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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話慢慢講!何必動qiāng呢?”

“少廢話!褲子脫掉,人趴下,翹起來,我……”

溫去病的話忽然頓住,主席辦公室的門一下被推開,武蒼霓大步踏進來,“韋帥,我們家隊長好像來你……”

這邊的話同樣也沒能說完,武蒼霓看看舉手投降的李昀峰,再看看拿qiāng指着人腦袋的溫去病,咀嚼一下自己剛剛入門時聽到的東西,登時面無表情。

“……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我先回去做事,不妨礙你們兩兄弟擺喜酒、下地獄了。”

“等等,你別誤會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是啊,大武同志,這點我可要批評你了!變態者在位,多元成家是當前的政治正確,你看到這種場面,應該立刻幫忙擺上兩桌,放鞭炮賀喜,在旁邊微笑鼓掌,表達你的尊重與善意,怎麼能掉頭走呢?難道你還桿歧視嗎?這罪名可大了!”

李昀峰的話一落,直接被溫去病把qiāng口塞進嘴裡,看那邊笑得面孔猙獰,“你再落井下石,我直接給你一qiāng,且看看你挨上一下,我們馬上就可以得到數據,看看這一qiāng能不能把萬古爆頭!”

“嗚嗚嗚嗚嗚嗚嗚------”一時間,室內喧騰,而武蒼霓也不得不回過頭來處理,否則溫去病惱火起來,出手沒輕沒重,搞不好真的會開qiāng。

而不久之後,碎星團碩果僅存的三傑,面色怪異地圍桌而坐,商討溫去病這一趟的失敗。

“我本來是想說,在九龍寨時,他們以九龍塔之心為能量源,驅動法陣,後來秋艷紅那賤婦更進一步發動,開啟兩個功能……”

溫去病沉吟道:“九龍塔是天下龍族之源,能夠封印一切的龍力,靈兒丫頭被打回普通人,不足為奇,但我和龍族沒有半分關係,連我也被壓制力量至一成,這就不尋常了。”

李昀峰道:“九龍塔是天階九重的存在,它的核心,有能力壓制尋常萬古,也是情理之中……現在核心到了你體內,你是想驅動這股力量吧?”

武蒼霓點頭道:“能把所有接觸到的萬古,力量削落九成,這種神能……怎麼看都是超級大封印,別說九重天階,就是永恆,恐怕也不是個個可以,應該是有相關屬性才……唉,反正也沒成功。”

“……我試了多種方式,魔屋也進行了幾十萬次的模擬,但九龍塔之心的原理不明,模擬未必準確……唉,可惜,要是能成功搞出來,就是萬古層級的大殺器。”

溫去病回思當日九龍寨之戰,秋艷紅搞不清楚狀況,拿着過期情報來搞刺殺,不但誤中副車,更變成可笑鬧劇,可如果當時還有魔族萬古隨行,自己就吃不了兜着走,想想也是夠險了……

這樣的事,不允許再發生,但如果能反過來利用這股力量,後頭就是對上永恆者,也有一拚之力,溫去病費盡心機,就想將之掌握,成為己方的力量,但很遺憾……這個努力,踢到了大鐵板。

李昀峰道:“依我看,秋艷紅恐怕也只是誤打誤撞,意外觸動,說不上成功駕馭,否則,那天她發出來的威能,或許還不止如此,九龍塔作為天道造物,潛藏的威能無可估計……”

溫去病搖手道:“如果九龍塔在我手裡,有很大可能鑽研出奧秘來,現在只憑一顆……或者說,半顆九龍心,又是這麼虛無縹緲的狀態,線索太少了。”

武蒼霓道:“雖然我不太懂,但這聽起來,好像除了對天神器本身的認知,還牽涉到法咒方面的應用,這上頭……是不是請專家來比較好?”

長期下來,武蒼霓大致心中有數,溫去病擅長造器,而在其他方面,他是一個通才,可在樣樣通的同時,難免也有些樣樣松,咒法之類的技術,他的功底有欠,想靠他獨力鑽研,估計問題不小。

武蒼霓側頭思索,“也不知道哪有這方面的專家,始界之內好像沒有這種人才,蕭宮主她擅長的是陣,術法方面多半也不成,九龍寨那邊……”

“……說起來,始界第一的咒法家,確實不是蕭宮主,也不是九龍寨那一班,而是……”李昀峰道:“那個人!”

武蒼霓哂道:“那個人什麼時候又擅長咒法了?沒看過他施展這方面的能耐啊……”

“有!只是你太常看到,反而不記得了。”溫去病嘆了一口氣,“寰宇咒武,是那個人留下的咒術總和體,迄今……還沒有pòjiě的辦法。”

“……寰宇咒武啊……”

霸皇微微皺眉,似乎在回憶什麼,過不多時,他猛地一拍掌,“對,想起來了,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寰宇咒武的四絕相生相剋,不管是練了相生,還是相剋的兩門,都會引發內元bàopò,炸得血肉橫飛,但要是練了無關生克的對角兩門,就會相互抵消,一身功力盡消,成為廢人……嘿嘿,真是shǎbī,不過當初還真有傻瓜上當,就這麼廢了。”

司馬冰心聞言,驀地生出一種很怪的感覺,好像……這不是霸皇應該出口的話,似乎事情在什麼地方不對勁了。

“咳!”

霸皇揮揮手,道:“搞了半天,原來你的問題是這個,怪不得……我半天沒找着,鬼韜也被難倒,連妖皇……嘿,老太婆未必不知,這才躲得遠遠。”

萬古存在修為越強,越是涉及因果,能透過約略的因果線,看出前因後果,是以神話中的大人物,個個掐指能算,善知過去未來。如司馬冰心的暗傷,只要透視因果線,循着線索找資料,原本是應該非常好找,一抓一個準的。

然而,寰宇咒武是那個人的精心傑作,所有相關因果線的盡頭,都朝那個人彙集過去,光只是這一點,在所有萬古眼中,這些因果線的末端,就飄散無定,不知去往何方,難以捉摸,不得線索。

同樣的情形,霸皇相信永恆者也一樣會碰到,但永恆者的視野豈同泛泛,萬古層次看到的去無定向,在祂們眼中,看得更遠、更高,估計就能看到一個大黑洞,遠遠在那邊吞噬一切,而光是這個線索,答案就很明顯了。

霸皇不信妖皇會不知這些,但身為太初神族之一,自家人遇上奇點的吃虧與醜態,再沒誰比他更清楚了,妖皇循線而去,看到那個人的線索,肯定立刻有多遠就閃多遠,撒手不理完全是意料中事。

“碎星團那票傢伙就沒有一個好東西,人壞也就算了,還個個都是變態!”

提到碎星團,新仇加舊恨湧來,司馬冰心更不忘記落井下石,“別家都是對付敵人,他們是專坑自己人,咒武是為了對抗妖魔而創,修練的都是人族,搞什麼相生相剋嘛!生來生去,根本沒看到什麼助益,克來克去,害到的全是自己人,這個咒武到底是人族拿來打妖魔?還是妖魔用來害人族的?我懷疑咒武什麼的,就是一樁陰謀,創出咒武的那個人……不對,那個魔鬼,是來執行陰謀的。”

越說越氣,想到之前和司徒小書一起掉坑裡的狼狽,司馬冰心怒火中燒,過去發生的事,自己是很想一筆算了,但這傷還在自己體內,隨時會造成嚴重影響,這讓自己如何能算?

霸皇看了冰心一眼,忽然笑道:“我領過魔族的兵,和妖族並肩作戰過,手上殺滅的人族性命,何止千億,魔鬼這兩個字,套我頭上其實更合適。”

司馬冰心語塞,沒想到這男人會把話接過去,聽起來,似乎不是站自己這邊的,而且,想想人的立場,實在也很奇怪,應該站在人族這邊的自己,現在好像跑到妖族那邊,說不定哪天人妖打起來,自己的腳還不知該站哪裡……

霸皇搖頭道:“相生相剋之理,不是你看到的那麼表面,嘿,你覺得這相剋之法,為的是什麼?”

“……保密吧?防止別人偷練什麼的。”

司馬冰心道:“我聽真宗的長輩說過,那個人傳下咒武,卻又顧忌四門咒武,為某一家集全齊得,勢力太大,就在咒武中藏了奧妙設計,四門相剋,誰也無法集齊四門,甚至連練兩門以上都做不到。”

玉虛真宗內的推測,還不止如此,妖魔敗退,新帝國成立後的大局,漸漸清楚,四門咒武彼此相剋,連帶讓咒武衍生的四大宗門,也相互制衡,縱然玉虛真宗有心發展,一家獨大,卻有天斗劍閣如芒刺在背,始終被壓着不好動。

四家交相牽制,誰也沒法真正脫離這個制衡圈而獨大,成了你盯着我、我盯着你,每一方背後都另外有人的格局,至此……人們才幡然醒悟,那個人所創造的不只是咒武,更一早規划了妖魔退走後的天下大局。

四派盟友制衡,誰也無法威脅到碎星團,戰後的天下,碎星團再無抗手,能成為超越朝廷、凌駕帝國任何勢力之上的真正統治者,如果不是棋差一着,李氏皇族先發制人,搶先進行清洗,一夜屠盡碎星團,戰後碎星團便再難壓制,那個人所布的巧局……終歸沒有能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