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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粗略估算從乾溝國道到現在已經走了兩個多小時,最後一抹紅雲也即將消散,能見度已經越來越低,連不遠處的景色也開始需要定定神才能看清楚了,因為維克多讓大家保持靜默,所以一路上也沒有人說話,只是安靜地走着。印象里已經翻過了四座山。因為除開迷路繞遠的距離,大約有五座山頭,其中有一座及其不好走,耽誤的時間最多,也是那裡發生了一段路程的迷路。四周的山峰依然是光禿禿的,偶爾有頑強的野草從石縫中漏了出來,鼻孔有些隱隱發乾,我知道這是因為空氣中沒有水分的原因。

也就在不足十分鐘天色就全暗的時候,我們繞過了一處峭壁,肖文傑用一個小燈對着照片看了又看,興奮地說:“就是這裡了!”

此處峭壁很有點意思,就好像一把巨大的斧將山崖從上而下地劈開,對面的崖壁距離我這邊也就有幾十米,越往下越窄,峭壁之下是一處死胡同,而另一端全是巨大的碎石堵住了開闊面,而且碎石大約有三層樓高,我想這應該是肖文傑所說被炸塌的部位,我們從上垂直滑下,山崖下和山崖上應該有一些植被,但是大多是蠍子草,入秋開着黃白色的花花,從草干到葉片全部帶着鋒利的刺,這刺上應該有少許毒性,挨上就腫,越扣越癢,而山下的蠍子草顯然有水分的滋養,儘管入秋卻生得又大又茂密,我滑下時,因天色實在太暗,不小心也挨到了蠍子草,滑到底部,趕忙用口水吐在受傷處,防止繼續癢痛。

我們全部滑下來後,擰亮了強光手電,肖文傑的強光手電真不是蓋的,周圍的景色一目了然,地面有一層半指厚的枯草,看得出大片的草在無數的歲月中沉澱下來,加上似乎還被碾壓過,已經成了厚實的草甸子,新草長出來後,藉著之前的枯草的養分,硬生生地改變了此處土地的養分,再加上崖底本就潮濕,不遠處還有一處不大的濕地,濕地上有一層幾厘米的臭水層覆蓋其上,可見就是入夏,這裡溫度也絕對不高,但陽光卻能透過崖壁照在這些蠍子草上,讓其茂盛的生長,每次下雨這裡都會被山崖上流下的一些水覆蓋,久而久之,這下面不但有沖刷下的泥土,還有了茂密的蠍子草。

我看着周圍,落腳地都很少,莫老頭兒倒是乾脆,說道:“清光蠍子草!”

維克多從背包里取出了**,帶上了手套,在前開路,剩下的人將兩邊擴寬,這時候英吉沙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維克多可能慣用**,每次用腳踩倒蠍子草,再貓着蠍子草的根部狂砍,而英吉沙順着草分支幾刀下去,呼啦啦地蠍子草倒了一片,而倒了根本也無須再砍,雖說有強光手電,但是維克多依然不時被刺扎中,不時地叫罵兩聲。

清理過程也就用了二十分鐘,我隱隱看見前方崖壁之上大約到一個成年腰部處顯露出一個黑洞洞的洞口。那裡不會就是肖文傑說的祖師爺的寶地吧。

果然,與我猜想的差不多,但一直清理到了洞口還有不到四米處,肖文傑喊大家停下,維克多開始用**將前方的草甸子一點點地抬起,又放下,再挪動一個地方再抬起再放下。

二叔湊上去問肖文傑怎麼了,肖文傑倒是後退幾步,說道:“祖師爺之前發現這裡的時候,周圍全是陷阱,他一一排除了,但是門口處的陷阱他弄不掉,但是可以避開,就怕年代久遠,這草甸子又厚,一旦不小心觸發上了,咱們就都掛在這兒了。

就在這時,維克多卻神經質一般地大吼了一聲,用英文說了句:“退後!”

只見他的**翹起的枯草甸子下面是一顆地雷。我們都大驚地往後退出了老遠,我看到的這顆地雷銹跡斑斑,但是奇怪的是為什麼這顆地雷裸露出地表,我猜當年祖師爺也是想把地雷除去,但是可能不懂如何排爆,所以沒有那麼做,維克多一點點地將草甸子放下,並將兩截短鐵釺支撐在草甸子上,維克多這才鬆了一口氣,站起身,但馬上將手套去掉,開始撓手背處被蠍子草蜇傷的部位。

維克多走過來與肖文傑說了幾句,我聽懂了,他說這個地方並不是必經之處,可見前方兩米範圍內應該還有不少於一顆的地雷,這個地雷已經完全銹掉了,可能失效,但是也可能更加敏感,因為沒有準備防爆工具,所以他無法排除地雷。

肖文傑說如果想辦法炸掉地雷會不會有問題,莫老頭兒看了看四周,反對肖文傑這麼做,因為爆炸的威力很可能引起這片山崖的倒塌,因為此處的山崖太脆了,就好比巨大的冰糖,一旦受到外力的衝擊,很容易造成整塊掉落。

不過現在的我開始相信西域是日本人來過的地界,能在這個山洞前布置地雷的手筆,不是當年的西域人可以做到的,但問題是他們難道不想再進去嗎?在洞口前布置地雷,無遺是斷了後路啊。

我無意間用手電打到了對面山崖的峭壁上,卻突然大喜起來,說道:“我們可以不用走這兩米進入的。”

說著指了指峭壁,在洞口兩側有一條容得下一隻腳的凸面,我將探燈打上去仔細看了看,這應該是人工挖的,雖然有些不齊,但是卻可以看出痕迹,我想了想就明白了,這是過水槽,一旦雨水過大,從山崖上流下的水可以順着過水槽流向別處,至少洞口前只有些許雨水,而不會受到山崖上流下的雨水的侵泡。可是問題是這峭壁太光滑,腳能走上去,可是手卻沒有着力點,如果背貼着牆壁,腳部的着力點又不夠了,二叔倒是聰明,說道:“我們還有加長探桿,連起來,用這個當支撐,兩米距離這邊站一個人,用探桿頂着人往裡進。”

眾人都考慮了一下,或許也只有這個方法可以嘗試,因為方法是二叔想出的,他躍躍欲試,我拉都拉不住,於是我來掌控探桿,他背靠着峭壁,腳踩在過水槽邊沿,沖用探桿頂着他的KO說:“我喊一,你就挪動!”

“一!”二叔與KO同事挪動了步子,很穩,其實過水槽距離洞口也只有五米距離,二叔走得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地挪,我清楚地聽到過水槽里常年沖刷下的沙子被二叔一點點蹭了下來,掉在草甸子里的沙沙聲,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二叔一聲一聲地喊着,步子也有條不紊地推進,到了洞口邊,他一手反扣洞口,用力一推探桿,藉著這個力,身體360度的一轉,身子穩穩地蹲在了洞口。

他沖我筆出了大拇指,代表安全,我鬆了一口氣,維克多是第二個,因為他太壯了,爬進去的人多,他這邊不好用力,從他站上去,我就感覺到探桿這邊傳來了大力,我和OK還有歹貓三人頂住探桿,往洞口挪去,維克多與二叔不同的是,二叔是為了我考慮,爬我力氣不夠,他一手扶住背後的峭壁,另一隻手稍稍用力掌握平衡地往裡進,而維克多是兩隻手抓住探桿,背部緊緊頂住峭壁,往裡挪,這個辦法是最保險的,因為對面的人就算是撒手,他依然可以在那一瞬間作出反應,代表了他對團隊的不信任,這個動作讓我很費力,因為要與維克多保持平衡,他的力氣太大,而我的力氣不夠,只得持續用力,走了三米我這邊有些吃不消了,我用英語大喊:“快點!我這邊快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