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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神邑國皇帝特賜五皇子亦瑋“戰王”封號這是神邑國在所有皇子中首次賜王爵,而且封號也尊榮無比

二哥傳聞是真的么亦瑋心裡糾結着。,

他和神邑國太子亦琰乃是同母手足,關係親密,非其他皇子可比,兄弟倆都是已經過世的皇后所生。神邑國皇帝亦中天與皇后恩愛無比,生下來二子一女,分別是二皇子亦琰,五皇子亦瑋,三公主亦凝。但是,神邑國皇帝亦中天與皇后轟轟烈烈的愛情卻始終遭到了神邑國皇室的重重阻撓,亦中天排除萬難,終於冊封心愛的女子為皇后,萬般呵護之下,堪堪護得子女長大成人,自己的皇后卻終遭毒手,皇后的家族也受到牽連,遭到打擊,幾欲滅族。神邑國皇帝亦中天對此卻無能為力,只能盡量保護皇后所留下的二子一女,一再給予賞賜和榮耀,並且讓後位一直空缺着,以此祭奠亡妻。

亦琰和亦瑋,在那一年的玄淵國皇宮後花園內,同時愛上了同一名少女,亦琰率先虜獲了少女的芳心,亦瑋便只能將那份愛慕之心深藏於心底,直至那少女與亦琰突然解除婚約,亦瑋才終於重拾勇氣,他以為,那是他的一片痴心感動了上蒼,上蒼便給了他一個機會。

雖然,亦瑋覺得他和那少女之間,還隔着遙遙的距離,但是,他可以將這距離不斷縮短,再縮短,直至零距離

此次回京的途中。他接到密報,那少女竟然被他最親愛的二哥給擄掠到了神邑國最富盛名的青樓玉簌樓。據說,玉簌樓已經更名為幽怡閣,這恐怕也算得上神邑國乃至赤州七國的一大熱門話題了吧。

二哥難道你竟這樣憎恨菲菲么“玉簌”之名本就是為了羞辱菲菲。天下人皆知玄淵國最小的公主風菲菲,同時又是元極國的長公主,兩國都賜封號為“玉簌公主”,身份尊貴無比,而神邑國這家聲名顯赫的青樓竟然以“玉簌樓”為名。別人不知道此名的來歷,也不知道玉簌樓的幕後老闆司垣公子就是神邑國太子亦琰,亦瑋卻是一清二楚的。

二哥你竟然兩次悍然將菲菲劫持你就打算這樣糟蹋菲菲么這就是你口口聲聲所謂的愛么二哥你太讓我失望了我已經明確向你表態了。江山是你的。我會幫你打下來穩下來,我只要菲菲足矣雖然,你並沒有答覆我,可是。當時。我說這話時。你也沒有反對啊我以為你是默認了

亦瑋腦海里立時閃現出一個少女的身影,一身粉黃衣裙,剪水雙瞳。瓊鼻玉肌,臉頰嬌嫩得如同一朵半開未開的粉色芙蓉花一般,露出一抹淡笑,那芙蓉花便更加折枝嬌艷,她的人生還沒有出現任何裂痕,她是真正的未經塵世污濁和紅塵冷暖,嬌養在溫室里的珍珠般的小公主,但是,她的眼神卻迥異於任何一位女子,如明鏡般鮮妍透亮,又似深淵般幽遠莫測,照進他的人生里,如暗夜燈火般絢爛妖嬈。

菲菲別怕我來了只要亦瑋有一口氣在,定要護你周全

亦瑋將大軍安置在城外,自己卻獨自一人悄悄進了城

越過高高堪比城牆的幽怡閣的三道圍牆,亦瑋路過內院第三進的時候,突見花園碧波池邊的涼亭里,有人斜倚亭邊,臨花照水。從背影和衣飾看,似乎是個纖細的男子,亦瑋從沒見過男子的腰也可以這麼細的,也沒見過男子的一個背影就可以這麼妖嬈的。

那妖嬈男子的長長的月白蜀錦衣袖垂落水面,在清漪之上淺淺掠過,盪開幾許月輪似的圓潤漣漪,背對着亦瑋,面對着一朵似開未開千絲流曼的碧鳶花,幽幽怨怨地輕輕吟唱着什麼。

那男子流光溢彩的唱腔風姿,是要向世人證明某種觀點:真的有種美,超越性別,風華絕代

妖嬈公子妖歿

難怪如此妖嬈亦瑋深吸一口氣,心中暗道,他難道是替那元瀅公主來此二哥也太不小心了,竟然讓此人進得幽怡閣還在這裡半瘋半傻的故作“閨怨”

亦瑋戲謔之心忽生,露出一個猥瑣的微笑,順手從桌上拿起一個茶杯,俯身在碧波池中舀了池水,奸笑着奉上去:“娘娘請喝茶”

茶杯里的“茶”,清冽透明,倒影“美人”烏髮千絲,那妖嬈公子以手掩唇,宛轉間眼波流溢,那般似笑非笑,瞅了亦瑋一眼,那一瞬,眼神掠過一絲驚異,瞬間湮滅在明媚的眼波里,微啟芳唇:“謝戰王”含麝吐芳,輕不可聞。

美人下腰一個水袖飛甩卧魚姿,已經半卧在亦瑋身上,將那“茶”十指纖纖擎了,嬌笑着便往亦琰口中灌:“久仰戰王英名,你我且搖駕長生殿,共偕魚水之歡也”

他倒身亦瑋懷裡,一邊喂水,一邊手立即開始不老實,直奔某重要地帶,高貴而濃郁的脂粉香氣傳來,熏得亦瑋火冒三丈。

亦瑋手一伸,一把掐住妖嬈公子的纖腰,接過那一杯“茶”,笑道:“既如此本王且陪娘娘大戰三百回合”一把拖了他便往拐角樹蔭里去。

亦瑋三下兩下將美人拖入牆角後,片刻後,牆角後隱約有“砰砰”“乓乓”悶聲響起,再片刻,亦瑋吹着拳頭施施然出來,面不改色神情坦然,卻抽搐着嘴角。

這就是赤州七公子之一的妖嬈公子亦瑋不禁流露出一絲失望之色。

而牆角後,亂七八糟的殘花敗葉間,一“美人”長發散亂,衣襟零落,鼻青臉腫,腦袋上還澆了水,肩膀微微聳動,烏髮的貼在背上,滿面泥巴污垢,細膩的肌膚上還粘着破碎的枯葉,一線鼻血細細,半點朱唇紅腫,看起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生生被辣手摧花。

臉上卻沒有一點淚痕。他竟然在詭異的笑。笑得肩頭輕抖,笑得身姿搖擺,笑得開心而放縱,笑得眼底淚花閃閃,亮着驚喜和新鮮的光。美人細長明媚的眼睛轉過來,眼波一撩,薄唇一撇,滿眼寂寥,含嗔帶怨。

而那些深夜掠過深深庭院的風,沉重得鐵板似的,一寸寸壓着玉樹後庭,壓着錦帳深幄,壓得人喘不過氣來,那樣的鐵似的空間,直應讓人呼喊狂吼,衝破這夜的牢籠和黑暗,偏偏所有人都輕言細氣的壓抑着。

失眠症患者,夢也荒涼。

然而今天,一次無心的越過,水殿風來暗香滿,玉帶亭前下金鉤,他竟然邂逅這樣的少年。鮮活明亮,揍人也奔放霸道,絲毫不輕聲壓抑,隨口就對戲,隨手就“敬茶”,隨心就揍人。

有意思,有意思。

妖嬈公子驚喜的笑着,傳喚侍衛。“來人,去請司垣公子”

亦瑋的心思還在風菲菲那裡,據探子密報,風菲菲被擄來已經有段日子,他尋遍幽怡閣也沒發現可疑的地方,那麼就在那座紅門後,大抵就是那座秘密庭院所在,也大抵能找到風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