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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離開一天,韓星對千真的思念就強烈到不行,甚至連閉目養神都是他的影子,多想再回去看看他啊,可是她不敢,怕自己越陷越深。

韓星想到這裡,忍痛加快了腳步,她要離敦煌遠一些,離仁義鏢局遠一些,離千真遠一些。

然而正當她渾身痛的汗流浹背,腳步虛浮,快要癱倒時,濃濃白霧從天而降。

一陣混合著胭脂水粉的香風襲來,濃霧散去,韓星已置身一個高樓里。

高樓很奢華,綺麗多彩的紗幔漫天飛舞,高大的樓閣里,風呼嘯而過,平添了幾分詭秘。

一個碩大的六扇梅花屏風豎在大堂正中,將大堂隔為內外兩間。

韓星站在外面聽到裡面攝魄卷魂的笑聲,轉過屏風想一看究竟,卻沒想看到一個一望無際的走廊,就似一個連着如夢似幻的仙境。

韓星拖着疼痛的身軀,額頭冷汗涔涔而下,她穿過走廊的一扇扇房門,在一個看似普通的房前停下。

她疑惑的看着緊閉的門扉,一股野獸的氣息從裡面傳來,虛空里的白虎氏玉不斷發出針刺般的光,令她左臂疼痛不已。

她虛空里的長笛也發出白光,與白虎氏玉光相抗衡。韓星掏出長笛,推門而入。

突然無數的白虎張着大口,兇惡的朝她撲來。韓星立即撐起結界,但結界被那些白虎衝破。

韓星正不知所措時,白虎忽然不見,而是變成一個身着白衣的中年男子,眼中泛着殺氣。

韓星驚奇的看着他,問道:“你是白虎氏之後?”

男子驚訝,眼中殺氣減了些,問道:“你怎麼知道?”

韓星像在乾涸的沙漠走了很久,終於找到水源看到希望,高度緊張的神經鬆懈,她癱倒在男子面前,男子急忙扶住了她。

男子將她扶進屋裡,依着一根柱子坐下,說道:“你身上有金麒麟氏的氣息。”

“原來你知道我的身份,怪不得你及時收住法力,否則我要被你的白虎法術吞掉了。”

韓星痛的額頭上的汗,更密了:“我單字一個星,三百年前是金麒麟氏之後,現在是一個殘妖。”

“難道你就是流雲渡的韓星?”男子吃驚道:“我曾去那裡找過你,沒想到咱們在這裡見面了。”

“你是——”

“我叫白翔,上古五大聖獸白虎氏後裔。”

“怪不得我虛空中的白虎氏玉,會有反應而發光。”

“白虎氏玉?”

“等走出這個幻陣後,我再告訴你事情的來龍去脈。”

韓星背心疼的更烈,她每說一句話都要停頓很久。

“你為什麼會在藍衣的幻陣中,你怎麼得罪她了?”韓星問道。

白翔一臉茫然的說道:“我不知道,無緣無故的進了這個幻陣。我還沒有見過守陣之徒呢,她的氣息被掩藏的很好。難道她也是一個殘妖?”

“她不是,但有殘妖的法術。”韓星不想多說話,簡單說道:“我與她是宿敵,藍衣的陣法很強,不知她到底請了誰來護陣。”

“確實挺強的,我曾幾次試圖強行破陣,都破不了。而且找其中破綻,又找不到。”

白翔點頭同意,韓星痛的眯起眼睛看他,才看清他蒼白的臉,顯然法力耗去不少。

韓星強忍疼痛,調整一下呼吸道:“你我在此休息一陣,然後你我在合力試一次,看行不行吧。”

“可是你——”白翔見韓星痛的虛汗直冒,怕是不能在用法術了。

“我覺得藍衣找你麻煩,定是注意到你的身份了,以往她不這樣的。”

韓星說道:“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注意的,但我知道她是想用這個幻陣要你的命。你不能死,你還有使命呢,我也絕不會讓你死。”

白翔被韓星的堅韌打動,他不知道這個痛苦不堪的女孩,到底是憑着怎樣的一口氣說出這種話的。

不過這些話成功的激起了白翔的男子氣概,他告訴自己,至少要帶韓星出來。

一陣香風吹進屋裡,房間突然被放大了百倍,更加的空曠了,風呼嘯着隱約有女子的哀戚。

忽然一陣嫵媚的笑聲,和着**的歡愛之音,在房中響起,令生靈禁不住春心蕩漾。

白翔知韓星殘妖之身,最受不了這種誘惑,忙撐起強力結界,護住她和自己。

也不知休息了多久,韓星臉上的虛汗越發多了。

“難道是這個幻陣的緣故,讓韓星這麼痛苦嗎?”

白翔猜想着,對韓星說道:“我再用法力試着沖一次陣,你記得設好護界。”

他走出結界,靜氣凝神,積聚法力,猛然將劍打向空中。

劍鞘急速的與空氣摩擦出無數火花,待劍升至最頂點,他飛身出去,在空中倒翻一下, 左手拔出劍鞘,右手拔出長劍。

他頭上腳下的垂在空中,劍尖朝下。他撤去法力,身體急速下墜,劍刃切斷空氣,產生巨大的衝擊流,如水波般蕩漾開去。

“好強的法術,他已經用盡全力了嗎?如果這一擊不成功,怕是永也出不了這幻陣了。”

韓星這樣想着,不顧背心絞痛,手按長笛。長笛在指尖轉了幾圈,隨即拋向空中。

她飛起身來,拽起一條蕩漾的帷幔,藉著力道彈飛至最高點,如箭般飛至白翔身邊。

白翔雖擔心韓星身體,但今日是去是留,重在這一擊,也顧不了許多了。

他忙伸出手掌,擊在韓星伸出的掌心上,產生巨大的光波,以他們為中心四下激射,引得大地震動,塵土飛揚。

巨大的法力還源源不斷的從他們掌心竄出,韓星默念幻陣法訣,白翔與她立即懸於宇宙之中。

幻陣里,一時星石靜止,一時亂石飛動,一時黑暗茫茫,一時星石旋轉,剎那間韓星已催動自己,好幾個幻陣變幻。

白翔擔心的看着她,提醒道:“星姑娘不要再用幻陣了,你的法力已快到極限了。”

“沒事,我們一定會活着的。”韓星咬牙擠出這幾個字,眼皮越發沉重的抬不起來。

白翔無法想象,這個看似較弱的女子,到底因為什麼信念堅韌的活到現在,硬撐着不倒下。

他又想起自己曾頹廢的那段日子,心中湧起滿腔慚愧,又激起他無盡鬥志。

“星姑娘,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白翔猛然加重力道,法氣如翻江倒海般在韓星的幻陣中衝撞。

白光刺破漆黑的宇宙,韓星在閉上眼前,念了個“破”字訣,便聽到高樓坍塌的聲音。

狂風怒起,如野獸咆哮。塵土飛揚,瀰漫天際。大地震顫,地陷天塌。

韓星慘叫一聲,白翔忙撤去法力,飛身抱住她,跌落在地,口吐鮮血。

支撐房屋的大柱噼里啪啦的倒了下去,韓星隱約聽到了藍衣的慘叫聲。

“我們衝出幻陣了。”白翔輕聲告訴韓星。

“太好了,我們活着出來了。”韓星安心的閉上眼睛,昏了過去。

然而她蒼白的臉上,虛汗仍不斷冒出,看來她昏迷了,也不能安心。

不知過了多久,韓星迷迷糊糊中覺得有誰在不停的,為她擦拭額頭上的汗,是誰呢?

韓星有心去想,但全身的痛令她生死不能,就這樣昏昏沉沉的挨了好久。

她的眼睛努力的睜開了一條縫,才發覺自己正躺在一個破舊的帷幄里。

“你醒了。”一個渾厚的男中音在她旁邊響起,韓星愣了一瞬間,才想起了白翔。

韓星繃著的神經稍微鬆懈了些,疼痛卻沒有減少分毫,汗珠仍不停的滑落她蒼白的臉頰,她咬牙不讓自己發出痛苦的**聲。

白翔關切的說道:“星姑娘,怎麼了?”

他還不知道明日空給韓星施下咒痛的事,所以一直奇怪沒有受多少傷的她,為什麼會這麼痛苦。

撕心裂肺的痛讓韓星想到了死,眉頭都快鎖到了一起,可她仍隱忍着,弱弱的回道:“沒事。”

“你痛的汗流個不停,怎麼可能沒事?”

白翔不信,語氣有些惱怒道:“咱們同為上古五大聖獸之後,為同一個使命而生而活,你有什麼委屈是不能說的呢?”

韓星不想繼續這個問題,岔開話題道:“白大哥,藍衣呢?”

白翔回道:“你是說那個用幻陣困住我們的女魔嗎?我們強力衝破她的結界,她受傷逃走了。”

韓星稍微鬆了口氣道:“是嗎?”

她掙扎着想要坐起身來,全身痛的她卻使不上力道。

白翔忙上前扶着她,等她坐好後,臉上的汗珠又密集了一層。

白翔不解的看着她道:“你很在意她,為什麼?是不是她害你成為這個樣子的?”

韓星眯着眼睛睜開一條縫,以使自己更舒服些,可眼前蒙了層霧,什麼都看不真切。

“她是我不共戴天的仇敵,已經不是一次找我的麻煩了。”

韓星幽幽的看着白翔,道:“可她為什麼要攻擊你呢?她知道你的身份嗎?”

“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的進入她的幻陣,後來她又逃的快,根本就來不及問。”

白翔一臉茫然的說道:“吸血蝙蝠氏怕我白虎氏阻止他們奪得藍靈珠,瘋狂的攻擊我的村子以除掉我,她可能就是吸血蝙蝠氏的爪牙吧。”

“她是吸血蝙蝠氏的爪牙沒錯,但她一向我行我素,對藍靈珠不怎麼上心,對上古五大聖獸之後更不在意,所以這事一定有什麼蹊蹺。”

韓星緊皺着眉頭,說道:“憑我對她的了解,她一定被誰指使,才這麼做的,否則她不會撇開我,暗中偷襲你的。”

“那你身上的疼痛是破陣時留下的嗎?”白翔猜測道:“我真沒用,連女孩子都保護不好。”

“這不是你的錯,你不用愧疚。”韓星沒有多餘的力氣解釋,只道:“此事說來話長,日後若有機會,我慢慢告訴你。”

她又痛的雙手緊抓着被子,好似一不留心,就會將被子抓爛,顯然她在極力忍耐。/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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