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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璃一臉淺笑,透過銅鏡看着,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杜鵑,思緒萬千如潮水般湧來。

前世,杜鵑為了維護她的名譽,不願受他人擺布,受盡拷打的她,更是怒斥於青蓮和葉陽兩人。

被激怒的葉陽下令鞭撻三百,將奄奄一息的杜鵑投入蠆盆,受百毒噬咬而亡,而他們為解心頭之只恨,更是將她的屍身懸於城樓之上示眾百天。而其他跟隨她的親信,不是被杖斃,就是被凌辱折磨而死,全都落得悲慘收場。

想到種種過往,鍾璃心中暗暗發誓,上天既然給了她一次機會,那麼她絕不會讓這樣的事重蹈覆轍,讓那些人付出慘痛代價。

前世,她很早就失去了家人,為了生存進入了血薔薇,歷經萬般地獄式的磨鍊,和無數次完美任務的完成,最終讓她立於傭兵的巔峰,成為了屈指可數的傭兵之王。

可一次執行任務中突發意外,被流彈射中身負重傷,千辛萬苦地回到了大本營。而大本營中已經屍橫遍地。曾經朝夕相處的夥伴都成個冰冷的屍體,整整三天,才埋葬了那些死去的夥伴。

大本營極為隱秘卻被血洗,這對鍾璃打擊極大。就當她地毯式搜索找尋線索的時候,背後出現了輕微的聲響,還未做出反應,後心便傳來了劇烈的疼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原本以為,自己就此一命嗚呼。可醒來時,發現自己竟然已然穿越,身在異世,成為了鎮國公嫡長女鍾璃……

“小姐,您看這樣裝扮可喜歡。”杜鵑輕聲詢問,打斷了鍾璃的思緒。

鍾璃細細地端詳了一番鏡中的自己,不由得淺笑起來,“還是杜鵑最懂我,這樣裝扮我很喜歡。”

杜鵑聽鍾璃說喜歡,心中也十分的歡喜,“小姐這樣裝扮,和夫人簡直一模一樣,老爺見了想必也會想起夫人。”自豪之意全然在她的臉上。

突然她想起了什麼,微微蹙眉,擔憂的說道,“可是,小姐也要小心,且不要被她們的花言巧語蒙蔽了,那個林氏母女慣會裝腔作勢。自小姐墜馬後,對林氏不在親近,甚至還直接給以臉色。只怕今晚她不會放過小姐。”

“放心,我不會再受她矇騙,今天不是她不放過我,而是本小姐我不放過她們!” 鍾璃抬手拉住杜鵑的手,一臉淺笑的說著,雙眼流露出一絲狡黠。

杜鵑微微驚愕的看着眼前的大小姐,略帶疑惑的說著,“小姐好像和從前不一樣了?”

“是嗎?那杜鵑覺得這樣究竟是好還是壞?”鍾璃露出一抹暖暖的笑容,輕快的問道。

杜鵑不由的笑了笑,“小姐無論變得如何都是為了自保,如今這樣自然是最好的。但凡,小姐有什麼需要,杜鵑當仁不讓必定與小姐共進退。”

聽到杜鵑如此說,鍾璃心中感動不已,無論前世還是現在,杜鵑始終在自己的身邊。這丫頭個性活潑卻很懂的分寸,極會審時度勢。

“杜鵑,之前我渾渾噩噩地,只為了自保,也虧得有你不離不棄。”

“小姐,若不是夫人,杜鵑早已不成人樣,夫人在世時,小姐與夫人待我如家人,並不把我當做下人。而夫人過世突然,小姐又變得時而乖張絹狂,時而……”說道此處,杜鵑早已滿面淚痕,猛然覺察到自己的失態,她立刻拭去淚痕,淺淺一笑,“今天是個好日子,杜鵑不該說這些惹小姐傷心。”

鍾璃拉起杜鵑的手安慰着,“無妨,在這鳳儀院中,我們不分彼此,有什麼失不失態的,不用如此。還有,今天我們主僕兩人一同去正廳,參加這場宴請。我倒要看看她要如何。”

正廳之上,賓客齊聚,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說著話,還時不時的對着鍾子鴻與林月恭賀上幾句,而鍾青蓮更把自己當做這鐘府嫡女,向來賓致禮,整個大廳看似一派和樂。偶爾有人交頭接耳的談論着,為何不見鍾子鴻的正妻與嫡女,只見林氏與林氏所生之女,都暗自搖頭,覺得鍾子鴻過於寵愛這對母女,置正妻嫡女不顧,可表面上卻堆着笑。

正廳中賓客齊聚,宴請正式開席,他們都紛紛落座。就在此時,鍾璃身穿月白色提暗花的便服,青絲綰成反綰髻,神色淡然透着淡淡的悲傷,手捧覆有錦緞的器物緩步走了進去,身後的丫鬟也是一身淺白,手捧一架鳳尾琴,跟隨而入立在鍾璃身後半步的距離,這一幕全數落在了全部賓客的眼中。

今天是將軍凱旋宴請的最後一天,整個將軍府布置的一派喜慶,人人皆穿紅着綠,裝扮艷麗,以表達心中的歡喜。而鍾璃主僕一身截然相反的裝扮,格外的扎眼,原本和樂的正廳,氣氛瞬間凝固。

“這是怎麼回事?”

“這就是鍾府的嫡女吧?”

“這一身裝扮果然有其母風範,只不過怎麼不見鳳夫人?”

“將軍班師回朝時,你們可見她與鳳夫人?聽說,鳳夫人失了地位,看來這是女兒代母來討公道了,這鳳夫人一向謙和有禮,怎麼做出這樣糊塗的事?”

正廳上的小聲交流全數落在了鍾璃耳中,可她的表情依舊,垂下的眼眸緩緩抬起,看着眼前坐於正廳主位的人,勾起一絲淡淡的笑容,“今天是宴請的最後一天,女兒身為嫡女,前兩日因墜馬受傷,未能前來恭賀父親凱旋,還請父親寬恕女兒禮數不周。”說著便向著鍾子鴻跪下,將手中的器物放於身前,行了跪拜大禮。

“這是女兒為父親準備的賀禮。”鍾璃說著便將錦緞揭開,錦緞下的器物終於展現在了眾人的眼前,“這器物原本是一對,父親處有一件。如今父親大勝凱旋,女兒特意尋到了此物恭賀父親,這樣一來,這一對之物便可以到一處了。那個替代的物件,總是替代品,縱然裝飾的華美,可次等的總是次等的,還是這件器物才稱得起父親手中那件。”

鍾子鴻看着眼前的玉器,眼中泛起了一絲慌亂,聽着女兒說的話,生怕她鬧起來,吩咐道,“璃兒,快起來,無須如此,你的心意為父知曉,快入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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