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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北岸,曹軍向岸邊靠攏。ZW.

太史恭與趙藝下令在岸邊布防阻截曹軍。

兩千天海營,在東面與北面都要布防的情況下阻截曹軍,人數顯然不足。

太史恭與趙藝各領支兵馬,趙藝扼守東岸,太史恭扼守北岸,等待着曹軍進入弓箭射程。

郭嘉站在木筏上,眺望着岸邊的天海營。

“郭公,敵軍並無撤離之意。”夏侯惇湊到近前說道。

“他們會走的!”郭嘉很是果決的說道:“傳令大軍,行進到敵軍射程之外止步。”

郭嘉命令很快下達,曹軍木筏到了距天海營弓箭射程之外,紛紛停了下來。

岸邊的天海營將士看到這幕,個個茫然相顧。

他們沒鬧明白,曹軍因何在關鍵時刻突然停了下來。

將士們不明白,趙藝和太史恭同樣不明白。

時間點點流逝,天色也漸漸變暗,曹軍卻根本沒有靠近岸邊的意思。

太史恭向身後衛士吩咐:“前去知會趙將軍,問他何時撤離!”

衛士應聲離去。

半個時辰之後,衛士從趙藝軍回返。

到了太史恭近前,他抱拳說道:“啟稟將軍,趙將軍回話,二更時分撤離!”

太史恭點了下頭,揮揮手示意衛士退下。

天色越來越暗。

木筏上。

夏侯惇望着岸邊,向郭嘉問道:“郭公,敵軍並無後撤之意。”

微微笑,郭嘉說道:“不過今晚,他們必撤!”

夏侯惇茫然。

郭嘉朝岸邊指:“夏侯將軍請看!”

已是觀望了許久,並沒現什麼不妥,夏侯惇先是朝岸邊望了眼,隨後茫然看着郭嘉。

“天色已晚,敵軍倘若不撤,因何未有紮營?”郭嘉說道:“待到晚間,只須分派崗哨,監視我軍動向便可。大軍死守岸邊,待到明日早,將士必定疲憊。以疲憊之師,如何抵敵我軍?”

夏侯惇愕然:“郭公果然看得通透。”

“三更太晚,更太早!”郭嘉說道:“敵軍若撤,必在二更時分!”

連天海營後撤的時間都已算到,夏侯惇對郭嘉不禁油然生起敬佩。

時間在雙方將士的等待度過。

到了二更時分,夜色更加深沉。

在水根本望不見岸邊生了什麼。

岸邊的天海營同樣也看不清水裡的曹軍有沒有進步的動作。

“傳令下去,大軍後撤!”太史恭小聲向衛士吩咐了句。

命令下達,扼守北岸的天海營將士紛紛掉轉戰馬。

他們行進的度並不是很快,馬蹄聲也很是凌亂,從遠處根本聽不見戰馬行走的聲音。

水。

郭嘉坐在木筏上,臉上帶着滿意的神色。

“郭公!”夏侯惇小聲對他說道:“已是二更時分,我軍可否登岸?”

“再過片刻!”郭嘉說道:“沿途堵截我軍者,乃是太史恭與趙藝。此二人若是撤兵,必將次撤個乾淨。我等只須靜待時機,今日晚間,將士們便可在6上睡個安穩。”

郭嘉沒有下令大軍即刻登岸的意思。

夏侯惇也不便催促,只得繼續等待。

“夏侯將軍!”過了片刻,郭嘉指着岸邊說道:“倘若袁顯歆在此,他會如何,你可知曉?”

“他會如何?”夏侯惇問道。

“戰馬銜枚,將士屏息,假作大軍已是撤離!”郭嘉說道:“我軍聽不見動靜,以為他已撤走,貿然登岸,必遭伏擊!”

夏侯惇驚了身冷汗,對郭嘉說道:“若是如此,我軍即便不會全軍覆沒,只怕也剩不得幾個人!”

郭嘉點頭不語。

有過了炷香的光景,郭嘉對夏侯惇說道:“夏侯將軍,可傳令將士登岸!”

“倘若趙藝、太史恭於岸邊等候……”聽了郭嘉早先的番話,夏侯惇有些遲疑。

“他二人不會!”郭嘉說道:“將軍只管傳令,我軍今晚在岸邊歇息,待到明日再追擊敵軍不遲!”

郭嘉說的斬釘截鐵,夏侯惇只得下令登岸。

曹軍將士划著木筏向岸邊靠近。

直到最前面的木筏撞到岸邊的石頭,曹軍都沒遇見哪怕星點抵抗。

將士們紛紛登岸,在岸邊列起陣型。

越來越多的曹軍上岸,最先上岸的曹軍向前推進搜尋。

他們並沒現任何天海營的蹤影。

正如郭嘉所料,太史恭與趙藝已率領天海營撤走!

困在大野澤的曹軍登岸,太史恭與趙藝已是率軍會師。

兩支兵馬匯聚處,連夜往南皮方向行進。

並騎而行,太史恭對趙藝說道:“方才我等再多等候片刻,或可與曹軍戰。”

“太史將軍莫非忘記公子叮囑?”趙藝說道:“公子令我二人路阻截,將曹軍逼到大野澤北岸,便藉機離去。曹軍未有登岸,我軍尚未陷入死戰,此時離去掐是時機!”

太史恭並沒有爭辯。

率軍阻截曹軍之前,袁旭確實對他二人說過這些話。

默然無言,倆人帶領將士們加快行進。

於此同時,袁旭也率領大軍正趕往南皮。

與他並騎而行,林濤問道:“顯歆,日前有誅殺郭嘉絕佳時機,因何未有把握?”

袁旭問道:“敢問殿下,是何時機?”

“顯歆智慮過人,莫非未有看出?”林濤說道:“太史恭、趙藝二人率軍阻截曹軍,倘若佯做後撤,便可將曹軍攔截於岸邊。即便不可舉擊破,至少也將折損大半。”

微微笑,袁旭說道:“倘若領軍者是殿下,某自當如此。然而太史恭、趙藝二人,勇武有餘,謀略卻是不及殿下萬。”

“顯歆做出部署,他二人遵照便可。”林濤說道:“何須他二人決斷沙場?”

“若他二人應對者乃是他人,某或可如此。”袁旭說道:“郭嘉人稱鬼才,擅長排兵布陣,以奇兵制勝。他二人與郭嘉對決,可全身而退已是難能,某又怎會強令行不可為之事?”

林濤沒再言語。

認識袁旭並非兩日,他也早知這位袁家五公子脾性。

但凡可行,他絕不會做無端耗費。

更不用說把太史恭、趙藝與他們率領的兩千天海營置之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