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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博文進去房間里的時候.裡面卻沒有他想象的任何香艷畫面.卻是聲聲優雅動聽的琴聲簫聲回蕩.琴聲輕揚.簫聲纏綿.琴簫合奏.卻是情意宛宛.

季博文以為會手足無措的秦莫言.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子邊.輕輕地綴飲着杯中的酒水.很是悠閑自得的樣子.

怎麼回事.

季博文以着眼神詢問了那兩個正在琴簫合奏的很有默契的麗色少年.青夜呢.

他可是想着讓青夜稍微逗弄一下秦莫言.然後便按着秦落笙的意思.把秦莫言留下.怎麼青夜沒有了影子.

兩個少年嘴角掛着媚人的笑.眼中卻是惶恐.一邊對着季博文詢問的眼神哀怨.一邊往一邊直瞅.

季博文順着他們的視線望過去.還是秦莫言悠閑喝着小酒的樣子.那醇香的酒氣.是他特意準備的三日醉呀.一點輕不可聞的呻吟聲.然後.季博文的目光順着往下落.愕然地張大眼睛.地板上被隨意扔在那裡.像是丟棄的垃圾一樣的.不正是他專門找來的千嬌百媚的大美人青夜嗎.

要知道.青夜的魅惑功力可是上至達官顯貴.下至富商豪強.都很少有能夠逃過他的手心的.

即便季博文心有所屬.青夜也不是他喜歡的類型.第一次見到青夜的時候.他也忍不住心簇神搖過.

“這是做什麼.不喜歡青夜.青夜的顏色如此之好.不止是這間花樓的頭牌.更是京城中都有名的”

“你喜歡你上”

秦莫言一句話將季博文堵了個面紅耳赤.他上個月才偷偷去了邊關和某人激情了一把.在某人面前可是不知道打了多少個忠心誓言.如果真的被傳到明廷遠耳朵里自己對什麼青夜有意思.萬一明廷遠的死倔脾氣一上來.他不是要賠了夫人又折兵嗎.

“呵呵.有家室的人了.我今天不就是最主要帶你來見識見識嗎.你和王爺之間估計到現在還沒有更深入一步吧.告訴你.青夜在這方面.絕對能夠讓你受益匪淺.”

“唔.不好意思.我也是有家室的人了.所以.這艷福.恐怕是不能夠消受的了.”

季博文皺了皺眉.若是這個時候還沒有發現秦莫言的不對.他可真的是辜負了自認為敏感的神經了:“你.不傻了.”

秦莫言將杯子中再次倒了一杯酒:“禮尚往來.季統領也來一杯如何.”

沒有回答季博文的話.笑盈盈的樣子.哪裡看得出一絲半點兒的慌亂.簡直鎮定的不像話.

季博文聞着杯子中香醇的酒氣.也笑了.卻是將杯子放下.沒有喝上一口:“明人面前不說暗話.王爺也只是想要將你暫時藏起來.畢竟.後面慶王府中可是有一場大戲要上演的.”

秦莫言的指尖在桌子上划著圈.長長的睫毛掩去了低垂的眸子中閃現的暗淡色彩:“好.”

他抬首.如此道.

出乎季博文的意料.本來以為秦莫言肯定是不願意暫時離開的.先前不知道他是不是一直在裝傻.可是.秦莫言既然已經恢復了神智.更加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這麼乾脆地順着秦落笙的安排走了.秦莫言對秦落笙的執拗.季博文是一直約略明白的.

談好了這件事情.其他的事情好像都沒有那麼重要了.季博文讓那兩個秀麗少年將地上昏睡着的青夜送走.順便送來兩壺正常些的酒水.那個正常.他特意加重的語氣.

“我很好奇.你究竟一開始醒來的時候.是不是真傻.”

季博文還是忍不住詢問.秦莫言不是今日恢復的神智.這是必定的.可是.季博文懷疑他從一開始便是裝傻.

“適當的示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我記得季將軍以前也曾經是教過我兵書的.不是嗎.”

秦莫言沒有正面回答.卻已經是做出了肯定的答案.

瞪大了眼睛.半天.季博文回神.右手大拇指猛地挑起:“你真可以的.”

“畢竟.我連命都交了出去.總要確定.不會臨了臨了.連那個女人都比不上的.”

秦莫言將季博文的話直接當成了誇獎.隨口笑道.

“你不怕我直接告訴王爺.王爺可是最痛恨人欺騙的.”

季博文很是看不得秦莫言那得意的樣子.尤其想着在自己哄小孩子一般地哄着秦莫言的時候.對方是不是.不.肯定是在偷偷看他的笑話.

秦莫言舉着手中的杯子.手指在杯子上凹凸不平的花紋間緩緩地摩挲着.歪着頭.望着季博文.突然道:“你看我樣貌可好.”

季博文望着秦莫言.面上不動聲色.唇角露出一點笑意:“甚好.”

這是實話.

“美人總是能夠多得到些寬容的.尤其是放在心尖兒上的美人.哥哥.可不會捨得把我趕走的.”

秦莫言眼角眉梢儘是得意.襯托着那張本來便五官絕艷的容顏.越發風華魅惑.季博文忍不住側轉了一下腦袋.覺得鼻子那裡有些癢.

“你就這麼自信.”

“這一次.我相信他.”

秦莫言綠色的眸子中漾着璀璨的光.在他只能夠給秦落笙帶來麻煩.在他神志不清.在他那麼明確地將秦落笙身邊的人趕走了一個又一個後.他終於確定.秦落笙對他.和自己對他.是一般的.

而且.這些日子.在王府中.他最先查探的就是周素宛這個讓他當年那麼痛那麼恨的女人.知道了秦落笙便是去了她的院子.兩個人也是不同房的.更甚至.秦莫言發現了周素宛的情人.那個人倒是讓他有些意外.剛剛見到還以為是廖清泉.後來觀察了一會兒.便確定那是另外一個人.

周素宛和秦落笙之間從來沒有做過真夫妻.秦落笙六年來始終沒有過一個近身的人.他讓人保留着宮中明嵐殿的擺設.他為他在慶王府中準備的房間.從六年前便開始備着.日日打掃......

總之.秦莫言想.這樣的秦落笙.值得他徹底將自己的心放下.

直到看着秦莫言乖乖地進了馬車.被送出了城門.季博文都沒有想到看.事情會那麼順利.

想來有盯着的人在花月閣附近.只能夠傳出秦莫言與花月閣頭牌青夜之間難捨難分的消息.

抹了一把額頭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水.季博文嘴角笑嘻嘻的.卻是轉身便吩咐了下去:“再加派一隊人過去.還有.跟着的人都多加註意.小心伺候.尤其是這幾日關鍵的時候.在塵埃落定之前.不能夠讓人查到莫言公子的所在.”

秦莫言雖然功力絕頂.終究只是一人.秦落笙始終在擔心廖清泉.擔心太子.擔心他們會傷害到秦莫言.

從一年前秦莫言在秦落笙的懷中呼吸斷絕那一刻開始.秦落笙便再也不曾安心.患得患失.已經不止是秦莫言一個人存在了.秦落笙也許比秦莫言還要擔心憂慮.

他這些日子和秦莫言之間的快樂單純.何嘗不是他故意不去多想其他.

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即便是他主動設計.有很大的把握.儲位之爭慣常殘酷.他不確定那些個宗室.是否會有其他手段.

待到聽到季博文報告的秦莫言已經被送走的彙報.秦落笙手中的筆頓了頓.下一瞬.筆走龍蛇.只是轉手間.一副氣勢十足的字跡已經完成.

“按照計劃行事.”

秦落笙輕笑.那笑容中.卻已經不再是一貫的溫柔和煦.而是帶着鋒芒畢露.

季博文對秦落笙展露出來的鋒芒.很欣賞.

“遵命.”

他躬身行了一禮.向外走去.看到竹染匆匆過來.

“王爺.方才有人將此物送入府中.”

竹染手中拿着摺疊成方形的紙張.捧到秦落笙面前.

“念”

秦落笙放下手中的筆.拿起桌上備好的方巾.輕輕地擦拭着雙手.

“......厄”

竹染打開後.張嘴.卻在看到那內容後.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怎麼了.”

秦落笙疑惑.

“王爺.您還是自己看看吧.”

秦落笙從竹染手中接過那紙張.薄薄的一張紙.上面的內容.卻是讓秦落笙一怔.

怔愣之後.忍不住扯唇微笑.笑容中有些無奈:“真是.頑皮”

不知說的是誰.

竹染愣愣地望着他們家王爺的反應.看着秦落笙施施然走到香爐邊.掀起爐蓋.望着火苗舔舔上紙張.鬆開手指.那張被秦希承寄與了某些希望的紙張化為了灰燼.

“查一查.莫言今日出去的時候都遇到了些什麼事情.遇到了哪些人.”

十幾個黑衣人出現在慶王府角門處.身影與夜色完全融為一體.若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絲毫行跡.那十幾個人左右望了望.除了颯颯風聲.沒有其他任何聲音.

規律地敲擊了幾下門.手還未曾落下.角門已經開啟.開門的是個小廝.

十幾個黑衣人迅速閃身入內.角門快速關上.巷子里一片安靜.

當夜.一直監視着慶王府的人.將有不明身份的人進入慶王府的消息傳給了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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