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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莫言睡不着,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聽到了太多讓他想象不到的話語,身邊的秦落笙早已經睡下,清淺的呼吸在耳邊徘徊。i幽閣

他微微側了首,凝望着男人玉色的容顏,望着那即便睡着,也微微翹起的唇角,好像是終於將一直壓抑在心中的某些沉重的東西給和盤托出,因此,輕快的很。

他倒是輕快了,只是苦了秦莫言自己,輾轉反側,心底滿是踟躕。

一時,是秦落笙所訴說的那個前世,一時,是前世的那個自己,究竟是用怎樣的目光,一直注視着秦落笙,一時,是遺憾,他與他,錯過了這麼多年,他們明明有兩世的緣分,到頭來,真正相處的時間,卻是那麼短暫,聚少離多。

最多的,卻是在想秦落笙說的那句話,讓他做他的皇后,男皇后。

這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可是,當秦落笙那麼堅定的對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秦莫言心甘情願的相信。

再多的不安,戒慎,這麼一句話嗎,卻可以盡數消磨,將他心底的不安壓下,秦莫言又往秦落笙頸側側了側,然後,高大的男人,將自己,慢慢的蜷縮,蜷縮進了秦落笙的懷抱。

不論秦莫言在外人面前有多麼的殺伐決斷,冷酷堅定,無論他對着世人是怎麼樣一副我自獨行的氣勢,在秦落笙的身邊,他永遠都是那個沒有長大的,想要將自己投入對方羽翼的孩子。

他喜歡,秦落笙抱他的感覺,他喜歡,秦落笙拂過他髮絲的感覺,他喜歡,秦落笙用寵溺的語氣,叫着莫言的感覺,他喜歡,他執着他的手,一筆一划,寫下兩個人名字的感覺,他也喜歡,他拿着帕子,擦拭着他額角的汗珠,無奈的教訓的樣子。

秦落笙的一切一切,於秦莫言而言,都是蠱毒,無法複製的,獨一無二的,無法消抹的蠱毒,xiaohun,蝕骨

天快蒙蒙亮的時候,秦莫言眼睛裡終於帶了些許的倦意,又望了秦落笙一眼,起身便要離開。

這裡是秦落笙的住所,也是帝王寢室,不論昨夜裡說了些什麼,那也只是以後,可能,現如今,該避的嫌疑還是要避開的。

只是起了一半身子,卻是身下一緊,袍角被壓在了秦落笙的身下,秦莫言正要將袍角斷開,一隻手,握住了秦莫言的手腕:“怎麼不睡一會兒”

秦莫言垂首,迎上了秦落笙還帶着朦朧睡意,不太清明的雙眸。

朦朦朧朧的,帶着些許透亮的水汽,在那樣一張臉上,有些傻乎乎的,帶着種純稚的誘惑。

秦莫言見過秦落笙無數個樣子,有端肅的,有微笑的,有莫測高深的,有含情愜意的,也有恐懼的,焦慮的,無奈的,憂傷的,為難的,痛恨的,唯獨,沒有見過這樣一種近似於純稚的可愛表情。

一時間,秦莫言綠色的眸子有些深沉,翻湧着波瀾。

秦落笙沒有察覺秦莫言的視線和變化,或者說,即便察覺了,秦落笙也不會覺得有什麼,能夠讓秦莫言看他看的呆住,或者說看他看的動情,秦落笙只會歡喜得意,再是位高權重,再是手掌生殺大權多少年,可是,在心愛的人面前,他也只是一個普通人。

心愛的人看自己看傻了,看呆了,看的目不轉睛了,看的想要做些什麼了,秦落笙怎麼會不得意自在呢。

若是秦莫言不喜歡看他了,對着他提不起yuang與衝動了,秦落笙才要擔心着急呢。

“好,再睡一會兒”

秦莫言聽到自己吶吶的聲音說道,下一刻,他伸展手臂,按住了秦落笙的脖頸,居高臨下的,將自己的唇湊近了秦落笙的唇。

一吻,不能夠盡興,明明天光明亮了,明明現在應該避嫌了,秦莫言卻全然想不起來這些了,秦落笙卻是不在意,不知不覺間,兩個人身上的衣服凌亂,腰帶,配飾,外袍,中衣,一件件,被扔在了床榻之下。

小德子在外面抻長了脖子往裡瞅,除了聽到那可疑的聲音之外,卻是連個影子都看不到。

他現在是真佩服那個半夜裡無聲無息就爬床成功的人。

這是怎麼一個厲害人兒,伺候了秦落笙三年,小德子可是清楚自家主子的性子,那不止是普通的不近女色,那完全是徹底的厭惡女色,三年沒有一個人成功爬上秦落笙的床,別說是這裡面兒的龍床,就是外面隨便一個場合,也沒人成功將秦落笙勾到床上,這可好,在他這個自詡貼身內侍,對主子的大事小情,知道的七七八八的人眼前,居然就出現了這麼一個神秘人,讓秦落笙動情,動意,任意出入秦落笙的寢殿,留宿並且做了些什麼,還肯定不止一次。

小德子覺得,自己真心失職。

“師傅,這,這快要到早朝的時間了,要不要進去叫叫”

身邊的小徒弟比起他家師傅的修為看來果然是差的多了,小德子內心如何崩潰吶喊,起碼錶面上時端肅穩重的樣子,就算有幾次忍不住抻長了脖子瞅,也沒有崩壞自己作為師傅的尊嚴。

小徒弟的修為就差的多了,聽着皇帝寢殿一聲聲可疑的響聲與那點點若有似無的聲,他只覺得腦袋冒煙兒,整張小臉兒都紅透了,圓圓的,可愛的臉上這些紅,就像是一隻可口的大蘋果。

小德子一巴掌拍在了不長心的大蘋果腦袋上,輕聲訓斥:“你傻呀,這個時候進去,為師可不想要給你收屍或者等會兒去慎刑司看你”

“慎,慎刑司”

小徒弟支支吾吾的,眼睛瞪的溜圓兒,覺得不可置信,然後,在小德子似笑非笑的表情中,害怕的縮回了脖子:“那,那總不能夠耽誤陛下上朝吧”

秦落笙沒有吩咐,他們就不能夠擅作主張,若是真的耽誤了上朝,秦落笙怪罪下來,這一個個的,從上面至下面,可都是得不了好兒的。

“陛下,是否要更衣”

還是小德子思前想後的進來了,只是,他只是進了大殿,卻沒有進入寢室,在外面輕聲細語的喊,和剛剛一巴掌拍小徒弟的架勢完全兩樣。

秦落笙和秦莫言都聽到了外面的聲音了,只是,誰也不想要理會。

距離上一次做,說實話,就好像已經是上一輩子一般,秦莫言撕扯着秦落笙身上的肌膚,而秦落笙,也毫不示弱的將秦莫言狠狠按壓住。

只有喘息聲重重,久久沒有回聲,小德子的額頭都冒出冷汗來了,這,究竟要不要現在出去聽這架勢,可是非常不想要被打擾的,裡面的兩位。

只是早朝的事情,皇帝可以說晚些去或者直接罷朝一日,內侍卻是不能夠自作聰明的去判斷的。

要不然,被攤上一個奸佞的名號,惹得前朝的大人們彈奏,那可真心是太冤枉了。

沒奈何,小德子只能夠在那邊躬身等着,外面,小徒弟悄悄的把腦袋湊到門邊上,往裡窺看,師傅這麼長時間不出來,不是真的惹怒陛下了吧。

小徒弟皺着眉毛眼睛,急的不得了,差點忍不住也衝進去。

小德子為人是有些姦猾狡詐,甚至有時候還有些壞,遇到為難事情的時候,是毫不猶豫的拿着別的內侍宮女上去頂窗受罰,昨日不就是那樣,可是,小德子是他師傅,是小德子讓他吃飽穿暖,在宮裡不用受欺負的,咬了咬牙,小徒弟就想要往裡面沖了。

“做什麼去”

小德子一出來就看到自家蠢徒弟那一副捨生就義,蠢兮兮的要往寢殿沖的傻樣子,趕忙一把提溜住了對方的衣領。

這個傻子,皇帝的寢殿是誰說進去就進去的沒有召喚,這是不要命了,平日里教導的那些個東西,都餵了狗了

“師傅,我,我以為你出不來了,幸虧你出來了”

蠢兮兮的徒弟仰着頭,看着小德子,越發像是他沒有凈身前,家裡隔壁鄰居家養着的那隻蠢狗,總是來找他要吃的,他哪裡有多餘的吃的給它,只是每次看到那雙蠢蠢的大眼睛,會將碗底故意剩下些飯,然後餵給那隻蠢狗。

它也乖覺,從那以後,總是往他跟前跑,即便他大多數時候都不能夠給它飯食,它還是喜歡圍着他轉。

只是後來,家鄉鬧了災荒,樹皮,草根,連這些個東西都被吃光了,那隻大黃狗也跑的不見了蹤影,在家裡主人某一日磨刀霍霍要殺了它的時候,那時候,還挺聰明的嘛,知道不為了那個平日里一口吃食不捨得給的主人獻身。

災荒年,總是不好過的,時間越長,便越難捱,朝廷的米糧被官員們貪污了,百姓越發的苦,後來,便有人想出了易子而食,他被父母換了出去,在那些人煮沸了一鍋水,用貪婪的驚悚的眼神望着他的時候,那隻餓的乾巴巴的沒有二兩肉的蠢狗竄了出來,去襲擊那些人,他趁機跑了,而它,成了一盆狗肉火鍋,起碼,讓那幾個人飽飽的吃了一頓。

後來,再後來,小德子摸着小徒弟的腦袋,在對方問自己怎麼樣的時候:“陛下說今日暫時免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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