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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出兵徐州,袁旭已看出他目的所在,卻又不得不滿足他的期盼。{}{}suimеng}

留守徐州的將士,兵甲鋒銳、士氣高昂,可他們偏偏對袁旭的依附感更強。

田豐率領天海營將士,雖可征伐,面對大戰卻並無全勝把握!

曹軍一旦佔據徐州某處城池,以彼處為依託不斷增兵,徐州早晚難守!

河北袁氏,已是捧不上手的爛泥。

即便袁旭留在蓬萊,袁尚不敢攻伐袁譚,早晚也是被曹操擊破!

兩相權衡,袁旭唯獨前往徐州,統領將士擊退曹軍,方可制衡曹操!

“公子可是在擔心河北?”沮授問道。

“怎能不擔心?”袁旭說道:“長兄與某相善,也曾一力相助。三兄若是將之擊破,某心何安?”

“既是擔憂,公子不如修書一封。”沮授說道:“長公子於鄴城發難,三公子心中憋悶,若是這口氣不出,他必不爽快。得了公子書信,心知從中有人制衡,三公子當不會取了長公子性命!”

“沮公之意,乃是保全長兄性命?至於青州如何,某不再插手?”

“河北諸事紛繁,三公子雖遭曹操逼迫甚緊,麾下卻也有些兵馬。”沮授說道:“倘若得罪,彼一怒之下投效曹操,豈非於公子不利?”

“也只得如此。”袁旭說道:“沮公可差人前往鄴城,將書信交於三兄。”

“公子何時動身?”

“曹操起兵,消息傳到徐州也須時日。”袁旭說道:“大戰將臨耽擱不得,明日一早某便動身。”

袁旭與沮授商議前往徐州,所談之事盡被躺在裡間尚在月子中的甄宓聽了個真切。

待到沮授離去,袁旭回到裡間,甄宓向他問道:“夫君可是要往徐州?”

“正是!”在甄宓身旁坐下,袁旭說道:“某明知曹操意在河北。卻不得不往徐州,戰局如此也是無奈!”

“沙場紛繁,夫君此行須多加小心。”

牽起甄宓雙手,將它們貼在臉頰上。袁旭說道:“有甄姬與翔兒在蓬萊等候,某自會謹慎!”

躺在床上,凝視袁旭,甄宓眸中盡露溫柔。

袁旭將往徐州,婉柔令恭叔收拾行裝。

打着包袱。恭叔說道:“姑娘在蓬萊過的也是逍遙,每日于海島遊玩,並不受他人閑氣,因何急於離去?”

“公子將要離去,你我留在蓬萊做甚?”

“擊破曹操,公子定將回返!”恭叔說道:“姑娘若是離去,日後再至蓬萊卻是難以開口!”

“前往徐州,也可伴在公子身旁。”婉柔說道:“留於蓬萊,雖知他早晚回歸,又怎曉得哪年哪月?”

“姑娘用情之深。因何不告知公子?”

“用情至深?”婉柔露出一抹愧疚,語氣中流露着落寞:“當日於船上,刺客長劍將至,我並未替公子挺身擋劍,反倒將他推出。用情如此之深,若是我為公子,也不敢受。”

“姑娘……”恭叔想要開解。

身為女子,在那種情形下退於人後也是情理之中。

婉柔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恭叔不必再勸,我意已決,伴在公子身邊。哪怕只有一日,也強如在此等待。”

袁旭前往徐州,動靜鬧的不小。

隔着海灣的東萊,也得到他出征的消息。

公孫鶯兒早先住過的小屋內。流蘇正收拾着行裝。

“師姐真要跟去?”流蘇說道:“你又殺不得他,即便跟去,也是無用!”

“是殺不得他。”公孫鶯兒再不否認:“可我還是要跟着,或許有一日,我將找到殺他的理由!”

“跟便跟吧!”流蘇說道:“我也想多見幾次大叔,到如今連他的名字也是不知!”

“他比你大了許多……”

“那又怎樣?”流蘇說道:“我就是喜歡看着他。師姐追蹤袁顯歆,我追蹤大叔,你我各不相干。”

公孫鶯兒沒再言語。

離開鬼谷山,她一直想要刺殺袁旭。

嘗試數次都沒成功,直到被袁旭俘獲,她才想明白。

流蘇說的沒錯,真正阻礙她殺袁旭的,並非袁旭身邊護衛,而是她自己!

曾經的信念一旦崩坍,公孫鶯兒再也找不到她活着的意義。

公孫家敗亡之時,她本應死在亂軍之中。

袁旭救了她!

事已過了數年,支撐着她活下來的,正是誅殺袁旭的信念。

偏偏信念被一朝打破……

她唯一能做的選擇,就是追袁旭行蹤,找尋殺他的理由!

與公孫鶯兒不同,流蘇從來都是大大咧咧,有什麼說什麼!

與馬飛有過數次接觸,起先她並沒覺得什麼,直到在大船上,她問起跳進海中會不會死,馬飛很緊張的樣子,令她瞬間砰然心動。

自那以後,她就有追蹤馬飛的念頭。

只是公孫鶯兒獨自一人,她始終放不下心!

畢竟是最為要好的師姐妹,總不能眼看着她心緒不寧,卻把她一人丟在外面。

袁旭離開蓬萊趕往徐州。

不過四五日,一騎快馬進了鄴城。

才得知袁旭離開蓬萊,袁尚正要點兵進擊青州,衛士領來了袁旭的信使。

展開書信匆匆瀏覽,袁尚臉色很是不好。

“顯歆可說其他?”他向信使問道。

“公子並未多說,只是令我送來書信!”

“勞煩尊駕!”袁尚向一旁的衛士吩咐:“置辦酒宴招待信使,多取些盤纏!”

衛士領命,帶着袁旭的信使離去。

目送信使走遠,袁尚一拳砸在桌上:“顯歆來了書信,某如何進擊青州?”

得知袁旭派來信使,審配已是來到。

袁尚惱怒,他在一旁說道:“可否借五公子書信一閱?”

將書信遞給審配,袁尚說道:“顯歆在信中勸某,說是同根兄弟,何故操戈。如此一來,某怎能發兵?”

深知袁尚忌憚袁旭,審配看完書信微微笑道:“五公子並無得罪公子之念,無非欲留長公子性命而已!”

“審公何出此言?”袁尚眼睛一亮。

指着書信上的一行字,審配說道:“公子請看,何故操戈之後還有一句,並無生殺之仇,還望三兄斟酌。有此一句,公子只須不殺長公子,便是不曾得罪五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