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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賑災的官員,戶部的撥款,所有的事情處理起來千頭萬緒,比軍中的那些事物更忙碌百倍。

白蓮看着他有時候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功夫都能睡着,不由得心疼。

因此,也格外用心照顧着他的起居。

跟着顧衍的幾個心腹,程雲濤被他指派去,鎮守着西北,吳勁夫再次成為禁衛軍統領,宋戟和羅信分別為金吾衛都尉和巡防營都尉,皇城的內外兵力,皆在顧衍的掌握之中。

因着顧衍是兵力起家,若說是打仗,調遣兵將自然是手到擒來,如今朝中派遣何人去賑災,卻是有些為難。災荒中總有疾病爆發,雖沒有彭城時厲害,但是也不容小覷。還有南方的水患,那些坐地起價的糧商,直接導致了老百姓們被扼住了喉嚨。

顧衍已經下令壓制商人哄抬糧價,有朝廷出面,情況是好了些,只是好景不長,恢復價錢兩日後,那些糧商似提前商量好的一般,全部異口同聲說是沒有存糧。

明裡給朝廷面子,沒有漲價,暗地裡,賣的還是高價的米糧。這時候,朝中便不得不開倉賑糧以渡難關。

自古在賑災便是個慎重的事情,若是識人不明,不但不能賑濟災民,反而是往災區放一隻更大的蝗蟲進去,只會雪上加霜。顧衍於此事上,大多聽取朝臣的意見,沒有表態。

晚上他拿着朝中大臣舉薦的那幾個人的履歷表看着,了解一個官員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查看他的過往履歷。

怕打擾到白蓮,他都是在外院書房辦公。

六月的天氣,連着幾個月未降一點雨,異常的熱,白蓮煮了消暑的湯,親自送來了外書房。

進來時,便看到顧衍翻看着那幾個人的履歷。

白蓮看着那上面有吏部考核所評判的優,但是顧衍卻是皺着眉頭,沒有舒展。

“先用點湯,等會再看吧。”白蓮放下托盤,與他盛到了碗中,遞了過去。

顧衍放下手中的宗卷,揉了揉眉心,接過了白蓮端過來的碗,說著:“賑災之事重大,人選更得慎重,古往今來瞞上欺下的人比比皆是,一着不慎,受苦的都是底下的人。”

顧衍的話,白蓮深以為然。

從以前彭城瘟疫時,顧衍鄭重的態度便可以看出。

白蓮翻着案上的卷宗,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便忍不住將那宗卷抽了出來。

她仔細的看着上面的,這才知道,原來當初在永州作知府的表舅何謙,此時已經是五城巡撫。

原來的五城巡撫於德明是睿親王的人,隨着當初睿親王勢大,於德明作為心腹也入了京,睿親王傾覆之下,焉有完卵,於德明自然也是丟官棄爵。

白蓮倒沒主意,何謙竟做了五城巡撫。

白蓮又看了看琉璃江那邊奏報的災情,果然是以江城為中心的五城損失最少。

顧衍看着她翻了又翻,不由得探過身子,伸手攬過她,看到了她手中的卷宗。

看到了何謙的名字,便問道:“你知道何謙?”

看着白蓮點頭,顧衍才想起何謙曾做過永州知府,便恍然大悟說著:“我倒忘了,他曾是永州的知府。”

白蓮卻是笑道:“他不僅僅是永州知府,何謙是我娘親嫡親的表哥,我喊表舅的。當初在永州時便是造福一方的清官。”

顧衍有些吃驚,卻是不知道還有這茬,白家的親故他大多知道,也知道衛氏的娘家沒落,不想還有五城巡撫這樣的表哥。

白蓮自然不好去跟顧衍說何謙跟自己的娘親曾是青梅竹馬,有過一段情,只說了與何家的關係。

顧衍聽着,又翻開了何謙的卷宗看了看,發現他無論在何處做官,都是造福一方。

顧衍心中有了主意,白蓮看着他的樣子,便知道南方水患的事情八成是落到了何謙的身上。

不由得問道:“王爺,你就不怕別人說你任人唯親嗎?回頭給御史知道何家與白家的關係,定然會有那些御史又說風涼風,說王爺任用妻族親故,色令昏聵。”

定了人選,顧衍心中松泛,不由得一笑,雙目眯起,狹長的眼縫閃着笑意,道:“這叫舉賢不避親。”

顧衍一般這樣笑的時候都是捉弄她的前兆。

下一刻,白蓮便落入他的懷中,跌坐到他的腿上,顧衍的呼吸近在唇齒,他抵着白蓮的額頭,蹭着她的鼻尖,親昵的說著:“再說了,那群老頑固真要這般說,本王便告訴他們,為了王妃這般的顏色,昏聵一回又怎樣......”

說著就沒了聲息。

這個地點在書房,外面值夜的人聽着裡頭的響動,都默默的退至到院中。

地點很特殊,姿勢很新穎,白蓮很害羞,顧衍很勇猛......和諧,拉燈。

無論從那裡開始的,最後結束的時候,都是在軟榻之上。

白蓮此時伏在顧衍的胸口,雲消雨散,想到剛才他發狠處,心中猶不解恨,俯在他肩頭咬了一排牙印才消了氣。

惹來顧衍大笑了幾聲,笑意含情,眉目舒展,伸手捏了捏她嬌俏的鼻頭說著:“感覺不錯,怪不得史上多昏君。”

白蓮揉了揉被他折得發酸的腰,斜了他一眼,媚眼如絲,嬌嗔說著:“昏君可都是一向罷了早朝呢,王爺可差遠了......”

顧衍不想她還有力氣挑釁,當即一個翻身,將她壓至身下,眼眸深深的說著:“那就試試,看本王差多遠......”

上等的梨花木做的床,御制的手藝,質量就是不一般,連吱呀的聲音都與眾不同。

整整響了半宿,白蓮累極了,到最後都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迷迷糊糊的聽着身上的人喘着粗氣問着:

“囡囡......為夫差得遠嗎?”

白蓮哼了兩聲不理他,隨後便是他發狠的上下起伏,肆無忌憚的進出,白蓮算是怕了,攀着他的肩,擰着身子,口中不住的告饒了。

......

事實證明,最後起不來的那個人,不是顧衍。

白蓮醒來的時候,都日上三竿了,而且這裡是顧衍的書房,在內院服飾的荔枝和綠蘿她們此時都在書房外候着,看着身上的斑斑紅痕,白蓮禁不住想起了昨天夜裡。

面色泛紅的被丫鬟服侍着沐浴梳洗着裝,等着一切都收拾妥當,都午時了。

白蓮沒有進宮,在府里消遣了半日,傍晚的時候,宮中卻突然傳來消息,說是陛下得了急症。

消息是顧衍傳回來的,他晚上回不來,傳消息回來是讓白蓮在這段時間內不要進宮,最好在家哪裡也不要去。

白蓮詫異,前幾天在太后宮裡看到新帝的時候還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病了?

白蓮不知道情況,有心打聽一下,卻傳來皇城已經禁閉。

白蓮聽到這一消息時,心中咯噔一下,直覺的不好。

第二天第三天顧衍都沒有回來,宮中也沒有消息傳來,白蓮有些坐不住了,管家出去問消息,卻帶回一個驚天的駭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