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秦老師.我.我剛才撒謊了.”李珊珊顯得很羞澀.“我.我找你來.就是要擺脫范文同的糾纏.我要是不這麼說.他.他還會糾纏不清的.”

“搞了半天.你是把我當槍使啊.那你為什麼不去找別人.非要找我來給你解圍.”我有點不高興了.

“對.對不起啊.”李珊珊拂了一下自己的秀髮.說道.“我.我一時也想不到別人.我在這裡沒有什麼朋友.真.真對不起了.給你添麻煩了.”

看到她這樣子.我卻感到有種奇怪的感覺.平時在學校里那個一本正經.嚴肅得不得了的李老師到底去哪裡了呢.

“算了.當槍使就當槍使好了.”我搖搖頭.“這范文同怎麼回事啊.他真愛上你了.”

“誰知道呢.他一直在向我獻殷勤.今天還約我到這酒吧里來.我沒想到.他一來就拚命要灌我喝酒.然後.他一喝多了.就.就對我動手動腳的.嘴裡也不幹凈.我嚇得躲到廁所.他就跟過來.還說要娶我.”

“他是有點瘋了.瘋得不清.”我點點頭.“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終於還是暴露了.”

“我並不喜歡他.”李珊珊道.“可是.他就是一直糾纏着我.你還不知道吧.他在學校李的時候.就經常用言語向我暗示.我知道他想要什麼.但我都給推脫開了.可.可沒想到”

“這要怪你自己.”我上下打量了一下李珊珊.“李老師.你平時不是這麼穿着的啊.怎麼.你喜歡把自己裝成兩個人.”

“裝成兩個人.”

“是啊.你在學校里.在我們這些老師和學生面前.就是一本正經的樣子.可你現在.卻完全變了一個人.”我說道.“你這樣子.別說是范文同了.就連我都會對你想入非非的.”

我這話一出口.就察覺到失言了.可是.話已說出口.再也收不回來了.

“是嗎.”她顯得有點羞澀.“可是.這是在酒吧里.我.我總不能也像在學校里那樣打扮吧.再說.再說現在也是八小時以外啊.我總要有點不一樣吧.”

“那又怎麼了.一個人兩張面孔.那就是道貌岸然.”我振振有詞地說道.

可是.這話怎麼聽上去.就好像是在說我自己呢.秦壽.你不也是有兩張面孔的嗎.你才是兩面派呢.

“對不起.看來我是找錯人了.”李珊珊抿着嘴.“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該打電話找你.我.我應該打電話給110的.”

“對不起.我.我說錯了.”我看到這位女同事竟然如此神傷.也有點後悔.“我只是.我只是”

“我還有事.對不起.我就先走了.”李珊珊就要離開.

“別走.”突然.我一把拉住了她.

“啊.”她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我卻已經把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你.你要幹什麼.”她吃驚地看着我.

可是.我卻不解釋.而是伸出手抱住了她的腰肢.我們兩個人竟然就這樣抱在了一起.臉對着臉.

我可以看到她那詫異而驚恐的眼神.可是.我自己卻緊張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就在我的前方.那個戴着墨鏡.穿着黑色皮夾克的男人.又出現了.

我來不及多想.就貼近她.把自己的嘴唇貼在了她的臉上.我可以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一股幽香.讓男人陶醉的香氣.

“你.你幹嗎呀.快放開我.”她捶打着我的肩膀.

可那個黑夾克男人還是朝這邊走了過來.此時.我別無選擇.只得又將嘴唇貼上了她的唇.

奇怪的是.但我一貼在她的唇上.她忽然又變得老實了起來.也不反抗了.

我們兩人.竟然就這麼抱着.彼此的雙唇緊貼在一起.就如情侶一樣.我的臉.已經完全被她的臉給遮蔽住了.

那個皮夾克男人.看了一眼我們.就朝另一個方向走了.

我長出了一口氣.鬆開了嘴.

啪的一聲.我的臉上就落下了五個鮮紅的手指印.火辣火辣的.

“你.你怎麼可以.”李珊珊氣得胸脯一起一伏的.

“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你還是有意的呢.”李珊珊氣得轉頭就走.

我也不去叫住她.因為.我發現那個男人又朝這邊走過來了.

我嚇得馬上把身子轉過去.對着牆.心裡卻念叨着：別過來.別過來啊.

“你幹嗎呢.”突然.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那是李珊珊的.

“對不起.”那個男人終於說話了.就是那個穿皮夾克的男人.

“撞了人就說一聲對不起.那就夠了嗎.”李珊珊還是余怒未消.

我不敢回頭.只能聽着他們在這裡爭吵.

不過.那個皮夾克男人並沒有爭吵.而是腳步聲響起.又朝另一個方向去了.

我回過頭偷看了一下.看到那個皮夾克離這邊越來越遠.

而李珊珊.則狠狠地跺了一腳.罵道：“你們男人都是這麼沒禮貌的嗎.撞了人家就只說一聲對不起.那強吻了人家.又該說什麼呢.”

她這句話.好像是故意說給我聽的啊.

強吻.是啊.剛才是我強吻了她啊.可是.她好像也沒拒絕啊.

不對啊.難道.李珊珊真喜歡上我了.要不是這樣.她怎麼會不抗拒呢.我實在搞不懂這些女人的心思.她們總是很奇怪的動物.

李珊珊也走了.我當然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理由了.

於是.我也走出了這個酒吧.可是.剛到門口.我卻又撞見了李珊珊.

“啊.”我感覺太意外了.嘴角抖了一下.“怎麼.你.你還沒走啊.”

“你剛才為什麼要強吻我.”她的嘴卯着.目光很犀利.

“這.這是因為.”我該怎麼說呢.我撓了撓頭.

“做了錯事.就要承認.你還是不是男子漢大丈夫.”她板著臉.說道.“你這樣做是不對的.要是被你女朋友發現.你就死定了.”

“我女朋友.”我一愣.“我沒有女朋友啊.”

“怎麼沒有.徐美麗不是你女朋友嗎.”她很嚴肅地說道.“你不要否認了.我都看出來了.你們早就認識.她也不是你外甥女.她就是你的女朋友.對嗎.”

“沒有的事.你別胡說.她就是我的外甥女.”我答道.可聲音卻已經軟了.

“感情這種事情.是瞞不了人的.”李珊珊低聲說道.“就跟咳嗽一樣.你就是想裝.也裝不出來.”

“是嗎.”我咳嗽了一聲.“可我要告訴你.我和她真的不是男女朋友.你們都想錯了.”

“那你們是什麼關係.”

“我需要告訴你嗎.你又是我什麼人.”我聳了聳肩.“剛才那個吻.純屬意外.”

“純屬意外.”

“對.我實話告訴你.我是遇到一個熟人了.”我說道.“我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就.就把你當成了擋箭牌.這樣一來.我的臉就被你遮住了.也不會被人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