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全面自檢已經完成,玩家系統與身體適配度達到完美,玩家系統運轉正常,目前模式:通用。”
在克洛斯貝爾舊街區的一間小旅館裡,從睡夢中醒過來的杜尚,終於發現那維持了許久的自檢,終於結束了。
他獨自一人隱名在此,一直在等待那冗長的自檢與適配,為了節省精力,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同時,也在等著從帝都傳來的消息。
奧利維爾等人還沒回到帝都,朱萊總督離奇死亡的消息就已經傳到了中樞,穆拉就想辦法弄到了情報。情報部門和警察部門都出動了,甚至駐紮在朱萊的第十九軍團還戒嚴封鎖了朱萊一段時間,但調查結果令人意外。活著的軍士都證明他們是在追捕逃犯的過程中被捲入了一場異變,與無數打不死的怪物戰鬥了一晚直至昏迷,而總督的驗屍結果也證明是死於自殺。雖然沒有任何自殺的理由,但在異空間被怪物控制了心智從而導致這樣的悲劇,也不是不可能。
令杜尚警惕的是所有人回憶中都有空白部分,他甚至偷偷地問過幾名傭兵,大家的記憶裡,都缺少了一些關鍵的東西。自從他們坐電梯下到那個奇異空間的之後的記憶,似乎已經被一隻看不見的手塗抹去,只剩下一些模糊的戰鬥記憶。
但路就不一樣,他記住的東西似乎詳細得多,甚至看見了許多原本不知道的東西,不僅如此,路的精神屬性還上升了。杜尚略一思忖,突然想到一種可能。那個神性的意識消亡的時候,不僅他吸收掉了絕大部分的神性能量,或許其他在場的人也多多少少受益。
但他沒有問奧利維爾,奧利維爾臉上那陌生、冰冷,甚至還摻雜有一絲痛苦的表情,足以告訴他答案。
確認這件事情暫時牽涉不到自己,他就趕緊出了國。到了克洛斯貝爾這個橫亙在大陸十字路口的自由之邦。
以前,他沒有真正體會到這個擁有雙重宗主國的自治州何以稱為自由之邦。但這次不一樣,跑到這裡後,他立刻覺得心安了。那種隨時被世界意志所窺探的感覺,消失了。
“這就是擁有那個孩子的好處啊!”
他踢開被子,赤著腳,身上只穿著一條短褲走到陽臺上,眺望著城市東北角那一方的天空。
狹窄的街巷和擁擠在一起的危樓擋住了他的視線。
但他卻似乎能隱隱感覺到。在那個方向,有股微弱的氣息在吸引著他。
上午的陽光照在他光滑的肌膚上,那帶來的溫暖,讓他感到一陣滿足,他伸出手去,擋住那光斑,欣賞著光線透過併攏手指間的縫隙,把手指映出粉紅色。
“自己嚇自己,哥明明是個活生生的人!”
他傻笑起來,在手指間玩了一會兒太陽。才開始穿衣裳,前往綠葉社國際部,去接收新的消息。
奧利維爾給他寄來了新的航空郵件,用詞隱晦地告訴他,中樞已經把總督的死因歸結為為平復異變殉職,併發文追悼,悼詞中不乏諸多激揚用詞,沉痛緬懷總督的年輕有為忠國多才,以及對其英年早逝的深切哀悼,同時。內閣已經在考慮甄選下一任的朱萊總督的人選,最後讓他在了結國外一切事務後,安心回國。
安心!杜尚不由得苦笑起來。官方文件中絲毫沒有提到一個人,一個似乎根本不存在的人。他並沒有任何官方職務和背景,沒有提到他也是理所應當的,但這絕不意味著他就被忘記了。至少有人會記掛著他,並且瘋狂地在四處尋找他。那些人知道他的實力,知道他在那裡,肯定還能從現場查驗到他出手的痕跡。
一個如此年輕又出類拔萃的聖階。就連杜尚都捨不得將他殺死,而選擇了將他放逐。然而,一旦他將來再記起這段過往,不知道他會感謝杜尚的心慈手軟呢,還是會再度向杜尚揮起屠刀。
“一個聖階!如今的我是否能匹敵呢?”杜尚拿起桌上的打火機,點燃了那份信件,看著它在菸灰缸裡燃起橘黃色的煙火,目光怔怔地發起呆來。
“老闆!”
尼克這段時間,對老闆這隨時隨地發呆的毛病已經習以為常,並沒有走過來,只是在遠處喊了一聲。
回過神來的杜尚轉過頭去,對著尼克微微一笑。
他的身體匹配已經全部完成,腦域健康得很,根本不需要發呆了。
“我讓你辦的那件事情,辦好了沒有?”
“當然了,老闆。”
“沒有通過克洛斯貝爾國際銀行,是嗎?”
“您特地叮囑過的,我當然是照辦了,錢已經到了蔡斯中央工坊的賬戶,給艾麗卡博士的委託書也送達了,是專人送去的。”
“那就好!”
尼克湊過來,滿懷期望地試探:“到底是什麼樣的合作呢?是綠葉社又要和蔡斯中央工房增加新的合作種類了嗎?”
“只是別人委託我轉交的一筆研究經費而已,和綠葉社沒有什麼關係,你別想多了。”
聽到和綠葉社無關,尼克失望地嘆了一口氣,過了不過三秒鐘,又打起精神來。
“距離起飛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了,我們是不是現在出發?”
“當然,走吧,大陸的第一個電視臺呀!馬上就能親眼見證了。”
“是導視臺,老闆。”
“好吧,導視臺。”
在從克洛斯貝爾前往卡斯萊的客運航班起飛時,杜尚所不知道的是,在遙遠的帝都,皇家父子之間,發生了一場有趣的對話。
幾經周折從朱萊逃亡回來後,穆拉按照自己皇家貼身保鏢的職責,用密本給皇帝上了一份密密麻麻的報告,把奧利維特皇子此次私服出遊遇到的各種九死一生的遭遇詳細報告了一遍。由於此次遇到的事情過於離奇,他甚至特地申請覲見,把報道直接送到了皇帝手裡。
皇帝此時早已看過朱萊特別行政區總督離奇死亡的報告,看完穆拉的報告後,他連忙把大兒子叫到身邊,詳細詢問了情況。
奧利維特皇子仔細思量了一番,還是決定瞞過一部分報告中別人沒有涉及的細節,把自己也說成一下到地下深處就碰上了不死怪物,然後暈了過去,多虧穆拉誓死相拼才能逃得一命云云。
皇帝認真地聽完了整件事的過程,思考了半晌,突然問道:“穆拉向我報告說,你們在交易所裡賭出了不少優質的七耀寶石,其中斯泰瑞一個人就賭出了兩塊空系寶石,有多大?你賭出的幻系寶石又有多大?”
奧利維特臉上頓時擺出了一個囧字,他做夢也沒想到,老爹關注的焦點竟然不在兒子曾經被人下毒和差點喪命在異變中,而只關注七耀石的大小。他沒好氣地把那顆據說價值一千萬米拉的空耀石比劃了一下,又把那塊已經做成了掛飾的幻系寶石從衣領拉出來給老頭子參觀。
尤肯特陛下仔細查看了那顆幻繫結晶的純度和大小,那張雖過中年但仍顯俊俏的臉皺了起來,又就穆拉報告中出現的神秘藍毛哥,詳細問了一遍。
奧利維特肯定地說:“雖然他一直沒有通報自己的姓氏,但是我敢肯定,他就是托爾茲士官學院的傳奇學生特萊蒙·弗洛雷斯,他的相貌,和貼在學生會走廊裡的照片差別並不大,尤其是那頭罕見的水藍色頭髮,令人過目不忘。”
尤肯特陛下最後,又把那艘“鷹眼號”的情況詳細地問了一遍,問完之後,安慰了兒子幾句,又嚴厲地叮囑他,以後再也不可玩這種微服私訪的事情,也不可將這件事再告知他人,如果再犯,絕對會找一個條件最艱苦的軍團,把他流放了事。
等奧利維特殿下帶著沒有得到父親愛撫的失望離開後,尤肯特陛下取出了一個絕密卷宗,再三地進行對比。最後,悵然地自言自語:“難道,再深厚的友誼也敵不過權勢的侵蝕嗎?”
未完待續。
PS:——————————這是一個摸不著頭腦的分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