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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這裡很久了吧?”陸負簫開門見山地道

魚幸訕訕道:“是啊,小侄在陸師叔之前來了,偷聽了你與……大哥的談話,甚是不該。嫂索可濼爾說網,看最哆的言清女生爾說”

陸負簫微微一笑,道:“那也沒什麼,我與家賢侄說的話,也非機密,你既然全部聽了去,我也不再瞞你了。”

魚幸心間一沉,衝口問道:“陸師叔,你當真要把秋煙,和……和大哥在一起?”陸負簫想也不想,說道:“不錯!”

他“不錯”二字一出,魚幸只覺整顆心如遭重錘,發痛不已,險些喘不過氣來,傷口處隱隱生疼,腳跟不穩,差點摔倒,過了片刻,才問道:“陸師叔,可是那日在鐵穆耳大營……”

陸負簫打斷了他的話,嘆了一口氣,在小島上來回踱步,說道:“世間男女之事,並不是真心相愛,便可長相廝守,白頭到老,縱然是相濡以沫,時日一長,也難免會互相厭倦……”魚幸打斷了了他的話,堅決地道:“我說什麼也不會厭倦秋煙的。”

“那秋煙呢,你有想過她么?你就知道她與你一般心思么?”陸負簫聽到魚幸口氣堅決,驀然停下腳步,目光斜斜地掃着他。

魚幸一怔,想到陸秋煙這幾日性情大變,自己受傷在**,她卻不來看望自己,方才還與自己說一些奇怪的話語,似乎變了個模樣一般,一時心亂如麻,半晌才喃喃道:“我想……我想秋煙她……她也是這般想法。”

“幸兒啊,你太過年輕,太過於天真了,或許過個十年八年,你就會明白其中的道理,也不會怨我。”陸負簫雙手負在背上,月色冷冰冰地射在他背上,只見他背影如水,似比這月光還涼。

“你要我和秋煙分開,那麼別說是十年八年,就算二十年,五十年,一百年,我也情願不懂得你說的什麼大道理。”魚幸只覺頗為氣憤,又道:“為什麼真心相愛,便不可白頭到老?我和秋煙互相傾心,有錯了么?”

“男歡女愛,那自然是沒錯,”陸負簫語重心長地道:“可你就知道秋煙願意和你廝守一生么?”

“她願意!”魚幸脫口說道。

“是么。”陸負簫兩眼緊盯在他的臉上,道:“只怕是你一廂情願吧?”

魚幸拳頭緊捏,氣憤地道:“陸師叔,你說什麼?”

陸負簫往前走了兩步,雙手負在背上,道:“我本來想你們二位是男歡女愛,那我也無權從中阻攔,可昨日秋煙與我說的一番話,我才發現險些做錯了事。”

魚幸忙追問道:“秋煙給你說了什麼?”陸負簫道:“你當真想聽么?”魚幸猶豫了片刻,終於點了點頭。

“秋煙說,其實在她心裡,她只想好生待在島上,並非心甘情願想要與你北上尋找師父。”陸負簫一字一句地道,“何況你……”

魚幸聽在耳中,猶如五雷轟頂,身子一陣顫抖,問道:“何況我怎麼?”

陸負簫道:“你既然與秋煙有言在先,那為什麼拼了自己性命不要,去救他人性命?難道她是你的紅顏知己?”

魚幸心知他說的“她”是指公子青魚,當即一口否決,道:“我與安姑娘素昧平生,豈能說是紅顏知己?”

陸負簫面色沉沉如水,問道:“安姑娘?我聽說她真名隱秘得緊,就連她門中部下,也並不知道。嘿嘿,她連閨名都說給你聽了,你和她素昧平生,我會信么?”

魚幸俊臉發白,搖了搖頭,半晌才道:“陸師叔,你信與不信,全是你說了算,可小侄對秋煙之心,天地可鑒……”

“嘿嘿,傻孩子,你巧言令色,想要騙我,我卻不信。”陸負簫道,“再說了,要是秋煙意中你也就罷了,可家賢侄與秋煙是兩情相悅……”

魚幸面色漲紅,斬釘截鐵地道:“我不信!你叫秋煙出來,我要親口問她。”陸負簫道:“這些日子,你卧病在**,難道便沒瞧出來來么?如若秋煙心裡有你,為何便沒去看你?實話與你說吧,這些日子,秋煙都與家賢侄在一塊。”

魚幸猛地往前跨上一步,喝道:“你胡說!”陸負簫顏色大厲,喝道:“我說什麼也算你師叔,你怎這般與我說話?我是秋煙的親生父親,她不喜歡的,我怎能強加給她?”

魚幸聽他這般說,也覺得有些道理,心中迷惘,眼神痴痴的,喃喃地道:“是啊,是啊,爹爹怎會害女兒呢?”

陸負簫道:“不錯,公子是丞相之子,如今若要抗元,須得全憑他的指揮。”他見魚幸神色獃滯,口氣略為緩霽,問道:“我且問你,你可知道我真實身份?”

魚幸從黯然神傷中回過神來,道:“師父曾對我說,二師叔是大宋朝的左丞相,何況那日在鐵穆耳營中,他也已說了。”

陸負簫道:“不錯,當日我與丞相同朝為官,情誼甚篤。有句話說的好,門不當戶不對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我是官宦之家,公子也是明將之後,秋煙與他心下互許,我是說不出的歡喜。幸兒,當日我在元軍大營之中說錯了話,你不怪我吧?”

魚幸心裡“咯噔”一痛,只覺受傷的後背火辣辣地疼痛起來,已然明白他所說的意思,冷聲道:“名不正言不順,門不當戶不對,哈哈,好一個門不當戶不對!你是我師叔,我自當尊重你,如何敢怨你?”

陸負簫見他神色凄然,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道:“幸兒,天涯何處無芳草?男子漢大丈夫,當遊歷四海,豈能因兒女私情而困住了腳步?何況你如今你師父下落不明,你豈能做不仁不孝之徒?”

說到這裡,又道:“幸兒,你師父是威名遠播的大俠,江湖人稱俠義一劍,二師叔雖心在廟堂,可功夫也沒擱置下來,江湖人給的諢稱,你知道么?”

魚幸道:“陸師叔的名號,師父也曾說過,叫‘中原無敵’。”陸負簫道:“什麼中原無敵,不過是吹噓拍馬之言罷了。不過我一生最引以為豪的功夫,是一十六招刀法,名曰‘滄月十六刀’,我來到島上之後,閑暇之餘,又悟出了一套功夫,叫做‘簫韶九成’,此功夫共分九層,內外兼修,那日我與弓未冷打鬥之時,只用這功夫,就將他打得節節敗退,我見你內功深厚,是個練武奇才,只要你日後不再見秋煙之面,今日便將這兩套功夫傳給你吧。如此一來,你去找你師父,行走江湖,也更為妥當了。”

魚幸聽他說了前半句,本自疑惑無比,再聽他說後半句,兩眼緊緊盯着他,冷冷地問道:“不再去見秋煙?”

陸負簫道:“正是!”從身上解下玉簫,朝天一引,道:“我便先傳你玉簫上的功夫!”

魚幸凄然笑道:“不見秋煙,不見秋煙又如何?嘿嘿,陸師叔,你功夫再好,又怎懂得我心之所指?你叫我不要見你寶貝女兒,我此後不見她便是了!”足下一動,幾個起落,往“落石澗”方向掠去。

陸負簫一提氣,緊跟其後。魚幸此時心中發狂,腳下之快,前所未有。

兩人一前一後,瞬息間越過了數十座島嶼,魚幸終究是受了傷,到了後來,速度愈慢,到落石澗之時,終教陸負簫趕上了。

陸負簫身子在空中一躍,擋在他身前,問道:“你去哪裡?”

魚幸滿面凄然,道:“陸師叔既命小侄不要再見陸姑娘,我走便是了。”說著身子往右一閃,欲要讓開。

陸負簫卻不阻擋,問道:“你當真非走不可?我可沒有逼迫你。”魚幸道:“這是小侄自己的主張,哪是陸師叔陸丞相的逼迫?”

陸負簫不去理會他話中的譏誚,道:“好,你去吧,島前的船隻,皆備有酒食,你隨意選乘一艘。”魚幸心中更加悲痛,冷冷地道:“多謝陸師叔。”只覺這地方讓人討厭至極,騰空而起,幾下奔出落石澗。

陸負簫如釋重負,嘆了一口氣,定了定神,走回先前的位置,朝叢林之後道:“出來吧!”

只聽得“窸窣”一聲,一人撥開遠處的叢林,從中走了出來。

那人灰衣玉面,卻正是逸。逸道:“陸叔叔,魚……他當真走了?不再回來了?”

陸負簫道:“我雖與他初次見面,可這孩子的脾氣,我是一清二楚,他如他師父一般,生定了的事,豈會反悔?你放心吧,說不定此時的他,已在往中原去的船上了。”

逸心中一松,道:“如此多謝陸叔叔了,只是秋煙姑娘那裡……”

陸負簫道:“你只消好生準備退出島上便是,我已飛鴿傳書與南凌二人,叫他二人通傳還未來到島上的武林人士,都改道去漳州相見。至於秋煙嘛,她是我親生女兒,難道爹爹的吩咐,她敢不從?”

他話音未落,忽聽得一人輕聲道:“煙兒是你親生女兒,只怕你不是她親爹!”陸負簫一怔,往後方一看,問道:“你怎麼來了?”

那人不答,往回便走。陸負簫心中大驚,提氣飛奔上去,道:“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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