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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北話音未落,馬已經往前跑了。

身後,青鶯幾個傻眼了,大皇子騎馬帶姑娘游湖,她們怎麼辦啊?!

馬跑的有些快,風從臉頰刮過,讓沒有騎過馬的清韻,有些不適應。

好在沒一會兒,速度就慢了下來。

清韻眼睛微微眯起,扭頭瞪着楚北道,“我雖然沒有出過幾次門,卻也知道你現在走的方向根本不是去花亭湖的!”

楚北低笑,摸着清韻的臉頰道,“確實不是去花亭湖的,這會兒時辰尚早,我打算在游湖之前,先遊街。”

遊街?

游你妹的街啊!

游湖就夠招搖的了,他騎馬帶她,她也忍了,他倒好,還要騎馬帶着她在京都鬧事轉幾圈,他這是嫌棄大皇子邀請沐三姑娘游花亭湖這樣的八卦消息傳的不夠快,要推波助瀾一翻才安心呢。

有這麼心急的嗎?!

清韻忍不住爆粗口了,她磨牙道,“你不知道嗎,秀恩愛分的快!”

人家秀朋友圈秀個內宅就算了,他還在大街上秀,說好的古人含蓄呢,他的含蓄是不是落在皇宮沒帶出來,咱回去取行嗎?

清韻的話,楚北聽得不是很懂,只能大約明白,而且清韻說的不是什麼好話,但是他不在意,他笑道,“不破不立,破而後立,不夠招搖,御史不敢彈劾我。”

清韻哭笑不得,“整個大錦朝。希望被御史彈劾的,估計只有你一個了。”

她是楚大少爺的未婚妻,大皇子則即將迎娶右相府周二姑娘。

雖然有流言說大皇子就是楚大少爺。但到底沒人證實,朝廷沒有頒布告示,大家只會當做流言看,那她和大皇子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兩個人。

現在共乘一騎,如此招搖的穿街過道,秀恩愛秀的她臉皮蹭蹭蹭的往厚了長。

要是那些御史大人還裝作沒看見,不彈劾大皇子和她。那大皇子要娶她,御史大人也只能閉嘴了。

要是御史彈劾他們,那就把大皇子是楚大少爺的事抖出來。其實抖出來也沒事。

雖然皇室忌諱雙生子,要處死一個,可現在雙生子中一個已經出事了,都是做父母的。知道兒女在他們心中的分量。皇上死了一個兒子,已經夠悲痛的了,他們敢上奏皇上,要皇上再處死另外一個兒子嗎?

借他幾百個虎膽,也沒人敢好么。

雙生子的事抖出來,楚北沒事,有事的是皇后和鎮南侯府,欺瞞之罪。有點重。

不過楚北以大皇子的身份回京都這麼多天了,興國公和安郡王還沒把這事鬧大。顯然有所顧忌,所以不足為慮。

現在重要的是右相府周二姑娘。

寧太妃和太后擁護安郡王,卻一再的要她的命,然而她和他們並沒有什麼矛盾,應該是她的存在,威脅到了安郡王。

他們不會答應大皇子娶她,所以肯定會強加阻攔。

現在不同了,寧太妃在冰顏丸里下毒害她,毒死了沈側妃,現在右相夫人身上還帶着毒,太醫們醫治不了,只有她還有幾分希望。

她要是不醫治右相夫人,那她十有**會和沈側妃一樣活活疼死。

她見死不救,固然有錯,但情有可原,畢竟大皇子是楚大少爺,是她未婚夫,沒道理周二姑娘嫁給她未婚夫,她要守寡,還不許她動怒,使小性子,不給人治病。

右相就算怪她,也只會在心底,明面上,害死他夫人的,是寧太妃。

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寧太妃和右相沒法交代。

還有寧太妃給她下毒一事,她也會捅出來,逼寧太妃給她賠禮道歉。

寧太妃丟不起那個人,所以她嫁給大皇子的事,她和興國公,還有安郡王和太后他們就算不同意,也只能忍着了,誰讓他們有求於她了。

想當初她知道大夫人換了寧太妃送她的冰顏丸,她還憤憤不平,想去找大夫人對峙。

是楚北阻攔了她一下,她才打消了念頭。

清韻走着神,忽然腦袋被楚北摁了下,然後身子左側。

前面,有人朝他們丟水果。

清韻抬頭,就見到逸郡王和明郡王騎馬過來,兩人眼睛睜圓,尤其是逸郡王,臉上幾乎寫了非禮勿視四個字。

“朗朗乾坤,天子腳下,有你們兩個這樣卿卿我我,共乘一騎招搖逛街的嗎?!”逸郡王狠狠的咬着果子道。

楚北望着他,笑問道,“礙着你吃果子了?”

逸郡王吐着果皮道,“那倒沒有,就是看着有些羨慕妒忌,有些牙痒痒,有些想抽你,這樣招搖過市的事,我居然沒有做過,我現在騎馬都覺得懷裡沒有個姑娘,都彆扭了,我現在有一種強烈的,想強搶民女的衝動,快控制不住了。”

他說著,有好幾個姑娘往這邊揍,那小眼神,含羞帶怯,面似芙蓉,像是在說:郡王爺搶我啊。

逸郡王,“……。”

姑娘就算了,還有上了年紀的風韻猶存的大娘,你們過來湊什麼熱鬧,他說的是強搶民女,不是搶大娘啊!

明郡王趴在馬背上,幾乎要笑瘋了。

清韻憋笑,憋的臉都僵硬了。

很快,明郡王就笑不出來了。

逸郡王手搭在明郡王肩膀上,問道,“有那麼好笑么,讓我也樂一個唄?”

明郡王登時不笑了,連忙搖頭道,“一點都不好笑。”

他再笑,估計這貨要把大娘丟給他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清韻捂嘴笑,楚北看着她,笑道,“想笑就笑,別憋壞了。”

聲音醇洌如酒,又像是遠山晨鐘暮鼓,光是聽聲音,就叫人臉紅了。

陽光之下,清韻膚白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泛着瑩瑩光澤。

聽着楚北的說話聲,她臉上帶了抹羞紅,更添了三分嬌媚可人。

兩人靜坐在馬背上,彷彿一對璧人,不知道多少芳心碎了一地,真真是羨煞旁人。

不遠處,白玉拱橋上,安郡王騎馬駐望,神情晦暗難測。

二皇子騎馬走近,勾唇淺笑道,“機關算盡,全是給他們兩做了嫁衣裳。”

安郡王嘴角上揚,勾起一抹冷笑,“二皇子倒是氣定神閑的很,莫非還存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心思?”

二皇子握着韁繩,抬眸望天,嘲弄一笑,“我除了坐山觀虎鬥,安郡王覺得我還有機會和你,和大皇子一爭高低嗎?”

安郡王赫然一笑,他很清楚二皇子是潛在的敵人,但大皇子不除,他一日沒有機會和他爭鬥。

他笑道,“慧凈大師說,安定侯府會出一位皇后,二皇子覺得是沐五姑娘,還是沐三姑娘?”

二皇子的臉,緩緩變青,他望着安郡王,拳頭攢緊,手背上有一道道青筋。

安郡王大笑一聲,掉轉馬頭,往前跑去。

他下了橋,有暗衛守在那裡,安郡王看着他,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遞給了暗衛。

暗衛接了紙條,便騎馬走遠了。

右相府,正堂。

右相夫人和右相夫人坐在羅漢榻上,小廝將楚北和清韻共乘一騎的事稟告他們知道。

右相聽得嘆息一聲,大皇子和沐三姑娘如此招搖,是鐵了心不願意娶瑜兒了啊。

右相夫人就臉沉如霜了,有些咬牙切齒道,“他們欺人太甚!”

門外,周瑜姑娘正要進屋,聽到右相夫人這話,她咬緊了唇瓣,眼眶通紅。

丫鬟站在一旁,有些憤憤不平道,“豈止是欺人太甚,簡直就是把姑娘的臉面放在地上狠狠的踐踏,沒他們這樣羞辱人的!”

周瑜姑娘手抓着木頭,指甲狠狠的抓着,只聽屋內右相道,“你不要指望寧太妃請動沐三姑娘來給你治病,要是能請的動,沈側妃就不會死了。”

右相夫人望着右相道,“沐三姑娘醫術是不錯,太醫們救治不了的定國公府大少爺,她能治,治不好的寧王妃,她也能治,相爺就篤定她也能醫治我?”

右相眉頭斂緊,望着右相夫人道,“那夫人你是希望她能醫治好你,還是不希望她醫治好你?”

右相夫人被問的啞然。

她自然不想死,可要她為了自己的命,就要瑜兒放棄大皇子妃的位置,她不甘心。

更何況,她都不知道沐三姑娘有沒有本事醫治她。

萬一她讓瑜兒放棄了大皇子妃的位置,沐三姑娘治不好她,那她豈不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那樣,她會死不瞑目的!

右相夫人很糾結,可偏偏無計可施。

最後,只能狠狠的在心底咒罵寧太妃和大夫人了。

一條太后養了幾十年的狗,只會搖尾乞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一個堂堂侯夫人,竟然連女兒的東西都覬覦,還偷梁換柱,她自食惡果沒人同情,偏偏她什麼事都沒有,害死了沈側妃,害的她現在左右為難!

周瑜姑娘收回手,抹掉眼角的淚珠,轉身走了。

走到拐角迴廊處,一個小銀球朝她丟過來,正好砸在她衣服上。

她正生氣呢,還有人用東西丟她,她腳一抬,狠狠的朝銀球踩了下去。

直接把銀球給踩扁了。

丫鬟眼尖,道,“銀球里有東西。”

說著,彎腰把銀球撿了起來,從裡面掏出來一張紙,遞給周瑜姑娘看。

紙條上寫了八個字:遊街傷人,孝女求醫。未完待續。/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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