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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陰沉,雲層彷彿就在頭頂上方,空氣濕潤,連成片的雲讓這個早晨顯得清冷,火堆已經熄滅,裊裊的煙霧轉瞬化成了雲。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混着草稞子味兒的空氣。

我轉頭看着維克多,他拉了拉安全繩,向我伸出了大拇指,意思是一切正常,肖文傑這次最先下去,接着是我,最後是KO,不知是不是昨天和肖文傑合作了一次,都踢了他一腳,或許只有我把他踢到在地,從昨晚開始他不像以前那般對我充滿敵意,落下時,還扶了我一把。

再次來到這個甬道內,我們都多了一重小心,甚至感覺一寸一寸往前挪動,KO在蟻穴附近,抓着繩子,一旦不妙,他將我們全部拉回。

此時,我感覺緊張異常,甬道盡頭究竟會是什麼?謎題就會在眼前解開。

正前方是一塊巨大的岩石,似乎是甬道挖到此處不得不繞開的岩石繼續後挖的架勢,但是我卻知道還有另一重意思,這可以理解為墳屏,就好比古人宅院需要有個屏風,不讓人直接看到裡屋去,但是用岩石做墳屏,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地面上有一層厚厚的灰,可見,已經很久很久沒人來過了。我抬起頭,看着周圍,如果沒有甬道的話,我會以為這裡就是個岩洞,沒有甬道,我或許會把它看成遠古時代的人們在這裡居住過,因為頂部焦黑,像是進出多次,火把熏烤過一般。

這個岩石大約有三米多寬,繞過之後的景象卻與想象不同,本以為是一塊圓形的石頭,沒想到背面卻是一塊被削去一整塊的樣貌,很平滑的岩石,而就在此時,一個黑洞洞的空間顯現出來。

頭燈打去,似乎黑暗吞噬了燈光,我與肖文傑的頭燈合并,才發現此處的空間樣貌,這應該就是主室,但等我們看清楚裡面的種種,卻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主室大約五米左右,高約兩米五左右,牆面光滑,但頂部全部是亂七八糟的岩石,就彷彿一件作品沒有完成,頂部交錯着冒尖的岩石,有的地方還滲着水印,在主室的左側頂部赫然有一個黑洞洞的盜洞,但這不是最讓我們失望的,最失望的是裡面空無一物,除了四周的牆面上依稀有一些壁畫外,其餘什麼都沒有。是的,什麼都沒有。

就聽見肖文傑直接走到正中,大罵一句:“我靠腰子!什麼情況!”

這個結果也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以為被盜是肯定的,但是沒想到的是裡面什麼都沒有,甚至連棺材的殘骸都沒有。

肖文傑失望至極,打算轉身走,就在這時,我頭燈無意間打到了那個頭頂黑漆漆的角落,我整個汗毛都豎了起來,因為那裡蜷縮着一個死人,這個死人全身都黑漆漆的。

說實話,雖說我與墓穴打交道多年,但是看到死人還是會頭皮發麻,緊張非常。

我並沒有着急上前查看,沖肖文傑喊了一句:“喂!把頭燈打過來!”

已經在岩石附近準備繫上安全繩的肖文傑此時轉過頭,也看到了那死屍,或許他覺得晦氣,走到我側面,離死屍很遠,我們將頭燈打到了頂部盜洞處,我開始有些嘖嘖稱奇,跟之前的盜洞比,這個簡直猶如神作,盜洞光滑,也不知這個盜墓賊用了什麼方法居然順着岩石的裂縫,擴開再往下,而岩石的突起卻又成了它的腳蹬,而整個盜洞中有水印的地方也是這個盜洞造成的。

不過這都掩蓋不住這個盜墓賊的厲害,至少此人比家族裡進來的那個人要強很多,在外面我能看出這個墳,是因為大山的正線交錯處,是風水聚集點,這點家族裡的那位也看出來了,我也看出來了,但是卻看不出主室的位置,就算我看出來,我也會直接走金剛牆,不會去與岩石較勁,但此人卻不同,他不但找到墳,還能在外面就看到主室,而且從西北角直接打盜洞下到主室,這不但需要極強的風水知識,最主要還有岩石構造方面的知識,甚至可以看出他的力氣很大,開山的功夫不是一把鐵鍬一個鎬頭就可以搞定的,一塊岩石要敲下來,大了搬不動,小了意義不大,恰到好處地敲下,搬出去這可是巧功夫加力氣的運用。

我收回目光,看着腳下的死人,這個死人全身漆黑,但不知為何一絲不掛,假設他是一絲不掛地進來,這不太可能,因為墓中誰都不知道有什麼,一旦有水銀,那麼待不了多久,就得交代在這裡。

這裡要說一下古人穿着黑色的墓服,說起這墓服是很有講究的,穿黑色,布料農布還要厚實很多,需要用棉布紡紗得很厚實,如果拿老北京布鞋的面料比,老北京布鞋的面料就是一張紙的厚度,這種墓服穿上時,及其不舒服,但它的缺點也是它的優點,不透氣,下到墓里,將袖子和褲腿全部用黑布扎住,因為衣襟寬大,更有甚者在袖子與腋窩相連處處縫個布袋,將掏出的小寶貝直接塞進去,還不會掉出來,而直至解放前的盜墓賊依然穿這些墓服,脖子處帶上厚實的圍巾,更是遮擋住口鼻,就算有水銀氣態化也很難在短時間內奈何得了他們,因為袖口裡的暗口袋可以藏東西,後來被很多同行都知道,如果兩人是合作關係,出了墓地,將寶物全部放出來之後,接下來兩人對着站好,同時拉一拉對方的袖袋,以方便知道裡面空無一物。而這種墓服還可以在關鍵時刻救你一命,據說有盜墓賊打下一個七米深的盜洞,下到中間腳打滑,掉落的過程,正是這種厚棉製的衣服將此人掛在了借力杆子上保住了一命,要知道人在下落過程,地球引力加衝擊力一路往下,承重力嚇人,而這幕服卻能承受其重,質量也是好的出奇,但是具體卻無從考證,這還是耗子哥當年告訴我的。

我開始打量起了死人,身上的焦黑明顯是曾經被火燒過,這一絲不掛很可能是衣物整個被燒沒了,我用一支鐵釺試着將此人翻轉過來,卻沒想,僅僅是動了一下,他的骨骼就發生了脆響,碎了下來。

只有一個疑問,這個人為什麼會死在這裡,如果還要加上一個,那就是這個人是誰?!

我再次抬頭看上頂端,我有了一個想法,在外面,不知什麼緣故,此人與人發生爭鬥,被人制服,燒死,並一腳踢了下來。另一個假設很荒謬,那就是此人自己在外面把自己點着,因為沒站穩,跌下來,死了。

但是不論是哪個假設,對現在的我來說,沒有一點點幫助,我開始看着壁畫,這壁畫的風格與之前甬道里的完全不同,似乎是後來添加上去的,用的彩料也與之前的不同,一面牆上還打上了黃灰,也就是黃泥混合其他一些東西,類似我們現在的水泥,另外兩面牆上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