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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想和田方舟兩個一進門便看見金珠蹲在地上拿着一雙筷子夾着一隻螃蟹往盆里放,螃蟹的幾隻爪子在不停地動彈。xshuotxt

“小心手,我來吧。”黎想幾步走到金珠跟前,扶起了金珠。

“玩什麼呢?哪裡來的螃蟹,這麼大一隻?”田方舟問。

“別提了,你們快幫忙吧。我一共剪開了六隻螃蟹,現在只找到了四隻,那兩隻不知道哪裡去了。”

原來金珠磨墨的時候,李老正在準備畫紙和畫筆,兩人誰也沒有留心那六隻螃蟹竟然都從盆里爬了出來,待發現後,兩人都也不敢上手去抓,金珠只得跑下來拿了一雙筷子,在閣樓上只找到了三隻,第四隻是在樓梯上發現的,金珠剛要夾它的時候從樓梯上掉了下來,沒想到這螃蟹還挺經摔的,等金珠從樓梯上走下來,這隻螃蟹又開始爬行了。

“我去樓上找找看,方舟在樓下找。”黎想接過盆端着上樓了。

黎想上樓的時候李老正坐在地塌上休息,見到黎想和金珠,李老撫了撫自己的胸口,“年歲大了就是不行,低了一會頭就迷糊了,你們兩個好好翻翻吧。”

“師公,要不你下去沙發上休息一會。”金珠一聽對方迷糊了,嚇了一跳。

“那倒不用。”李老擺擺手,“我坐一會就好。”

金珠見他不走,也不好勉強,只得和黎想繼續找起那兩隻螃蟹來,書桌下和畫缸下都沒有,黎想把目光放到了自己睡覺的地塌上。

李老見黎想看向地塌,三個人的眼睛都看向了地塌,可巧就看到一隻螃蟹在被子上爬來爬去的,黎想一生氣三步並作兩步跨過去把螃蟹抓在手裡了。

金珠和李老的那聲“小心手被夾”還沒喊完,生平第一次抓螃蟹的黎想同學很不幸地被螃蟹的爪子夾住了,急忙把手裡的螃蟹甩出去,可惜依舊晚了一步,手上很快就有血珠沁出來。

金珠忙抽了兩張紙給黎想擦拭一下手指上的血。隨手便把廢紙扔進了廢紙簍里,然後下樓給黎想找了個創口貼把他的手指包好,彼時,黎想的手已經被李老用蘆薈汁消過炎了。

“還能拿畫筆嗎?”李老問。

黎想點點頭。動了動自己的右手,“這點小傷不礙事。”

“好,那我們現在就來畫螃蟹。”李老說完站在了書桌前,筆墨紙硯早已備好。

李老提筆站好,並沒有着急落筆。而是凝神看着面前的畫紙,約摸三四分鐘後才落筆,一隻,兩隻,三隻,六隻形態各異的螃蟹便在李老的筆墨下爬了出來,每隻螃蟹的八隻腳都不一樣,活靈活現的,旁邊還有一叢水草,畫好之後。李老還寫了兩句薛寶釵的螃蟹詩,“眼前道路無經緯,皮裡春秋空黑黃。”

字畫一氣呵成,整個過程不足半個小時。

最後落款的時候李老特地畫了一個印章,“這幅畫我拿回家去蓋個印章,改天給你們送來。”

“這不太好吧?這太貴重了。”黎想知道這幅畫起價最少得十萬,雖說他不會拿去賣了,可總歸是一份大人情。

“小子,該你了,你來試試。”李老把地方讓了出來。並沒有接黎想的話茬。

“我?我的水墨畫不行。”黎想擺擺手。

“不畫怎麼就知道自己不行?”李老瞪了黎想一眼。

金珠見此忙把黎想推到了書桌前,“你們兩個慢慢畫,我去做飯了。”

她知道劉晟去接金柳和金牛了,馬上就該到家吃中飯了。可她才剛把湯炖上,別的菜也才打理一半出來,而且看這架勢,多半這李老要留下來吃中飯了,所以金珠要重新安排兩個菜式。

金珠下樓後在廚房裡看到田方舟也正在研究那半箱子還綁着繩子的螃蟹,剛想說讓他把這繩子剪開只見田方舟的手機響了。他拿着手機去了客廳接電話。

金珠看了下廚房的活,決定了先把蔬菜擇出來,約摸過了一刻多鐘,黎想端着那幾隻螃蟹下樓了。

“這麼快畫好了,師公呢?”金珠問他。

“這螃蟹太不老實了,我剛畫了兩隻,它們又爬出來了,師公讓我送下來讓你洗了蒸了,他還問家裡有沒有黃酒,沒有的話出去買點,說是這螃蟹要就着黃酒吃才好。”

“還是買點吧”

家裡只有做菜的紹興黃酒,那個用來給李老就螃蟹吃似乎差了些。

黎想聽了拿出手機給劉晟打了個電話,讓他帶兩瓶好黃酒回來。

掛了電話,黎想拿出了一件圍裙穿上要幫金珠做事,金珠笑着攔住了他,“你還是去樓上陪陪他吧,聽聽他對你那些畫作的評點,機會難得。”

剛剛她自己聽了一會李老的點評,覺得確實有收益,大師不愧就是大師,點評很中肯,一眼就能看出別人的不足,比自己瞎摸索要強多了,所以金珠才會說讓黎想這一刻摒棄成見,單純地只把李老當做自己的師公來看待。

因為她知道像李老這種在畫壇算是國寶級的大師一般人輕易請不到,也請不動。

“可我怕你再傷到自己。”

上次金珠在康氏私家菜館被茶水燙到,因為處理得不及時,回來後她的手到底還是起了幾個小水泡,折騰了好幾天才好,讓黎想心疼了好幾天。

“哪有那麼嬌氣?這麼多年都過來了,現在連個飯都不能做了?”金珠瞋了黎想一眼。

“那不一樣,以前是沒條件,只好苦了你,現在我只想把你捧在手心裡。”黎想說完抱住金珠親了一下。

誰知這會偏偏田方舟拿着手機沖了金柳,“喂,中午是不是有大閘蟹吃?”

他也就是在杭州學畫畫的時候在麻春生家吃過一次大閘蟹,味道鮮美,讓他記憶深刻,可惜他只是一個窮學生,後來一直沒敢問津。

金珠沒想到會被田方舟撞上,忙推開了他,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只是滿臉通紅地瞪了他一眼。

“喂。我說你們兩個秀恩愛能不能分分時間和場合,這個點了還不趕緊做飯,這是要讓我們餓死的節奏?”田方舟見金珠臉紅,故意摸着自己的空肚子揶揄了一句。

“你來得正好。你幫金珠把這螃蟹上的繩子剪開,好好洗洗,另外,這些菜也歸你洗了,我上樓去陪陪客人。”

“憑什麼呀?我弄螃蟹還不行嗎?洗菜就歸你。我不打擾你們兩個了。”田方舟喊了起來。

“一句話,做不做吧,你可想好了?”黎想似笑非笑地看着田方舟。

“你,你,你。。。”田方舟後面的話在黎想的逼視下沒有說出來,“算了,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敢說不做嗎?”

不管是從哪方面來說,他都離不開黎想的幫助。所以他主動找了把剪刀開始幹活。

有田方舟的幫忙,金珠的動作快了很多,因為田方舟也是一個做家務的能手,他家開着客棧、綉和苗醫店,家裡人都忙不過來,從小他也要幫着做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