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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從洞中死裡逃生出來之後,得知消息的王大夫和康叔,免不了一頓斥責。

不過,看到就剩下一口氣的墨效才,也就知道當時的情況有多兇險,因此,斥責之後,更多的的心疼。

如談然所說,墨效才的傷勢,看着雖然嚴重,但是他這個神醫可不是叫着玩的。

昏迷了三天之後的墨效才,在談然的一直下,就清醒了過來,但是筋脈的修複比較慢,所以,還是暫時卧床休養着。

如談然所說,墨效才這次傷勢雖然嚴重,但還真是因禍得福。除去被歪打正着拍散的血瘤以外,連任督二脈,也再次被打通。

習武者,一看骨骼,二看筋脈。而筋脈中,任督二脈,又是重中之重。若是有厲害的師父幫助打通這任督二脈,練起武來,自然事半功倍。

不過,打通這二脈,也是存在兇險的,是以,大多數人都是打通腦袋一下的。此弊端就是,沒有打通的地方,內力則無法到底,也就無法在體內循環。

所以,這種人練起內力來,就像是把身體當作一個蓄電瓶,總會有用完的時候。這在和人交手的時候,是一個很大的破綻。

而墨效才叫陳笙的那一掌,把全身的任督二脈全都給打通了。

和一般人比起來,這全身打通的任督二脈,修鍊起內力來,可全身循環往複,生生不息。

因此,就算墨效才現在的體質,恢復起來,也要比別人快很多。

十來天的功夫,就可以下地了。

看着宛如脫胎換骨的墨效才,王大夫調笑道:“說來,老三這一趟也不虧,依老夫只見,你小子以後的造詣可不低啊。”

慕貞這些天聽多了這番話,可是,就算是如此,慕貞寧願墨效才和以前一般,也不想他遭這番罪。

“王伯,你怎麼說的好像相公撿了多大便宜似得?我寧願他像以前一樣,也不想他遭這番罪。”

和慕貞的不樂意比起來,墨效才倒是十分淡然,“就算是有造詣,也離不開師父的教導。”

難得一向冷清的墨效才,能說出這番討好的話,聽的王大夫是十分婦人開心,“哈哈,貞娘,你瞧瞧,老三現在都比你和善的多。”

其實王大夫也曉得,這兩口子經歷了那麼一場生死浩劫,墨效才能活着,也算是個奇蹟,而那天的事在慕貞心裡,則是永遠也磨滅不掉的一個傷疤,所以,她不要人提,也是可以理解的。

因此,這件事,大家都放在了自己的心裡,在也不吱聲了。

墨效才恢復視力的那一天,是臘月二十九,在有一天,就要過年了。

談然早就和兩口子吱過聲兒,也就是這一兩天的功夫,墨效才就可以恢復視力了。

所以,平素閑來無事的慕貞,本來在和王大夫等人準備過年的的東西,聽了談然的話,就開始撒手不幹,專門守在墨效才的更前。

這天早上,天剛亮,墨效才習慣性的睜開了眼睛。

微弱的光透過紙窗照了進來,屋裡看的並不清楚。

頭頂的帳子看着有些陌生,屋裡的擺設也不怎麼熟悉,一邊掃視着周圍的環境,心裡一邊想着。

突然,墨效才反應了過來,自己這是看的見了?

身邊還趟了一個軟軟的,帶着馨香的女人,讓墨效才覺得周圍不實際的一切,都變得真實了起來。

為了他的病,夫妻兩人歷經千辛萬苦,現在終於好了,墨效才的心裡自然是狂喜無比的。迫不及待的想要叫醒身邊的人,和她分享這個喜悅。

不過,聽到身邊這個小女人輕淺的呼吸聲之後,墨效才激動的心慢慢平靜了下來。

為了自己,這個小女人很久都沒有好好睡過覺了,反正已經好了,左右就是這一會兒的時間,還是等她醒了再說吧。

想到這裡,墨效才的動作不由得輕柔了幾分。

慢慢的轉了個身,把自己的胳膊伸到這熟睡的小女人的脖子下,牢牢的把她抱在懷裡。

從自己失明到現在,已有大半年的時候了吧,乍一看,總覺得這小女人和當時的樣子,似乎有些變化了。

現在的她,臉蛋沒有以前那麼圓潤了,不過面色倒是比之前紅潤的多,看着也細膩些了。

明明是同一個人,總覺得眼前的要好看的多,迷得他有些移不開眼。這般想着,墨效才也這樣做了,牢牢的抱着慕貞,緊緊的盯着她看着。

從墨效才生病以來,慕貞的心裡一直記掛着,擔心着,有了思慮,自然睡不好。

前幾天聽了談然的話,心裡就像是舉了千斤重的石頭,陡然的放下了,鬆了一大截。

所以,這兩天早上,慕貞每每都是睡到自然醒的。

雖說是在談然家,但是,慕貞兩口子和他也算是生死與共了。單單是看慕貞的臉色就曉得,這女人也是疲憊的。

是以,對於慕貞睡懶覺這件事,談然不僅不反對,每回晚上,還要叫她喝一碗安神湯再睡。

睡飽了,心事放下了,慕貞的臉色也好了很多。

和前幾天一樣,慕貞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舒服的伸了個攔腰,卻發現施展不開。

迷迷濛蒙的,發現墨效才盡然也還睡着,

秀氣的打了個哈欠,帶着晨起特有的軟糯,聽着有點像撒嬌的感覺,“相公,你怎麼也沒起啊。”

這男人沒回都起的比自己早,等自己起來的時候,他的一套武功都練完了,難得今兒早上偷了個懶。

墨效才目不轉睛的看着慕貞一系列的動作,只覺得這晨起慵懶的小媳婦,看着是那樣的迷人。

這樣的風采,他還從來不曾見過,這樣的她,恨不得叫自己找割地方給藏起來,不要叫別人發現了去。

見她這會兒還有些迷糊,墨效才的聲音,也放輕柔了很多,柔柔的吻了吻她的頭頂,道:“等你呢。”

那繾綣而迷人的嗓音,慕貞覺得,簡直都要把人溺死在其中了。

想到這裡,慕貞不由低低嬌笑了起來,“常言道,溫柔鄉英雄冢,這不單單用來形容女子,就是用在相公身上,也是合適的。”

難得她有這麼調皮的時候,墨效才也只是笑笑,由着她了。

調笑了墨效才一番,慕貞這才想起來,“你說是等我,有什麼事兒嗎?”

說著,不等墨效才回答,接着問道:“相公,你的眼睛怎麼樣了,能看到了嗎?”這是這幾天早上,慕貞每每都要問的問題。

看着像是懶貓一樣窩在自己懷裡的慕貞,墨效才的心裡覺得十分的滿足,剛才那些激動,全都化為平靜,輕輕的“嗯”了一聲。

墨效才回答的聲音太輕,慕貞開始還沒怎麼注意,仔細一向,突然有些不確定的問道:“相公,你將才是不是嗯了一聲?”

慕貞那小心翼翼的樣子,看的墨效才着實是心疼不以,“你沒聽錯,貞兒,謝謝你,我看的見了。”

墨效才的話,叫慕貞身上的瞌睡小時殆盡,頓時像打了雞血似得看着他,“真的嗎?”

說著,瓷白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拂上了那對神采奕奕的眸子,喃喃道:“眾星郎朗不如孤月獨明。以前人家經常用星子形容人的眼睛,但是,我覺得相公的眼睛就想月亮。”

說著,淚水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緩緩的抬起頭,如護珍寶似的,輕輕的吻上了墨效才的眼睛。

明明知道她是喜極而泣,但是,那溫熱的淚水,就像沸騰了一般,滾滾的落在他的臉上,燙的他渾身都疼。

“不要哭,我這不是好了嗎?以後都換我保護你,在也不要你操心奔波了。”

說起這個,慕貞強忍住眼淚,搖搖頭,道:“你已經為我付出的夠多了。”

似乎又想起了那天,墨效才七竅流血,緩緩倒在自己面前時的樣子,“就連命,你都為我不要了。”

墨效才曉得,那日的事,到底是叫她害怕了,修長而有力的臂膀把人往自己的懷裡攬了攬,柔聲的安慰道:“沒事了,不要怕,以後都有我。我的娘子十分的勇敢,及保護了我,也保護了她自己。”

聽墨效才提起這個,慕貞倔強的從他的懷裡抬起頭,認真的一字一句道:“相公,他除了把我的衣裳撕破了,其他的一點都沒有捱到我,真的,我不會叫他碰我的。”

墨效才看着她那急欲解釋的模樣,心下更是憐憫,“你這個傻丫頭,解釋什麼呢,你說的,我自然都信。”

吻了吻她那姣好的面容,接着道:“就算是你那日真的叫他糟蹋了,我墨效才只要活着,依然不離不棄,你依然是我的妻。”

不得不說,墨效才的話,還是叫慕貞震撼到了。

這裡是封建王朝,女人的貞操自然是無比的重要。

她給墨效才解釋,無非是想告訴他,自己沒有受欺負,也不想叫他有心裡負擔,沒想到,他所想的,遠比自己要深。

他慕貞何德何能,能得了個這麼願意自己付出一切的男人。

他受傷昏迷之後的事情,墨效才也陸續聽談然說了。

現在想起來,心裡還有些抽搐的疼痛,是自己沒用,竟平白的叫她手了那麼多的罪。

因此,聽說慕貞沒有事,對墨效才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這不是說嫌棄她,而是恨自己沒有保護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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