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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就像有千萬匹馬在我的某一根神經上反覆奔騰,嗆人的味道再次衝擊鼻孔,呼吸在一剎那也似乎失去了作用,一塊鋒利的石頭不知從哪兒蹦過來,打中了我的肩膀,生痛至極,但是一陣冰冷的風又從面龐滑過,我知道洞炸開了,歹貓似乎在衝著二叔大喊着什麼,我什麼都聽不到。

突然,一塊巨大的岩石直接從岩壁上滾落下來,砸在了我們躲藏的岩石側面,維克多突然在我另一側露出身子,他見我捂着耳朵,直接架起我的肩膀,二叔似乎也比我好不了多少,維克多另一隻手又抓住二叔的胳膊,他的力氣很大,我踉踉蹌蹌地跟着他跑到了炸開的洞口,我回頭望了一下,歹貓跟在二叔身後,四周到處是漂浮的灰塵和嗆人的硝煙,地面也在微微地震動,我知道洞里連續兩次爆炸已經有一些比較脆弱的地方開始出現塌方的跡象。

我們是最後衝出洞口的,我看見OK的肩膀血流如注,但是他似乎毫無反應,只是扶住肖文傑,莫老頭兒正在努力適應着外面的黑暗,正眯着眼,看着周圍。

我的耳朵有了少許聽覺,但是依然嗡嗡作響,頭也有些微微地痛,肖文傑似乎對維克多說了句什麼,就見他將剩餘的C4插上了起爆器,脫下外套裹緊,轉身將半個身子探進了洞里,我正好能看到他的身影,只見他一手拿着起爆器,另一隻手拿着裹着C4的衣服用力地往裡一丟,接着貓着耳朵聽了一會兒,接着轉身出來。

肖文傑沖維克多點點頭,只見維克多整個蹲了下來,抓緊了一塊岩石,我們當然知道他要做什麼,這是要炸洞,如果身後有跟來的人,那麼很可能不被炸死,也可能塌方砸死。

這是一處坡度大約七十度的斜坡,能抓住突出的岩石,但是同樣存在危險,一旦洞塌了,這塊突出的石頭要麼炸出來,滾下山坡,要麼被炸進洞里,要麼原封不動。又要賭命。

我看見了維克多頭燈映照下面露殺意的眼睛,手指按下,就聽一聲悶悶地響,在我這個半失聰的耳朵都感覺到了大地的震動和悶悶的一聲,裡面的情況可想而知。

我休息了大概十分鐘,耳朵才算恢復,我感覺胳膊涼颼颼的,轉頭一看,才發現之前崩下來的利石擦傷了肩膀,傷口還挺深,我草草地包紮了一下,OK似乎很着急KO,肖文傑幫他包紮了一半就着急着要去找KO,說實話,伸手不見五指的夜,除了天上的星星,能見度不過是眼把前,讓我找路,一定迷路。

莫老頭兒與肖文傑商量了一下,決定去埋放地雷的地方去看看,畢竟這會兒已經過去了將近四個小時,肖文傑估計那邊的戰鬥也結束了,也打算去看看輸贏。

莫老頭兒根據月亮的方位和北斗星的方位確定了山體方位,至少我看不出,以莫老頭兒說的晦澀難懂的定位方法眾人也只得跟着去,一路沒有人說話,與之前的憋悶相比,眼下是有些透骨的寒冷,氣溫下降的太快了。

我們只開了一個探燈,擔心萬一僱傭兵沒找到地方,或者戰敗了,至少我們不至於再被圍,我感覺這山洞裡距離也沒像現在走的這麼遠,主要還是太黑,我看過表,足足走了一個小時。

因為耳朵還是不時嗡嗡作響,我走在最後一個,時不時被蠍子草扎一下,而此時的我全身酸痛,力氣所剩不多,此時到了山頂上,我忽閃了一下探燈,發現對面的山崖上多了大約四條繩索,也就是說至少下去了四個人。

下面安靜至極,對面也安靜至極,維克多從屁股兜里掏出一個哨子,這哨子居然還要插電池,就見維克多鼓起腮幫子呼地吹了一下,可是卻沒有發出聲音,只感覺耳朵內部有一個什麼聲音震動了一下的感覺,接着又見他吹了一下,我想仔細抓住那個聲音,又彷彿什麼都沒有,但的確有一個震動在耳中回蕩了一下。

過了好一會兒,突然耳朵里又震動了一下,可是這次維克多卻沒有吹響,維克多蹲下身子,大喜道:“他們都沒事兒!就在附近!”

維克多朝向一邊打了一下燈,又馬上關掉,等了一下,沒有反應,又超一邊打了一下燈,等了一下,突然耳朵里那種感覺又響了一下,轉瞬即逝,維克多高興地指了指黑暗中,說:“那邊!”

接着又帶着我們朝那邊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胳膊上的血已干透,此時才感覺到鑽心地痛。

我們路過一片岩石山時,耳朵里那種震動再次響了,維克多馬上站住,就那麼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突然從暗處傳來一句俄語,維克多大喜,忙回了一句,一會兒,從暗處走出來三個人,為首之人嘴裡正吃着一塊熏肉,也是塊頭不亞於維克多之人,那人與維克多交談了幾句,看了看我們一群狼狽的眾人,徑直走到肖文傑跟前,低聲交談起來,此人的漢語很地道兒,還夾雜着一股子西域腔,我懷疑此人是經常出沒於西域各地,不過我怎麼就沒聽過西域有過僱傭兵呢?

我四下打量起來,發現正繞到了我們開始下去的那片山崖。

那人說道:“肖文傑先生,根據我們的約定,我是在半路上狙擊您的敵人,可是現在我們卻在正面與敵人發生衝突,並拯救你們!雖然沒有遭遇,但是我們的約定變了,價格自然是要變的!”

此時的肖文傑似乎火氣很大,並沒有什麼好脾氣,他似乎強壓着心頭的火,說道:“行!沒問題!現在我要求你們下到那底下,擊殺對方!”

那人似乎不開眼似得,接著說:“可以!不過這是發生在拯救你們之後,我們還會加錢的!”

肖文傑並不答話,說道:“你們就只來了三個人?”

對方答道:“NO!NO!NO!我們可是西域最專業的,我們一共來了六個人,留下了兩個在馬路邊隨時提供情報,這裡有三個人,還有一個狙擊手隱藏在對面,隨時可以確定他們的動向!”

肖文傑聽罷似乎怒氣無處發作,叫了莫老頭兒去查看下方的繩索,我正打算下去休息一下,就見那人走到我面前,說:“你是銀珉先生吧!我們一直關注着您的家族!願上帝寬恕鬼爺先生!願他的靈魂得已安息!”

說罷,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架。我沒有答話,心頭疑惑起來,雖說之前家族裡都與老毛子有過合作,但是能把西域話說得如此地道的老毛子我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因為這麼有特點,我不可能不記得。

我淡淡地說:“我們認識嗎?”

對方說:“我們沒有見過,但是一直知道!”

我正要再問,肖文傑在不遠處,低聲喊道:“你們還磨蹭什麼?OK還在下面呢!”

此人給我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說了句:“銀珉先生!我想我們以後還會有很多時間接觸!”

說罷,三人將衝鋒槍往背後一搭,走到繩索邊,試了試鬆緊,嗖地一聲就下去了,而肖文傑和莫老頭兒還在看着他們自己的繩索有沒有被人動手腳。這幫人的裝備很齊全,手法很專業,這是給我的第一個印象。

大約半個小時,眾人全部下到了洞口,OK低聲喊着KO,四周卻如死一般的寂靜。

地面上已經沒了草甸子,草甸子下的霉味兒在空氣中夾雜着火燒火燎的味道,火早已熄滅,但是燥烈的味道讓人隱隱想作嘔。我們把洞口外的地區全部找了一遍,也沒有發現KO。

這些似乎都沒有讓與我說話的老毛子感到沮喪,他們放低了槍口,輕輕拉了槍栓,三人沿着洞壁躡手躡腳地挪了進去,OK緊隨其後,而此時我們卻犯難了,肖文傑似乎根本沒打算進去,手裡握着維克多的**,蹲在門口抽起了煙,我依然打算進去看看,因為我更想知道是誰在這一路跟蹤我們。可是洞里的煙依然沒有散去,這幫僱傭兵倒是帶着呼吸面罩,我進了一半就嗆了出來,OK似乎根本不為所動,只是用水打濕了手帕,依然緊緊跟在僱傭兵身後。

莫老頭兒並沒有跟下來,而是留在了上面,不知在搞什麼鬼,一會兒他在上面說了句:“我找到他們的裝備了!”

肖文傑頭也沒抬繼續抽煙,說了句:“看看有沒有什麼有線索的東西!”

上面再沒了消息,這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這時洞口傳來了一陣響動,只見三個人抬着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走了出來,我將探燈打上去一看,可不就是KO,這三人並沒有做停留,從背後抽出了一個簡易的布吊床,將KO放上去,兩人說話間就上去了,看着KO一點點地被拉上去,OK也開始跟着往上爬,可是爬了幾步就掉了下來。坐在地上居然哭了起來。

這時,洞里又走處一個人,正是那個與我說話的老毛子,老毛子說道:“放心吧!已經打了一針強心針!命大!死不了!”

二叔問道:“下面還有沒有人?”

那人說:“有五個人!就活了這一個,還是你們的人,運氣不錯!”

我本想問他要呼吸面具下去一趟,他將一個卡片相機丟給了肖文傑,說:“死的人的樣子已經全部拍了下來,你們回去就可以展開工作了哦!”

我問道:“沒有有價值的東西嗎?”

那人像看門外漢一樣地看着我說:“最重要的東西永遠是記在腦子裡的!他們連身份證都沒帶!”

我想了想,說道:“他們的武器呢?”

那人很是自豪地將槍的保險關上,說道:“那些土貨送給我我都不要,沒有撿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