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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進來實屬不尋常,我這些時日也發現了不少情況!不僅城中如此,山莊中也是如此!不知先生怎麼看這事?”念無葯微闔雙眼,嘆了口氣問道。

徐達看完了手中的信,抬頭望着如洗的碧空,沉聲道,“如今玄月城中,確有不少身份不明的商旅賈股,他們的行跡可疑,我已經讓人小心監視他們的行蹤。”徐達稍稍頓了頓,再次開口道,“至於山莊之中,確有幾個小子有些不尋常,是老夫當初失察,還請少主降罪。”

念無葯親手為徐達斟了杯茶,淡笑着說道,“徐先生一向眼明心亮,偶爾有些失察也不打緊,我知道先生沒有動他們,只是靜觀其變,何來降罪之說。”

“老夫多謝少主。對了,這信中所說之事確實棘手,老夫認為若要解決此事,或許需要少主與老夫一同前往才好。”徐達雙眉緊鎖,沉思了片刻這才說道。

念無葯自然認同徐達的想法,隨即問道,“徐先生,昨晚的提議,先生覺得是否可行?”

“這個……”徐達被念無葯這樣一問,頓時語塞,滿臉的尷尬。

“哈哈哈……”念無葯朗聲的笑了起來,“徐先生,昨晚無葯所說並非一時衝動,而是深思熟慮後才做了這個決定。玄月城中,人人皆知我聽琴山莊,雖說這天高皇帝遠,可玄月城畢竟是傲龍國君的璜土。自祖輩以來,聽琴山莊盤根錯節。如今,這城中百姓心中,卻以聽琴山莊為尊,傲龍風家將領為傲。玄月城外的那些流匪忌憚的也是聽琴山莊與風家將領,正所謂樹大招風……”

“少主,老夫明白了。只是……,”徐達嘆氣道,“哎!少主,我老徐並非不講理,只是這樣一來,恐怕又會掀起一場風波,怕是要波及玄月城中的百姓。”

“這個,徐先生大可安心,我自有安排!”念無葯當然知道徐達的想法,只見他神秘的一笑,扣動了一下茶案邊的雕花,一聲輕微的聲響出來,他們身後的牆緩緩移開。

直到暗門完全打開,念無葯這才開口,“先生你看,這密道想必先生也知道,我們這些天……”

“好!好!好!”徐達聽了完念無葯的話,一連三個好便脫口而出,話音才落便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優曇姐姐,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們又可以去外面玩了?”夢曇歡天喜地的纏着優曇,不斷地問着,就怕是自己聽錯了。

“好了,好了,不要搖了,我說的是真的。”優曇無奈的拉住夢曇,刻意的板起了臉,“對了,你要謹記一點,最近不要輕易的出去,更不要和那幾個滑頭鬧在一起,聽到了沒有!”

夢曇嘟着嘴,點頭如搗蒜一般,笑的猶如掉落米缸的老鼠,“知道了,知道了,不到山莊外去閑逛,不可莊裡的那幾個滑頭鬧騰,我會乖乖的待在院中,好好鑽研那個食譜,一定乖乖的,絕不惹事。”

“但願如此。”優曇略顯無奈的低聲安慰了自己一句,看着蒙頭擺弄着水果的夢曇,幽幽的說道,“還有一件事,這些天別忘記把梅花樁多多練習,這對你有好處!”

‘咣當……’一聲巨響,緊接着就是夢曇哀怨的慘叫聲,“天啊!優曇姐,梅花樁會練死我的!”

“練死總比被殺死強!你是要命還是要練,自己看着辦吧!”恨鐵不成鋼的優曇,不便將事明確的告訴夢曇,只能出此下策。

“優曇姐姐,不要生氣,我練就是了,別生氣了好不好。”從未見優曇如此氣惱的夢曇這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立刻乖乖地服軟,放下手邊擺弄的東西,跑到了院中,自覺的擺好了梅花樁開始了練習。

三個月後,所有的事都按着念無葯的安排順利的進行着,夢曇的梅花樁也練得進入佳境,現在已經開始合著梅花樁的步法,練起了踏雪劍法,雖然她的劍法還不順暢,但看上去已經是那麼一回事了,至少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可以保住自己的小命。

“優曇姐,這踏雪劍法和梅花步法配合著威力好大,可是,我總覺得有些招式不太順暢。”夢曇經過這三個月的磨練,性子收斂了許多,遇事也不像以前那般毛躁、莽撞。

“招式不太順暢,不僅僅是你還不夠熟練,還有就是你毫無內力,所以會有這樣的感覺。”優曇拉着夢曇坐在廊下,鄭重其事的告訴了她問題的所在。

“原來如此,那我還是先把招式練得更熟一些才好。”夢曇聽了眼神中閃爍着堅毅的光芒。

天氣逐漸轉涼,轉眼已入秋,念無葯仰頭望天,月朗星稀,淡淡的思緒縈繞在他的心頭。突然響起‘撲稜稜……’一道鳥類展翅騰飛的聲響,拉回了念無葯的思緒。

“有勞徐先生了。”念無葯依舊保持着原來的動作,利用秘法傳音,讓徐達開始行動。話音剛落,整個聽琴山莊四周驟然亮起,燈火通明,將山莊上空照亮。

山莊外被黑衣人團團圍住,濃重的殺氣讓方圓百里的生物都不敢出聲,山莊之內,幾個被收買的人已被五花大綁的壓在正堂,念無葯一臉寒意的看着幾人,冷冽的聲音驟然響起,“你們告訴我,我可有虐待過你們?可有害你們分毫?說,究竟是誰收買了你們?”

被綁的幾人,自知無可辯駁,紛紛選擇自盡了事。眾人見此狀況,心中各有所思。

念無葯看着咬舌自盡的幾人,揮了揮手,讓人將幾人抬了出去。負手於身後,踱步走出正廳,獨然而立,對着門外傳音道,“不知前來的是何方神聖,我聽琴山莊從不侵犯他人分毫,還請現身說明來意!”

“桀桀桀……”一陣怪笑聲傳來,不會內力的夢曇首先出現了狀況,好在有徐達在身邊,快速的封住了夢曇的幾個大穴,以免她身手內傷。

怪笑聲戛然而止,一道宛如生鏽多年的鈍器互相摩擦的聲音驟然響起,“都說聽琴山莊不問江湖事,桀桀……,依老夫看卻不盡然!”

“前輩此言差已!”

“是嗎?那老夫切問你,為何重傷我愛徒?”

“念某敢問前輩,前輩的愛徒究竟是哪一位?”

“究竟是誰?哈哈哈……,黃毛小兒!還敢信口雌黃,說什麼不問江湖事!”刺耳的嗓音無時無刻的折磨着眾人的耳朵,音波震得眾人氣血翻騰,“倘若真的不問江湖事,為何不知自己重傷的究竟是誰!”

念無葯被音波震得氣血翻騰,為了拖延住對方,他強壓下翻騰的氣血,朗聲問道,“前輩所說,可是在傲龍都城攻擊風府嫡出小姐之人?”

“哼!算你還有記性!他正是我徒兒!今天,我便要血洗你聽琴山莊,為我徒兒報仇!”

話音才落,一片帶火的箭雨劃破天空,紛紛落入山莊各處,頓時火光四起。與此同時,山莊外的人也開始有了動作。

好在念無葯事先有所準備,山莊上的老弱婦孺皆以在三月內盡數轉移,如今整個山莊剩下的都是跟隨他多年的部下,當然夢曇的留下實屬意外,那是轉移當天,她以死相逼這才留了下來。

當晚的廝殺異常慘烈,空氣之中充斥着血腥之氣,雙方的傷亡慘重幾乎相等,不過,早有準備的聽琴山莊略好於對方。

念無葯一身月白的常服被噴濺的血染成紅,束起的頭髮也鬆散了下來,手持軟劍立於飛檐之上,與那周身籠罩着烏黑的老者相對而立,誰都沒有出手,僵持了起來。

“桀桀……,小子好定力!”

“多謝前輩誇獎!”

然,在他們的下方,雙方的廝殺已陷入了焦灼之勢,砍殺、哀嚎之聲不絕於耳,但也逐漸平靜了下來。

念無葯快速的掃了一眼下方的狀況,先對方一步,開口說道,“看來前輩所帶來的人已所剩無幾,無葯甚是佩服前輩的手段,竟然可以以收買我山莊內的人,不僅為前輩通風報信、裡應外合,甚至甘願一死也不說出誰人收買於他。”

在黑色紗罩下的老者眼角抽搐了起來,“你是如何知曉他們是被老夫收買的!”厲聲的問道,原本就破落的嗓子愈發的難聽。

“既然前輩問了,那無葯便告訴您老,之所以知道,那是因為從他們身上發現了……”念無葯微微停頓了一下,觀察着老者的舉動。

“發現了什麼!”老者急切的問道。

念無葯勾起一絲溫和的笑容,輕輕的吐出了幾個字,“他們身上有與那紅衣人相同的藥粉。”

“哈哈哈……”老者聽聞這話,立刻放聲狂笑起來,“好個無葯公子,看來是老夫小看你了。”笑聲戛然而止,原本一動不動的老者,瞬間動了,凌空而起的他,伸出形同枯槁的手拍向念無葯,嘴裡叫罵道,“今天便是你的死期,受死吧!”話音未落,老者已到念無葯身前。

一直在觀察對方行動的念無葯也瞬時動了起來,左腳向後一點,快速的向後躍去,可老者的身形依舊如影隨形的跟了上來,念無葯終究晚了些許,結結實實的受了老者的一掌,鮮血從他的口中噴出,形成了一片血霧,身形也快速的掉落下去,結結實實的摔落在地,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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