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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袖帶着盛七弟回到家,發現盛大姐和大姐夫、盛二姐和二姐夫都已經走了,只有盛三姐和三姐夫還在家裡坐着。

三姐夫拿着書在看,盛三姐在裡屋將她的那些新衣衫披在身上比劃。

“四妹,你三姐我好久沒有做新衣裳了,這些衣裳不如借我穿幾天吧。”盛三姐細聲細氣地求肯道。

盈袖閉了閉眼,看見她身上那些補丁確實礙眼,點頭道:“我送你兩套,但是別都給我拿走了,我自己還要穿呢。”

“我把我的衣衫拿來給你就行了,你小時候最愛穿三姐的衣衫,你都忘了?”盛三姐喜滋滋地將盈袖所有的新衣裳都打包抱走了,一邊對三姐夫使了個眼色。

三姐夫會意,慢悠悠地站了起來,走到裡屋,看見盈袖背對着他,彎腰在床上收拾床鋪,一時胸口發熱,顫顫巍巍叫了一聲:“琉璃……”

盈袖回頭,正好聽見盛三姐咣當一聲將裡屋的門給帶上了,還有上鎖的聲音。

瘦得跟竹竿一樣的三姐夫滿臉發紅,伸着胳膊向她走過來。

盈袖將手裡的東西一扔,大怒:“三姐!你要做什麼?!趕緊給我開門!”

盛三姐也不說話,將鎖住裡屋的鑰匙掛在腰上,沒好氣地道:“你快一點兒!等五弟、六弟回來就不好了!”

這是在對盛三姐夫說話。

小小的盛七弟也知道不妙,他追了過來,卻被盛三姐抱着到院子里去了。

他蹬着腿兒哇哇大哭,盛三姐一時心煩,拿袖子死命捂住了他的嘴,堵住了他的哭聲!

裡屋的盛三姐夫已經等不及了,獰笑着撲了上來,要抱住盈袖往床上摁倒。

盈袖氣急反笑,知道今天這件事,真是很難善了。

這盛三姐夫走路都喘的模樣兒。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可就算她全身而退,這兩口子也會在村子裡造謠,說自己勾引姐夫。不是好東西。

到時候,夏家肯定會退婚,別人肯定不願意娶自己,自己就只能給這個猥瑣的三姐夫做小……

到時候,他們就能人財兩得。

啊呸!

盈袖往旁邊讓了一讓。躲過盛三姐夫,衝到裡屋門口,一腳往那鎖住的門踹過去。

她的腿力驚人,只聽撲通一聲,那屋門就被她踹得四分五裂,木屑如同利箭一般四下分散。

盛三姐夫見盈袖這般神力,嚇得傻了,一動不動地站在當地,濕噠噠地尿了褲子。

盈袖聞見騷氣,噁心地一腳又往草屋的牆壁踹過去!

她踹的那道牆就是草屋的承重牆。

一腳下去。那牆晃了兩晃,就開始稀里嘩啦地坍塌。

整間茅草屋失去了承重牆,也開始搖搖欲墜。

剛搭好不久的茅草屋頂本來就還沒有壓得嚴實,絲絲縷縷的稻草全數垮了,僅有的一根細木橫樑騰地一聲斷成兩截,吧嗒一聲壓在裡屋的床上。

盈袖在整間屋子倒塌之前,如箭一般從大門飛了出來,只把盛三姐夫留在倒塌的草屋裡。

院子里的盛三姐聽見巨響,回頭一看,見諾大間草屋就在她眼前開始坍塌。嚇得尖叫一聲,兩眼翻白,抱着盛七弟就軟軟地倒了下去。

盈袖飛奔過來從她懷裡接過盛七弟,結果發現盛七弟都快被盛三姐給憋死了!

盈袖急忙低頭給小小的盛七弟渡氣。忙活了半天,才將盛七弟救了過來,而盛家才修好不久的茅草屋,就這樣噼里啪啦地全數倒塌,完全壽終正寢了。

“房子塌了!”

“房子塌了!”

村子裡的閑人和不遠處官府派來給盛家蓋房子的人見了,都飛跑過來幫忙救人。

在院門口看見盈袖抱着盛七弟轉圈。忙問道:“盛四姑娘,你沒事吧?屋裡還有人嗎?”

盈袖看了看在地上暈過去的盛三姐,又看了看房子那邊,聳了聳肩膀,道:“不曉得。我剛回來,三姐就拉着我說話,屋裡有沒有人我不知道。”

眾人鬆了一口氣,正要散去,卻聽從倒塌的茅屋那邊傳來虛弱的叫聲:“救命……救命啊……”

這時盛三姐也清醒了,她一睜開眼,就四處看了看,見沒有看見盛三姐夫,猛然想到剛才的事,回頭一看那倒塌的茅屋,頓時拍着地大叫:“我男人!我男人還在裡面啊!”又去推盈袖的腿,“你去把他救出來!他是你三姐夫!你不能見死不救!你只要救他,我讓你嫁給他都行!”

盈袖氣得不行,一腳將盛三姐踹開,冷聲道:“三姐你腦子裡進的水能養魚了吧?我是你妹妹,他是你弟弟,比你們的年紀小一大截,你居然不顧我們的安危,讓我們去救你男人?!你還是不是人啊!”

盛三姐沒想到這個被她欺負慣了的妹妹居然會頂嘴了,一時不知道如何回應,只好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哭有什麼用!哭能把你男人哭出來嗎?”盈袖哼了一聲,抱着盛七弟轉身就走。

這個地方她再待下去,不知道盛三姐還會出什麼妖蛾子。

圍觀的村民和蓋房子的工匠才知道倒塌的屋裡還有人,便衝進去幫助救人。

好在只是茅草屋,那根橫樑也不重,盛三姐夫被橫樑壓在腰上,雖然沒有大問題,但也夠他在床上一兩個月起不來身了。

盛三姐見自己的男人沒事,才哭哭啼啼從地上爬起來,扶着他一瘸一拐地往院門外走。

在門口看見盈袖抱着盛七弟,盛三姐磨着牙,冷笑道:“四妹,你厲害啊!別以為你把你姐夫弄傷就沒事了……”

盈袖面上的神情一下子冷了下來,一雙眸子更是冷如寒冰,她緩緩側過頭,看着盛三姐,湊近她,在她耳邊低聲道:“三姐,我勸你最後一次,見好就收。如果再敢打我的主意,你信不信我能讓你們一家人死無葬身之地?”

“你敢?!”盛三姐一下子尖叫起來,全身打着哆嗦。臉色全白了。

她是想佔便宜,而且一直是仗着自己知道盛琉璃的個性,是個悶葫蘆,吃了虧也只會打落牙齒和血吞的主兒。因此才敢打着生米煮成熟飯的主意要挾盛琉璃。

可是現在盛琉璃明顯不想再吃悶虧了,不僅不吃虧,而且還是個連殺人兩個字都敢說的主兒!

“你把我逼得走投無路,我沒什麼不敢的。”盈袖拍了拍趴在自己身上打嗝兒的盛七弟,“我和三個弟弟。沒事也就罷了。萬一有事,你家裡幾口人,就洗乾淨脖子等着我來砍。不信的話……”盈袖四下看了看,發現一根枯柳枝掉在地上,便飛起一腳,將那柳枝踢飛。

那柳枝如箭一般往前****,一下子扎到對面那棵歪脖子柳樹上,直沒入樹身,又從另一邊穿了出來!

這份力氣,簡直比用箭射還要厲害!

盛三姐的氣焰徹底被打沒了。她畏畏縮縮收回視線,低低地嗯了一聲,扶着盛三姐夫往前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