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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我綁着哈薩克族小伙兒一家將羊群趕了回來,哈薩克族小伙兒留我吃晚飯,我沒有留下,給了他一百塊,算是報答。我記得那晚回來,我全身都酸痛,許是好久沒有這麼騎馬了,但是卻難得的放鬆,我一覺睡到了第二天十一點多。

我提前收拾好了一切,聽到肖文傑的電話,早飯也沒吃,就趕去了酒店,他們已經在等我了,維克多的嘴消腫了不少,聽肖文傑的話說,是一種真菌感染所致,這種真菌有些許毒性,但是現代醫學足夠消除,維克多倒是滿不在乎。

肖文傑在臨行前放了一掛鞭炮,我心裡冷笑不已,這個架勢換了是我絕對不會上當。擺明了是計。

車往烏魯木齊方向開,這一路上高速路上,我和二叔話倒是多了起來,焦點也是在目的地,什麼樣的布置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說,歹貓倒是出奇地安靜,二叔之前告訴我,分給了歹貓1萬元,算是對得起自家兄弟,而肖文傑的計劃我誰都沒有告訴。這也是肖文傑給我交代的。

在烏魯木齊草草吃了一頓飯,又繼續上路,這**不停蹄地感覺倒是非常符合肖文傑的風格,至少這裡應該不會給人看出什麼破綻。

車一路往庫爾勒方向開,路過達坂城前站的大風車在那裡的休息區停留,順便想看看能不能識別尾巴。而最主要的是在等人。這是我的估計,因為肖文傑一伙人似乎並不着急走,反而抽起了煙,莫老頭兒打起了瞌睡。我對跟蹤是外行,要不是歹貓問我大家在等誰的時候,我還真沒意識到。我打了個哈哈,說莫老頭兒上歲數了,估計暈車算是應付過去。

這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二叔蹲在路邊喝掉了兩瓶綠茶,吃掉了三根烤腸和一根玉米,吃完才說難吃至極。我盯着過往的車輛,想發現一些蛛絲馬跡,直到肖文傑上了一趟衛生間回來,直接招手大家走,我突然意識到肖文傑應該不是去上衛生間,而是去休息區的衛生間和什麼人碰頭,看來他也瞞着我做了一些事兒。

車往庫爾勒方向飛奔。可一路上車來車往,我實在是看不出誰是尾巴,如果要說是,我感覺都是尾巴,或者尾巴根本沒有來。

下午時分,我開始感覺有些憋悶,吹空調感覺冷,打開窗戶野風吹得臉生痛,車速一直在繞山,曲里拐彎地,海拔一會兒上一會兒下,着實讓人不舒服。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正是那部被人塞進枕頭下的手機,我拿起來一看,又是一條短信,上面寫着一句話:“小心老毛子!“

為什麼要小心老毛子,我當即回了過去,問道:“你是誰?能見見嗎?”

對方再也沒有回答,為什麼要小心老毛子?是尾巴還是維克多?為什麼會是這樣一句回答,我腦洞大開,也是沒有一點頭緒。過度用腦加上海拔的起伏,更讓我感覺不舒服。

我以為至少要開到庫爾勒,可以好好睡一覺,或者去孔雀河邊上吃吃烤肉什麼的,結果車剛進乾溝沒多久就在路邊的一處停車區停了下來,而路的另一邊就是懸崖,可見當年修的這條路就是直接在山上繞山開鑿,可是我實在是看不出為何肖文傑會來這裡,至少古人布陣,不論什麼陣,第一點就是風水之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布置個風水死地也是難辦至極啊,雖說我不排除另一個情況,就是古人為了練習布陣在此地逆天改局,但是可能性不大,首先古代這裡也應該和現在差不了多少,那麼我們至少已經走了將近2個小時繞山路,那麼這裡距離人煙之地也有個一百來公里,換做古代,除非此人是野外生存高手,就是連續換馬,想到這裡也是困難至極,其次,這的山石,這的山石根本不適合布陣,岩石裸露,要是硬挖,岩石也會碎裂,就好像整塊的冰糖,只要在外圍動一下,那麼一塊冰糖就會被敲下來。

再說這乾溝,之所以叫乾溝,從字面意思也可以理解的出來,因為此處根本就是荒無人煙,山的一面是野草斑駁,另一面巨石裸露,當然這也是繞山公路最好的選擇地,因為此處一點炸藥就可以開出一條路來。

我十分不解肖文傑怎麼會帶領大家來這裡,如果對方有個人懂一點點風水,那麼他絕對不會入套。我甚至更想不出祖師爺能在這裡找到什麼寶。

肖文傑那邊的兩輛悍馬開始卸裝備,大大小小的東西都有,只是沒發現長槍短槍的,這有點不像是肖文傑的路子,就算是為了伏擊,我猜至少應該帶個AK47什麼的,反而全是一些探燈和生存必須品,連帳篷都沒帶,我以後他們不會在那裡過夜,也就一廂情願地沒有提問,後來才知道,一切並非我想的那樣簡單。

肖文傑招呼大家沿着懸崖一處輕微陡峭之地開始徒步,二叔笑了,說道:“得虧我穿了運動鞋,不然這山路不把腳扎爛就是走出水泡來。”

說罷,跟了上去,肖文傑對我揮揮手,說道:“珉兒!快跟上來,有話對你說!”

我幾步趕了上去,他一把扶住我的肩,說:“哎!西域這地大,山高,我好久沒走這麼多路,借肩膀用用!一會兒找到木棍什麼的,我自己做拐杖!”

我眉頭輕皺了一下,並沒有動怒,只是淡淡地說:“如果你要說這個,那不如我們來比一比,看誰先累趴下!”

肖文傑擺擺手,說道:“不了!不了!這個我認輸,我真有話說,你說在抗戰年代,西域有日本兵嗎?”

他這個沒頭沒腦的問題,讓我還真不知作何回答,我想了想,說:“不可能有!日本人連甘肅都沒打過去,進西域不被少數民族殺了也得累死在半路上!”

肖文傑咯咯地笑了一陣,說:“你知道達瑪溝吧!”

我停下步子,直起腰看着他,他轉過頭沖我說:“日本的橫濱有個寺廟,鎮廟之寶是一塊壁畫,上面畫著全裸觀音完整形態,保存相當完好,出自新疆,當地視為無價之寶,估值在兩億四千萬人民幣哦!出土自西域!”

這個消息我是知道的,不過我馬上明白了,我追上他,說:“你的意思是西域這裡在抗日時期是有日本人進來過?”

肖文傑說道:“你知道那塊壁畫當地人賣了多少錢?一萬八!連人家估值的零頭的零頭都不夠!真是白痴!日本官方對來歷根本不談!”

肖文傑似乎還沉浸在低收高賣的幻象中,他接著說:“當年日本人可是對整個中國進行布局的,記住哦!是整個版圖進行規劃!而因為戰線太長,所以嘛!來新疆的也是一個日本高級軍官土肥原賢二受意,排個先遣部隊直接秘密進入西域,一旦戰事打過了甘肅,他們收網之時也能監控整個中國的殘餘力量。”

我聽得雲山霧繞,我說道:“怎麼可能!土肥原賢二我是知道的,可是我總覺得太過於玄幻,因為甘肅進西域,你可知道在當時沒有鐵路的年代,他們要走多久?!而且還不算路上病死的,據我所知,飢荒災荒加上各種疾病,他們能來這裡的可能性真的不大!”

肖文傑似乎沒打算跟我爭論,說道:“當初的先遣部隊可是從潛伏在中國各個地區抽調的精英,他們精通國語,進入西域腹地,四處走訪,為了防止物資被搶或者被盜,每個人身上都在皮下植入了幾顆珍珠,這玩意在西域可是價值連城,為的就是給他們開展工作,而且他們真的做的很完美,一旦打到西域,那麼就憑藉他們的力量,足夠把西域攪得天翻地覆!”

我開始重新審視肖文傑所言,他說的不像是騙人,我說道:“那麼這批人呢?既然能夠融入西域,再想一個一個抓出來那就難度係數大多了,一鍋端的可能性很小,因為西域太大了!”

肖文傑說:“哈!早死光了!這就是天意!”

我說:“你怎麼這麼確定,難道你見過?”

肖文傑笑而不語,默默地往前趕路,他似乎很喜歡看我不相信的表情。

我們走了好一會兒,我記得翻過了兩座山,第一座沿着山路斜着下到了谷底,從山與山的交接插過,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說道:“喂!你帶我們去的是不是當年日本人的基地?”

肖文傑看了我一眼,說:“哎呀!真是後知後覺!那裡有槍有地方,偏僻至極!跟上來多少!我幹掉多少!所以咱們得快點!拿了武器,埋伏起來準備開戰!”

我差點沒氣死,說:“你搞錯沒!這都快多少年過去了!槍早爛成了渣渣了!日本人的那武器哪個不是用木頭做槍托!去了別哭哈!”

肖文傑似乎並不在意,說:“日本人做事兒哪像你,據說他們的槍全部是桐油侵泡,拿出來就能用!可能子彈會麻煩!不過不要緊,這個維克多在行!再不行給我火藥一樣OK!”

OK以為在叫他,加快了幾步趕了過來,肖文傑沒好氣地讓他繼續跟着。我們在山腳下休息時分,天色轉暗,我打開地圖看了看,因為沒有事先準備,拿着新疆地圖比對半天也沒找准地方,但是如果基地真的在這裡,那麼簡直可以說是好地方,此處四通八達,距離烏魯木齊、吐魯番、庫爾勒都不遠,一旦卡住任何一個點都可以牽一髮而動全身。我開始有些期待了,這應該算是西域歷史上第一次真正意義與抗日戰爭掛上鉤,了不起的發現。

這一走,就是一個多小時,我實在想不通,如果要把武器什麼的運輸到這麼遠這麼不是路的路上,要耗時多久啊?!

二叔也問肖文傑,說道:“肖兄弟,你的點子對不對?怎麼感覺越來越不是路了!“

肖文傑說道:“本來是有一條好走的路!結果這幫龜孫子給炸山炸了,只能繞遠路了!”

聽他這麼一說,倒是靠譜了。因為心裡沒有一個參照,根本無法有具體概念,只能跟着走。

這次是莫老頭兒打頭陣,這老頭兒一點不像他這個年紀該有的身體,居然健步如飛,只是臉龐有些微微泛紅,歹貓都感嘆要是到了他這把年紀能有這個體魄也就值當了。

天近黃昏,火燒雲連天,溫度開始下降,秋末的寒意瞬間就穿透了汗珠,而目的地似乎一直沒有找到。不過麻煩很快來了,莫老頭兒迷路了半個多小時,等繞回正路上,似乎一切都耽誤了。

因為我們發現在我們背後老遠隱約有探燈的隱隱綽綽,肖文傑只是看了一眼,並不意外,催促莫老頭兒趕快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