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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須臾念叨着,看着自己手中的那畫像,輕輕的閉上了眼睛。縱然有着如此的容顏,縱然有着永生的年紀,縱然有着天下都羨慕的力量,可又能夠如何?他終究還是不知道,到底什麼是真正的幸福。

第二日,清晨第一縷陽光照耀過來的時候,凝歌頭痛欲裂的睜開眼睛,努力的將自己撐起來,看着床榻邊上那一朵紅色像是要滴血般的薔薇,想起昨夜須臾說的話,心裡更是一抖,她衝出房門,看着在地上躺着的逸塵,拍了拍他的臉龐。

“凝歌?怎麼樣?須臾來了嗎?”

逸塵醒過來之後,看着凝歌,焦急的問着。

這傢伙,若是等他幫自己,自己早就成為肉醬了吧?

“昨夜我是想要衝進去的,但是奈何我連對方的臉都沒有看到,就已經昏過去了。須臾的能力在我之上,這是不能夠否認的。”逸塵為自己找借口的說著,可看到凝歌安然無恙的模樣,他又有些好奇的說道:“可你明明是跟須臾對立的人,他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找你,卻不傷害你呢?”

這的確是讓人摸不着頭腦的,可凝歌卻能夠感覺到,須臾與一般的妖,似乎是不同。

至少現在她不用擔心,想起昨晚須臾說的話,凝歌抱着試試看的決心去與自己手中的帝女劍溝通,卻發現這劍中果然藏着劍譜。取出之後,凝歌便是把自己關進了房間里,開始練習這劍譜,為了早日能夠打敗七妖……

至少,是除了須臾之外的那六個妖怪……

鳳翎國的皇宮,圍場狩獵之後,再沒有人敢跟皇上說過要娶妃的事情。

而花落也在宮中無法自由行動,因為她已經身懷六甲,肚子大的異常。御醫進宮來看了幾次,都沒有發現異常,相反是興緻勃勃的告訴鳳于飛,說道:“老臣恭賀皇上,這腹中的子嗣安然,健康……”

“好……”

鳳于飛並沒有多麼激動的神情,而凰肆在一邊,看着花落,輕聲的說道:“這已經快到了要生產的月份,宮中的那些產婆都已經準備好了,若是你們還想不出方法來,這腹中的子嗣該如何?怎麼辦?”

“找一個外面的子嗣,充當便是可以。產婆當接生之後,就殺了。”鳳于飛對其他人永遠都不會仁慈,這便是鳳于飛。凰肆一瞬間幾乎是忘了,但隨後又立刻想起,他看了一眼花落,問:“你的想法呢?”

花落搖頭,淡淡的看向鳳于飛。

只要不是她的性命,其他的人都無所謂吧?在鳳于飛的眼裡,只要不是凝歌,其他的都不用去在意。

“這事情本就是我在憑空生出來的,若是又害了別人的性命,我豈不是罪孽深重?我入宮的時候,那些人便是知道我身份特殊,如今你們也不用隱瞞,只是說我家中有祖訓,這生產的時候外人不能夠入內,我讓青紫在旁邊就好。”

花落這麼說,鳳于飛不置可否,凰肆點頭,並出去安排。

朝中大臣雖然對這件事情有些反抗,但是卻也不敢多麼的上奏摺來表明自己的想法,圍場狩獵之後,大臣們都礙於鳳于飛的威嚴,對於這後宮的事情,幾乎不敢插手。若是聖上一怒之下,把自己的腦袋給弄掉了,可怎麼辦?

月圓之夜,花落自己將自己體內的那個已經成型的巫蠱逼出體內。

這血流成河,所有人看的心驚膽戰,可花落卻臉色蒼白沒有任何糾結的表情,她似乎覺得這是一個普通平常的事情。從小便是在這巫蠱世家之中獃著,以身養蠱也多了,這也只是稀鬆平常的事情。

“快,把那個孩子抱過來。”凰肆叫着外面的青紫,這是從外面一個已經吃不起飯的百姓家中抱過來的,青紫記住了他們的姓名和樣貌,若是等五年之後,便是把這孩子還回去。這是一個晶瑩剔透的小男孩兒,他眉眼如畫,青紫找尋了很多日子,終於找到一個能夠跟聖上有着幾分相似的他。

凰肆看着那孩子,皺起眉頭,他早出產十天,這怎麼去跟大臣解釋。

明明該眼睛都沒有睜開的孩子,如今卻已經毛髮齊全,甚至是長的眉清目秀?

“這眉眼倒是可以解釋,皇家子嗣定然是與人不同,又是人中之龍。可是這孩子的大小和毛髮……”凰肆愁眉苦臉的想着,鳳于飛倒是顯得不怎麼關心,而一旁的花落倒是起身,用自己的血在孩子的腦袋上划了兩個符咒。

孩子便是開始啼哭,身子也隨着變小。

“竟然還能夠有這般的巫蠱之術?”見到這樣,凰肆很震驚,但花落卻因為失血過多,必須要休息才行。鳳于飛將這裡匆匆的吩咐人整理好,便是退出了房間。昭告天下,念貴妃生產出皇子,便是未來鳳翎國唯一的一個皇子……

這下子,繼位問題不用擔心,這後宮也沒有別的理由往裡面安插任何的妃子。

大臣們都哀聲在道,也都紛紛將自己藏在府中的千金給招婿嫁出去。

可苦了這凰肆府中,軒轅卿不是安分的女人,她即便是身在柴房之中,也總是能夠讓凰肆頭痛的無法安生過日子。

“凰肆爺,這……”丫鬟跑過來,懷裡還抱着一堆被軒轅卿給摔碎的碗筷花瓶。這都是凰家的傳家之寶,可軒轅卿卻偏偏總是裝作虛弱,腳下不穩的樣子,將這些東西一個個的打碎。本就是身外之物,凰肆原本也是不管她的。

但奈何這女人卻變本加厲!

凰肆深吸一口氣,一身黑色的玄袍,匆匆趕向柴房。還沒等走近,就聽見那房間里一聲聲脆響,還真的把這裡當做自己撒潑的地方了!

“軒轅卿,你別得寸進尺!”

凰肆大力一推,將軒轅卿推到在地上,看着她跌倒的模樣,凰肆倒是也沒有接過她手中的那花瓶,也沒有顧她身子虛弱,只是冷冷地說著:“我能夠任你在這裡放肆,只因為我顧着軒轅大將軍的面子,可你若是繼續這樣的給我惹出事端,別怪我對你無情。”

“無情?凰肆爺什麼時候對我有情過啊?”

軒轅卿從地上自己起身,看着凰肆笑着說:“我若是不用這樣的方法,你能夠過來看我一眼嗎?想要跟凰肆爺說幾句話,倒是也挺難的。這些東西,我也心疼的很啊……”

“你想要跟我說什麼?”凰肆連正眼都不看着軒轅卿的說道,而跪在地上的軒轅卿早就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從地上站起來,那眼神顯得高傲,說道:“凰肆爺也算得上是我名義上的夫君,這每日見的還不如近身的丫鬟多,你說妾身是不是想念你啊?”

這話說的,倒是讓凰肆渾身冒出冷汗,他有些不屑的看着軒轅卿,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麼葯,只能是眯起眼睛,等着她繼續往下說去。

“最近這鳳翎國的一舉一動都顯得格外的異常,凰肆爺這麼的心思澄明,一定是發現了?”軒轅卿這般說著,凰肆皺起眉頭,看着軒轅卿,心中燃起一絲的不安,問道:“你到底是誰?”

軒轅卿冷笑了兩聲,看着周圍的環境,輕輕的勾起之手臂掩着嘴角,淡淡的說道:“我堂堂軒轅將軍的千金,捧在手心上的人,卻被你如此的放在柴房裡,我能是什麼人?我只是來提醒凰肆爺,有些事情該儘早的準備,不然到時候就晚了。”

“你別給我這樣的轉移話題,普天之下,能夠如此自如操控巫蠱的,除了花落之外,就只有一個人。況且你的手段如此的狠毒,我只是不知你為何會變成這副樣子而已,並非是不知道你背後之人是誰。”

凰肆其實從圍場狩獵開始的時候,看到軒轅卿用巫蠱的那一刻就知道她背後的人定然是凰年一,但是他卻不知道,凰年一為何會用這樣的一個女人,而她明明享受着軒轅府中的榮華富貴,又怎麼會聽從凰年一的話呢?

“既然凰肆爺都已經知道了,那為何不聽大老爺的話,為何還是苦苦的跟家族違背呢?”軒轅卿倒是也不隱瞞,而她的這句話,也讓凰肆明白,她背後的人的確是自己的大哥,凰年一,凰年一在那次的戰鬥中,也真的沒有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說當時鳳于飛為了救凝歌,飛身去找凰九,可是凰年一當時也是只剩最後一口氣啊?他怎麼能夠如此的活過來?這麼想着,凰肆抓起軒轅卿的手臂,瞪圓眼睛問:“大哥現在在哪兒?”

“大老爺的藏身之處,我怎麼可能告訴你呢?如今你對皇上忠心耿耿,我要是告訴你的話,你帶着花落等人去將大老爺給一網打盡,我豈不是罪人?”

軒轅卿巧笑嫣然,可她這副樣子刺激的讓凰肆想要直接將她的脖子給擰斷。

“凰肆爺不用這麼看着我,我只是來傳個話。大老爺說,如果你想通了,想要把這屬於凰家的天下給奪回來,我就會帶着你去找他的。我們就能夠一統天下了,鳳于飛如今現在可不是當初的他了,我們如果想想辦法,很容易……”

軒轅卿還沒等說完,就看見凰肆轉身離開,那背影堅定的很。

“凰肆爺,如今大老爺的實力已經強大,他只是在給你一個機會,並非是讓你選擇。如果你執迷不悟的話,最後大老爺會不顧兄弟之情,將你也……”軒轅卿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凰肆倒是嗤笑了一聲,回頭不屑的看着軒轅卿,淡淡的說:“你在投靠之前,是否了解到,在凰家,到底誰才是有能力震住整個家族的?”

軒轅卿皺起眉頭,抿起嘴唇不說話。

凰肆笑着說道:“你口中的大老爺,空有一腔的熱情,他想要奪得這天下,但是若是奪得這天下了,他要怎麼守着?他一腔孤勇,若是沒有我在背後扶持,他怎麼會坐穩這天下?只攻,不守……”

“大老爺現在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