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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夫又重新教了一套為何老三按摩的手法,慕貞掌握的要好些,所以每天給何老三活動穴位的事,全都是慕貞親力親為。

沈君來這兒只是待了一會兒就要走,人家拿了那麼多東西來看望何老三,慕貞不可能不懂規矩。

強要挽留沈君在這裡吃飯,可是沈君推脫酒樓里還有是,咋法兒都不留下來吃飯。

眾人吃過飯後,趙明哲和趙寶珠繼續去地里摘四季豆,齊氏留在家裡把蒸好了的負責串還晾着。家裡沒有什麼柴火了,慕貞只好去砍幾根柴回來燒。

這兩天的樹,水分很足,不好燒,慕貞就想着去遠一點的地方看看,說不定有死了的樹,可以砍回去。

走着走着,乾柴倒是沒看見,只是隱隱約約聽到了有**聲。

開始慕貞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再加上這林子比較茂密,有些陰森森的感覺。慕貞頓時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本來是打算快步離開的,可是突然想起了家裡受傷的何老三。這裡不是深山,從被踩踏出的路就可以看的出來,這一帶還是有很多人活動的。

要是有誰不小心,想自己相公那樣摔傷了,這麼偏僻的地方又沒有人管,那肯定得出事。

強壓下心裡的恐懼,慕貞壯着膽子喊道:“哪個在那兒?誰呀?”

這次那邊的低洼處清晰的傳出來了求救聲:“救命,麻煩你過來一下,我受傷了,走不了。”

其實慕貞的心裡還是有些遲疑的,想着會不會是什麼土匪強盜之類的,可是轉念一想,就算是土匪強盜,他也不可能選擇這麼偏僻的地方。

在者,聽這那人的聲音,似乎是真的有些有氣無力。

慕貞試着小心的往前走了幾步,草地上的血滴也越來越明顯,她稍微放快了腳步,一個年約二十左右的少年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之內。

只是他的狀態似乎不太好,俊逸且蒼白的臉頰,看起來沒有半分血色。左手軟塌塌的放在草地上,鮮血還在一滴滴的往外流着,另一隻手則捂着腹部,看着被染紅的大片,想來傷的也不輕。

看着這副血淋淋的畫面,慕貞的心忍不住的顫了顫,“你叫啥名字?你咋樣了?能起來不?”

年輕人緩緩的搖了搖頭,慢吞吞道:“我,我叫談然。我受了很嚴重的傷,動,動不了,往前走十幾丈遠的地方,有,有一個包袱,麻煩你。你幫我拿來。”

慕貞聽那人說完,趕緊去找到了那個包袱,然後也顧不得防備什麼了,就跪坐在年輕人的面前,“拿來了,然後呢?”

“裡面,有,有一個綠色的瓶子,你把它打開,然後,然後把藥粉倒在我的傷口上。”

慕貞輕輕的揭起了他的袖子,只是那一道猙獰的口子,看着她心驚肉跳,輕輕的把葯給倒了上去,奇怪的是,那血盡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流了。

顧不得感嘆這葯的神奇,慕貞拿着手上的菜刀,把腹部的衣服給隔開。本以為胳膊上的傷已經很恐怖了,沒想到腹部的傷,更是讓慕貞倒吸了一口涼氣。

強壓下心裡的害怕,慕貞還是小心的的把葯給他上上了。

“你不要睡覺,就在這裡等着,我的家離這裡不遠,你等等,我回去叫人來抬你。”

說著,慕貞也不管那人是什麼反應,直衝沖的就跑了。

挺巧的,慕貞跑回去的時候,趙明哲剛回來。

“貞娘,你跑啥呢?”看着兩手空空的慕貞,趙明哲問道。

“明哲,你,在家啊,還好,走,趕緊把門板卸了,跟我一起去抬個人,受傷了,很嚴重。”

慕貞的話雖然說的有些急,但是趙明哲還是聽懂了她的意思,二話不說,卸了門板就讓慕貞在前面帶路。

談然看到慕貞匆匆離去的身影,其實已經不抱希望了。慕貞雖說是去找人來抬他,但是自己身上的傷有多重,他還是曉得的。

然而,當天看到那個以為被他嚇跑的身影,又急匆匆的趕回來的時候,他那死寂的眸子,瞬間恢復了奕奕神采,原來,她是不一樣的。

本來就失血過多的他,是在強撐着一口氣,這回看到慕貞真的帶人來了,再也撐不住的他,放心的暈了過去。

“明哲,他的眼睛咋閉上了?不會是不行了吧?”談然的情況着實有些嚴重,慕貞不放心的問道。

“沒得事,他只是昏迷了,脈搏還是動着的。來,我們趕緊把他抬回去,然後我去找徐大夫來給他看看。”趙明哲邊檢查着談然的情況,邊回答着慕貞。

趙明哲這麼說了,慕貞也就不再遲疑,兩人小心的避開他的傷口,輕輕的把人放到門板之上。

回到家之後,趙明哲也不敢耽誤,趕緊去村裡找村長,而慕貞她們則負責在屋裡燒水,等趙明哲回來了,再幫他擦身子。

“嘶”跟着趙明哲來的徐大夫,在揭開談然談然的衣服時,看到那猙獰的傷口,不由輕吸了一口氣。

皺着眉小心的把他的傷口給清洗了一便,然後把胳膊上和腹部的傷口,全部縫合了一邊,上藥重新包紮好,這才走了出來。

“貞娘,你是在哪裡救的此人?”徐大夫的話雖然問的平靜,但是細聽之下,仍是可以感覺到裡面夾雜着怒火。

不曉得徐大夫為啥發怒,慕貞還是老實的答道:“就在後山。我去砍柴的時候,發現的。”

這次,慕貞剛把話說完,徐大夫就直接吼道:“你曉不曉得他身上的傷有多嚴重?你就這麼把他往回弄?這一看就被人追殺傷的,要是他的仇人沒找着還好,要是找到了,我看你們咋逃的了,到時候,莫說是救別人,還要搭上自己的小命。”

徐大夫雖然是吼着說的這番話,但是話里話外,全部都是對自己的關心,所以慕貞並不難受,反而十分的感動。

一手拍着徐大夫的胸口,一手把他往椅子上推,倒了一杯茶遞給徐大夫後,慕貞這才笑嘻嘻的對徐大夫道:“爹,您莫氣了,這屋裡還有兩個病漢要指望您呢。您說的我都曉得,但是要是我能救他卻沒有救,他要是就這麼死了,我會內疚一輩子的。而且,見死不救,我和那些追殺他的人,也沒有啥區別了。我曉得您是擔心我,放心吧,下次我小心一點就是了。”

慕貞的話還沒說完,徐大夫的怒吼聲再次響起:“你還想有下次?”

慕貞立馬狗腿的笑着:“瞧我這,就關顧着哄您,自己說些啥都不曉得了。您聲音小點啊,讓他安心養病,等他好了,咱趕緊攆走他,這樣他的那些仇人就找不到咱頭上來了。”

慕貞這副老實巴交的模樣,讓徐大夫暫時消了氣。想起那個包袱里瓶瓶罐罐,徐大夫問道:“您救下他的時候,又沒有問他叫什麼名字?是哪裡人士?。”

慕貞想了想,道:“當時我發現他的時候,他人十分的虛弱,而且傷口都還在流血,我只問了他叫什麼,倒是沒來的及問是哪裡的人了,他說他叫談然來着。”

聽說是這兩個字,徐大夫的眼睛一亮,激動的問道:“談然?是哪個談?”

慕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這個我還真沒問。”

“錯不了,錯不了,就是他了。”徐大夫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想着他在那包袱里看見的各色藥物。

開始他只是以為,這是哪家的世家少爺,而包袱里那些藥品,也許是賣過來的。但是如果是叫談然的話,那錯不了,這個人就是他們要找的神醫了。

談然醫術高明,不僅表現在救人看病上,他對藥理的研究,更是無人能及,從他手上制出來的葯,說是價值千金,那也不誇張。

徐大夫讚賞的看着慕貞,道:“貞娘,你這次救人,算是救對了。”

慕貞看着徐大夫笑容滿面的模樣,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這是啥意思?將才不是還在怪她冒險救人嗎?咋這回兒又救的對了?

“爹,您這是想起來自己認識他,還是認出他的身份了?”

“如果他真的是談然,憑着他身上帶的那些葯,我想,他因該就是我們要找的神醫談然。”慕貞為了何老三的事,直至操心着,現在有了好消息,徐大夫當然是要及時的告訴她了。

聽徐大夫這麼一提,慕貞頓時明白了。想着這人如果真的是神醫,那麼何老三的病就有希望了。

這段日子,慕貞一直表現的很鎮定,似乎一點都不擔心,何老三的病還沒有進展。

但是,估計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有多麼的擔心。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慕貞幾乎天天晚上,抱着毫無知覺的何老三流淚。

有時候她總是忍不住的想,自己怎麼就這麼遭孽,先是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個落後的古代,再是遇上了那極品的親人對她刁難不斷。

好不容易和便宜相公相處的融洽了,卻是突來橫禍讓他昏迷不醒。但是想想自己身邊還有可愛懂事的兒子,把她當親閨女的乾爹乾娘,還有齊氏他們三個,慕貞又一次次的挺了下來。

此時,慕貞是無比的相信因果報應。如果她但是看到談然,冷漠的走開,也許何老三這一輩子也無法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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