”

須臾冷漠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凝歌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可這樣的事情,你要提前給她一個心理準備吧?手臂上刺痛的感覺,讓凝歌明白,須臾並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若是不能夠短時間內提升自己的能力,他便是真的有可能一氣之下,將自己殺了也說不定。

“你真是……”

凝歌心中暗罵一句,便是提起帝女劍,凝心靜氣的想着在秘籍上看到的口訣,須臾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提醒說道:“你如今只是在練習劍招,你要靜下心來,聽對方到底在什麼位置,主動出擊,以攻為守,若是一味退讓,按照你現在的能力,終究會被對方看出破綻,一招斃命的。”

“說的倒是容易,我第一次被蒙住眼睛,別說是你在哪兒了。就是能夠用劍招暫時讓你不能夠靠近我,便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你要求那麼多,不能一步步來啊?”

凝歌有些倒霉兮兮的說著,可須臾卻明擺着不給她任何多嘴的機會,又是劃破長空的一道劍嘯,這次凝歌抬起手,用帝女劍與他相互碰撞,倒是沒有受傷。凝歌想到這兒,心中一喜,感受着須臾的方向,提起劍沖了過去。

“若是你這麼莽撞,到時候落入別人的圈套,你該如何?”

還沒等凝歌將自己的劍刺出去,須臾就已經將凝歌的雙手都禁錮住。他的聲音在凝歌耳畔響起,輕輕的說:“你要用心感受對方的動作到底是什麼,在什麼方位。在黑暗中,你雖然看不到,但你卻能夠感受得到。”

“這暗妖,雖然是有着讓人眼前陷入黑暗的能力,但他雖能看見,卻也有着笨拙的缺陷。你要去感受它的動作,感受它如今的方位,只是一招斃命,這樣你才能夠有贏了的可能。若是長久的對戰下去,你的體力不支,並且劍招也還是有一些破綻的……”

須臾的話說完,凝歌心中便是有了幾分的底氣。

又拎着劍跟須臾對戰了幾次後,她氣喘吁吁的坐在地上,滿頭大汗和身上那些被須臾劃破的傷口都在提醒着她,這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我每夜便是前來,若是鍛煉幾日,你到時候不會輸得很慘。”

須臾的聲音在凝歌耳邊響起,凝歌聽見倒是也懶得去管他說的到底是什麼,只是癱軟着躺在地上,心想自己這練習都受傷到如此的程度,別說是真正的對戰暗妖了,本就是實力不如人,如今又是身上有傷。

可還沒等凝歌把話說出來,她便是感覺有一道氣流遊走在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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