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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嬌恨不得自個長了翅膀飛到黑風鎮,自然不可能在半路停車給恃風暖暖身子的時間。

這一杯茶雖頂不了多大的事,卻總也能給恃風驅散些寒氣。

墨菊剛煮的茶卻是司徒嬌特製的薑茶,姜味不濃驅寒的效果卻杠杠的。

可是還沒到黑風鎮,馬車突然慢了下來。

外面又傳來了恃風的聲音:“小姐,前面有輛馬車停在路中央,好像是車出了問題。青竹,墨菊,你們護好小姐,我且前去看看。”

司徒嬌讓青竹開了前面的小門,稍稍撩起門帘向外張望,果見前方不遠處停着輛馬車,馬車外還有人在向他們的馬車揮手。

司徒嬌生怕有詐,悄悄地拿了幾根銀針在手上以防萬一,嘴裡輕聲吩咐道:“恃風,小心有詐。”

不過這個時候恃風卻已經看清楚了前方的人,有些地興奮地說道:“小姐別擔心,前面那馬車上應該是聖人派去黑風鎮的御醫。那馬車邊揮手的那個小的認識,是羽林衛隊的人!”

“他們的動作有那麼快?”司徒嬌有些不可置信地將目光投向前方的馬車和正向他們的馬車走過來的人。

“羽林衛隊的傳令兵進城是直接快馬進宮的,小的卻沒那個特權,雖然小的比那傳令兵還要早些進了城,不過等小的回到府上,那傳令兵卻早就進了宮。

聖人得知世子爺是替太子擋了箭才受得傷,二話不說就給太醫院下了旨。

得了旨太醫院哪裡敢怠慢,直接就派出了外傷聖手羅太醫。

同樣是雙馬拉的馬車,自然要比咱們要快些,只不過他們和運氣似乎不太好,馬車出了些事,這才讓咱們趕了上來。”恃風作出了解釋。

司徒嬌不由扯了扯唇角,她這也算是關心則亂了,倒忘記了傳令兵可以快馬進城進宮這一茬了。

前方果真是聖人派出的羅太醫,因車速快沒能及時避讓路中央的土坑。劇烈的顛簸顛斷了車軸,好在車夫機警,見勢不妙及時停下了馬車,才避免了車翻人傷亡的慘劇。

這個時候也沒什麼好避諱的。司徒嬌直接請羅太醫和他的小葯童一起上了馬車,馬車內頓時顯得有些擁擠,不過這個時候卻不是矯情的時候,快快趕往黑風鎮才上最重要的。

恃風幾個速度也很快,羅太醫和葯童上了馬車將將坐好。倒在前方路中央的馬車就被移到了路邊,司徒嬌的馬車重新上路。

在天將黑的時候,司徒嬌一行終於趕到了黑風鎮,在黑風鎮唯一的客棧前停了下來。

韓鵬程親自迎了出來,他面色有些沉重,見司徒嬌和羅太醫從一輛車上下來,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不過很快就斂了起來。

雙方誰也沒有心情寒暄,韓鵬程一邊將人往客棧裡面拉,一邊簡要地介紹了司徒陽目前的情況:“司徒左郎將身上的箭一直沒取。血暫時已經止住,人目前還在昏迷中。”

一聽韓鵬程的介紹,司徒嬌的心情更急切了幾分,腳步也更快了些。

羽林衛隊包下了客棧唯一的小院落,大概是太子隨行的緣故,院落警備森嚴。

不過有韓鵬程親自帶路,自然無人阻攔。

羅太醫打頭先進了司徒陽的屋,一眼卻見太子正在屋內。

羅太醫正待行禮,卻聽得太子急道:“羅太醫不必拘禮,替司徒世子療傷要緊。”

既然太子有令。羅太醫急忙上前查看司徒陽的傷勢。

司徒嬌沒想到太子會在司徒陽的屋裡,腳步不由一頓,不過對司徒陽的擔憂讓她不再顧忌,緊跟着羅太醫來到司徒陽的床前。

一看見床上的司徒陽。司徒嬌不由倒吸了口冷氣。

也許是失血過多的緣故,司徒陽面上幾乎沒有一絲的血色,甚至連嘴唇也只余淡淡的粉色。

最刺人眼球的還是他胸前的那枝箭。

無論是羽林衛隊的軍醫,還是黑風鎮上的大夫,沒人敢撥這支箭,因為這枝箭躲在了司徒陽的胸口。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箭上沒毒。

司徒嬌沒想到司徒陽的傷勢如此兇險,原本蒼白的小臉頓時又白了兩分,不過這次身子卻沒有搖晃,她知道她不能軟弱,就算有羅太醫,司徒嬌還是覺得司徒陽在等着她救命。

看到司徒陽的傷,羅太醫的臉色也不由凝重起來,先替司徒陽細細地把了脈,略略點了點頭,雖然箭沒能用時取出來,不過前期的救護做得還不賴。

把過脈以後,羅太醫先要了前面的方子,看過之後重新開了張方子,讓跟在身邊的葯童剛方撿葯煎藥,這才仔細地研究起司徒陽胸前的箭來,要讓司徒陽恢復健康,自然要儘快將箭取出。

司徒嬌在羅太醫開方子交待葯童的時候,已經在司徒陽的床前坐了下來,心裡雖然既焦急又擔憂,卻將這些不良的情緒狠狠地壓了下去,努力讓自個平靜下來。

小手搭上司徒陽的腕脈,從他的脈相中了解他的實際情況,直到羅太醫吩咐好葯童重新過來,司徒嬌這才將手指從司徒陽的手腕上移開。

司徒陽的脈相,讓司徒嬌高高懸起的心稍稍安定了些許。

雖然司徒陽胸口還插着枝箭,但的確如傳言中的那般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只是一看到胸口的那枝箭,司徒嬌的心頓時又懸了起來。

司徒嬌前世的確有過替人醫治外傷的經驗,可那也只是些普通的跌打傷,最重的也不過斷腿斷胳臂,像司徒陽這樣的箭傷,她見都不曾見過,更何況還是傷在胸前。

轉眼看向羅太醫,卻見他那骨節分明的手指靈巧地在司徒陽的胸前輕輕按壓,時而搖頭時而點頭,眉頭時而緊蹙時而舒展,看得司徒嬌的心忽而高懸忽而跌落,臉色越發蒼白起來。

第一次看到司徒嬌臉上有了驚惶和失措,韓鵬程有那麼一瞬間想要將她擁進懷裡好生安撫,垂在身側的手握了鬆鬆了握,最終只能硬生生地逼着自個將關注的目光重新投注在司徒陽的身上。

羅太醫專心研究司徒陽胸前的傷口,過了盞茶時間,外面的葯童已經熬好了葯端了進來,羅太醫這才從司徒陽的床前退開,讓人給司徒陽喂葯。

羅太醫人是從床前退開了,目光卻一直膠着在司徒陽胸前的那枝箭,一手抱胸一手支着下巴陷入了沉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