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蟄伏在牆角,等了好一會,袁旭終於起了身。

他將屋內油燈一盞一盞熄滅,只留下離甄宓最近的一盞。

房間里的光線陡然暗了下來。

“公子……”已經躺下,衣帶也是解開,甄宓紅着臉說道:“可否將燈盡數熄滅?”

“屋內黑暗,若是熄滅如何可見?”袁旭微微一笑。

“妾身……”甄宓紅着臉說道:“妾身有些……”

“你我乃是夫妻,無須害羞。”到了她身旁,袁旭輕輕剝下她身上的紅袍。

米分白的香肩露了出來,在昏蒙的光線下,泛着如玉的光澤。

凝望袁旭,甄宓輕聲說道:“還請公子憐惜則個。”

“你是第一次,我也是!”輕柔的吻了她的臉頰,袁旭說道:“路徑不熟,正是某點亮油燈的緣由。”

嬌羞無限,甄宓把臉偏向一旁。

看着袁旭將甄宓衣衫剝去,公孫鶯兒也是面頰微紅。

在心底啐了一口,她暗暗罵了句“狗男女!”

轉念一想,罵的又非妥當。

房間里的兩個人,是明媒正娶的夫妻,無論他們行何事也是情理之中。

眼看着袁旭也卸去了衣衫,將甄宓壓在身下,公孫鶯兒動了!

輕手輕腳的自窗口爬了進去,她輕柔的像是一股風。

若在平日,袁旭或許已經發覺她的存在。

可此時,他的心思全在甄宓身上。

正如公孫鶯兒預料的那樣,他在與甄宓行夫妻之事時,果然是最沒有防備心理,也是最為脆弱的!

被袁旭抱着,甄宓起初閉上了眼睛。

初行人事,袁旭有些笨手笨腳。

被他壓的有點難過,甄宓睜開眼睛。

她正想提醒袁旭換個姿勢,陡然看見一條人影出現在他們身旁。

“公子小心!”不知哪裡來的力量,當公孫鶯兒刺向袁旭後心時。甄宓猛一翻身,將他壓在了下面。

長劍下落,寬厚的脊背陡然換成瑩潤如玉的後背,公孫鶯兒也吃了一驚。

她連忙收劍。甄宓的喊聲卻驚動了在外面值守的馬飛等人。

眾人抽出兵刃跑了過來。

當他們撞開房門時,公孫鶯兒已從窗口躥出。

幾個縱身,她消失的無影無蹤。

馬飛等人撞進屋內,袁旭扯起錦被,將甄宓裹於其中。

在屋內搜了一圈。沒有發現異狀,馬飛來到窗口。

檢視了窗檯留下的痕迹,他向袁旭說道:“刺客乃是自窗口進入。”

“沒事了,你等先行退下!”袁旭向眾人吩咐。

馬飛等人應了,紛紛退下。

保護袁旭時,甄宓是出自本能。

直到此時她才有些後怕。

裹在錦被中,被袁旭摟着,她渾身也還在微微哆嗦。

“不用怕,有某在!”將她摟的更緊,袁旭輕聲安撫。

依偎在袁旭懷中。甄宓好似忘記剛才是她救了夫君。

過了許久,她的情緒才漸漸平緩:“夫君,刺客好似是個女子。”

“女子?”袁旭一愣。

從甄宓將他壓在身下,到公孫鶯兒越窗逃走,一切發生的太突然。

他只顧着保護甄宓,竟沒看清刺客的身影。

被袁旭摟着,甄宓沒再多言。

袁旭也沒再說話。

他想起了一個人!

一個曾經救過他,與他單獨在相處過的女子!

既是救了他,又要殺他!

此女究竟何人?因何會在他新婚之日動手?

袁旭想不明白。

疑惑縈繞在心頭,總會讓人不爽!

袁旭此時就很不爽!

他甚至不知何時得罪了這樣一個女子!

“馬飛!”他向屋外喊了一聲。

已經退出去的馬飛在門口應了。

“即刻派出人手。探查曾入營地的女子!”袁旭吩咐道:“無論如何,定要查明她自何處而來!”

袁旭新婚之夜遭了刺客,消息很快在袁家傳開。

張夫人當然匆匆趕來探視,劉夫人和袁尚也假心假意的來此探問。

見袁旭夫妻無恙。劉夫人和袁尚心底雖是失落,口中卻在稱着慶幸!

最後來到的正是袁譚。

被公孫鶯兒攪了興緻,又不斷有人前來探訪,袁旭夫婦的新婚之夜只能留到日後!

穿戴齊整,打發走了一撥又一撥人,夫婦倆已是精疲力盡。

正打算歇息。門外傳來衛士的聲音:“啟稟公子,長公子來訪!”

袁旭遭了刺客,袁譚應比別人早些來到才是。

他偏偏慢了半拍,所有探視者都已離去,他才來到!

“請長兄入內說話!”正打算天明去找袁譚,得知他來了,袁旭向衛士吩咐。

房門推開,袁譚進入屋內。

“顯歆!”見袁旭無恙,袁譚跨步上前。

牽起他的手,將他細細打量了一遍說道:“聽聞顯歆遭了刺客,為兄即刻差人四處探查,城門也已緊閉,只要刺客還在城中必可將之擒獲!”

“有勞長兄!”袁旭謝了一聲,隨後說道:“某與甄姬已是完婚,再過兩日打算回返蓬萊。”

“回返蓬萊?”袁譚一愣:“鄴城已入顯歆之手,因何回返?”

問題出口,袁譚好似明白了什麼,接著說道:“莫非是刺客之事,使得顯歆怕了?”

“怕?”袁旭淡然一笑:“某是很怕,卻並非因刺客而怕。”

“顯歆在怕什麼?”

“怕袁家內耗,怕你我兄弟以死相搏。”袁旭說道:“自從官渡之戰袁家敗北,我等兄弟並非整兵秣馬、勵精圖治,而是各懷心思,都想繼承河北!”

“如今形勢明了,鄴城已在顯歆掌握,為兄也可從旁策應,還有甚可怕?”

“鄴城果真在你我兄弟之手?”袁旭反問。

被他問的一愣,袁譚說道:“鄴城僚屬多以顯歆為尊,因何不在你我兄弟之手?”

“若父親尚在,長兄可領河北!”袁旭說道:“父親不在,看似某已平定鄴城,然而暗流涌動,你我兄弟若是留此,早晚必受其害!”

“顯歆何意?”袁譚冷下臉,已是有些不快。

“父親亡故,二兄理應回返,長兄可有見他?”

“並未見到顯奕!”

“由此可見,鄴城之事二兄已是知曉。所以未有回返,正是返回幽州整兵秣馬,以備與你我決戰!”

凝視袁譚,袁旭說道:“袁家已是亂了!無論長兄還是某,都不可能坐穩鄴城。儘早離去,方為正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