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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在山裡走了五六天,還是絲毫沒有頭緒。

就算是來的時候拿的有吃食,但是三個人吃,再加上張獵戶一次能解決兩個的食量,二十來個火燒饃,只剩下最後一個了。

這到沒什麼,應為山裡隨處可見的就是野物,餓到不至於。

但是,現在有一件事,確叫慕貞心頭難安。

從昨天起,他們順着走的那條河流,漸漸出現了時斷時續的情況。

就是說,有一段地方有河流,有一段地方又沒有。

對於這個現象,慕貞是理解的,就是由地上河變成了暗河。但是,這個現象,對她來說卻是十分不利的。

因為她就是靠着這河來指路的,要是河消失了,她怎麼走?暗河要是再地底下改變了方向怎麼辦?

所以,每一次河流的消逝,對慕貞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早上三人休整了一段時間後,再次開始了探索之旅。不過,今天的現象,似乎比昨天的還要糟糕了。

因為這都連續走了兩個來時辰,都還沒有看見河流的影子。

“貞娘,你看我們都走了這半天了還沒得水,不會是走錯了吧?”和慕貞相處了這麼多天,張獵戶也曉得慕貞是河流來辨別方向的。

微微停下來,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慕貞道:“應該沒走錯,前面幾天和這不是一樣的,往前走一截之後,不是照樣發現了河流嗎?也許再往前走走就看見了呢。”

聞言,張獵戶不贊同道:“我看還是往回走,畢竟要是真找不到河了,在這深山老林裡面,很容易走沒見的。”

說實話,對於張獵戶,雖然他能吃,而且也不怎麼長相但是慕貞對他還是挺感激的。

因為他雖然為的是錢,但是只要願意陪着自己來就好了。

但是在這一刻,本來就擔心不已的慕貞,聽到張獵戶一直在拆台的話,覺得異常的刺耳,“張大哥,我敬你稱你一聲大哥,但是你不要忘了,說到底我還是你的僱主。”

慕貞的急言厲色,嗆得張獵戶老臉漲紅,半天囁喏這,說不出啥話來。

看到他這個模樣,慕貞雖說心裡覺得有些抱歉,但是也沒有道歉。

在其位謀其職,但是這個張獵戶,似乎還不明白這句話是啥意思。每次打獵的時候,都要慕貞催着去,肉烤好了,他是第一個吃,而且是吃的最多的。看在他陪着自己,也算是出生入死的份兒上,慕貞尊他一聲張大哥。

但是,慕貞發現,自己的寬容和尊敬並沒有換來對方的感激的報答,反而叫他本末倒置,弄不清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既然這樣,她也沒必要捧着他了。

想張獵戶這種人,怎麼說呢,就是有奴性思想,非要別人壓着他,奴役着他,你要是捧着他,他就容易瓢,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既然如此,那就奴役着吧,反正錢貨兩清的買賣,她站的住理。

果然,叫慕貞提點了一句,張獵戶接下來的時候老實了很多。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到了休息的時候就去打獵。

但是,更加讓人心急的是,老天似乎有意戲弄慕貞,果然如張獵戶所說,接下來走了一天的時間,都沒有看到河流的影子。

眼看着天黑了,正巧遇上了一個岩屋,三人就打算在這裡歇腳,明天再出發。

還是和往常一樣,慕貞兩人負責燒火,張獵戶負責打獵。

兩人才把火燒着呢,就聽到了張獵戶回來的腳步聲,人還沒出現,就抱怨道:“這鬼天氣,說黑就黑了,風還大的很,莫明兒要小雪唻。”

說著,把手裡的一隻野雞和野兔,遞到了慕貞的手上。

雖說找不到 那條河了,但是山溪還是有的。

半夜的時候,山谷里的風越刮越大,呼呼的吼叫聲,聽的人心驚膽顫。

慕貞輕微的翻了個聲,墨效才就趕緊把人往懷裡摟了樓。

那輕盈的動作,給慕貞的感覺是這人似乎沒有睡着過。

“相公,你是醒的嗎?”慕貞輕聲問道。

果然,墨效才清晰的回應了她一句:“將才醒,是不是冷了?”

“沒有。”說著,習慣的雙手緊摟墨效才的勁腰,滿含擔憂的問道:“外面颳了好大的風吧?會不會要下雪啊?”

那無助的害怕,還帶着絲絲的顫抖,聽的墨效才是心疼不已,輕輕的把人往懷裡摟了摟,柔聲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它去吧,這些天也確實是累壞了,下雨了,就當是歇息歇息。”

在墨效才的安慰中,慕貞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起來一看,果然,整個大山,白的耀眼。

微眯雙眼,慕貞沉重的嘆了口氣。

這時,張獵戶也走了出來,看到外面滿山的雪景笑道:“嘿, 我就說明天要下雪,果然下了。”

本來還很擔憂的慕貞,聽到張獵戶這沒心沒肺的一句話,頓時氣的一噎,沒好氣道:“就算是走不了了,飯總是要吃的吧?”

聽着慕貞不善的語氣,張獵戶趕緊把嘴巴閉上了,乖乖的去打獵了。

慕貞也曉得,自己這是心情不好,遷怒的張獵戶,心裡也有些過意不去,“張大哥,你莫氣,我是有口無心說錯話了,這下雪了,你莫走遠了,過細些啊。”

但是,張獵戶並沒有理會慕貞,就徑直走了。

看着那頭也不回就消失在雪地里的身影,慕貞眉頭輕蹙,微微嘆了口氣。

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個籬笆三個樁,團隊的力量是巨大的,這也是為啥慕貞會高價聘請一個人陪同的原因。

不過,目前看來,自己的這個團隊是失敗的。

果然,還沒到兩刻鐘的時候,外面就傳來了張獵戶呼救的聲音:“救命,救命啊。”

聞聲,慕貞心裡咯噔一聲,急忙就要往外跑,誰知太急了,一個不注意,差點叫腳下的樹枝子給絆倒了。

“貞貞,慢點,我陪你一起去看看。”

說著,趕忙摸索過去,拉着慕貞一起來。

兩人剛走到岩屋的洞口前時,慕貞就叫眼前的情形嚇得呆愣住了。

只見在匆忙奔跑的張獵戶後面,追了一頭巨大的棕熊。

那熊的體積雖說巨大,但是動作絲毫不慢,眼看着就要追上張獵戶了。

而在前面逃命的張獵戶,本來被棕熊追殺,心裡就恐懼不以,雙腿無力,跑的也比平時慢了不少。

眼看着就要跑到岩洞來了,而慕貞和墨效才就在門口站着,似乎看到了希望的他,一個不注意,就背腳下的樹枝給扳倒了,一個撲爬趴在地上。

受沒受傷不知道,但是,這麼一摔,更加害怕的他,看着後面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棕熊,頓時嚇得差點起不來。

慕貞看到這一幕,也是害怕不以。

雖說張獵戶的為人她並不喜歡,但是,畢竟相處了這麼久的時間了,慕貞怎麼也無法眼睜睜的看着他在自己的眼面前,成了棕熊的盤中餐。

於是,想也不想的就對墨效才道:“相公,你站在這裡莫動,我去拿傢伙。”

說著,快速的轉身,急忙跑到岩洞里去拿刀。

而這邊,不明所以的張獵戶,看到本來站在門口的慕貞,卻急匆匆的跑了進去,以為她是要丟下自己逃命去了。

這麼一想,心裡又急又氣,又是一個跟頭,狠狠的摔在了雪地里。

這回是真摔狠了,在加上跑了這半天的路,好半天,他在雪地里賴着,就是起不來。

眼看着棕熊離自己越來越近,張獵戶害怕的口不擇言起來,“你走,你走,我不要死,我不想死。”

然而,不曉的怎麼被激怒了的棕熊,怎麼可能就是因為他的幾句話就善罷干休呢?照樣大步的,哼哧哼哧的往這邊跑來。

慕貞拿着刀跑出來的時候,就看見那憤怒的棕熊,馬上就要接近張獵戶的,也顧不得過多的囑咐墨效才,只是道了句:“相公,你就站在這裡別動。”然後就匆匆的往那邊沖了過去。

看着越來越近的棕熊,張獵戶幾乎就要絕望了,確依稀聽到了匆匆忙忙的腳步聲,抬頭,就看見慕貞舉着把刀就往這邊沖,還把他平時打獵的工具帶來了。

對於慕貞靠近的身影,棕熊似乎絲毫不放在眼裡,繼續狂怒的沖張獵戶靠近,靠近。

張獵戶此時已經嚇傻了,看着棕熊張開的血盆大口,他已經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哪曉得,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反而傳來了棕熊嘶吼的咆哮聲。

而眼前的這一幕,也叫慕貞驚了驚。

本來,在她出來的時候,棕熊里張獵戶就只有幾步之遙了,她拼盡了全力往這邊沖,雖說覺得救下人來的可能性比較小,但是,她還是在儘力一試。

其實,在看到棕熊大掌落下來的時候,她也是嚇得閉上了眼睛,但是聽到棕熊的嘶吼聲後,眼前的一幕也叫她愣了愣。

因為此時的棕熊,身上插着一把匕首。

回頭看了看,只見本應該站在岩洞裡面的墨效才,卻站在自己的身邊。

“相公,不是叫你站在那裡不要來的嗎?”

雖說墨效才成功阻擋了棕熊,雖說他可以根據自己的腳步聲判斷方向。

但是,這裡畢竟是山路,他看不見不說,還下着學,一個不小心,要是摔下去了可怎麼辦?

安分性的摸了摸慕貞的頭,墨效才解釋道:“這熊受了刺激,兇猛無比,你應付不來。

似是感覺到慕貞的擔憂,墨效才繼續解釋道:“我的功力,八成傳給了逸清,還有兩成,放心吧,我沒事。”

當時雖說是做好了交待後事的打算,但是一方面是逸清的身體無法承載他那麼多的功力,另一方面,是他心裡隱隱有種感覺,他不會死,他也捨不得自己的家人。

所以,就還剩下兩成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