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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下樓梯,金柳聽見堂屋裡的那一桌人也在吵吵什麼,應該是老楊家這邊的人在跟李經翁幾個翻舊賬,金柳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金珠搖了搖頭。就愛上網。。

她可不打算去管這些閑事。

“大姐,你真的不恨那個女人了?”金柳感覺到金珠對李小蓮的態度好了很多,而且只是針對李小蓮,心下有點不舒服。

“那你呢?你剛才又為什麼要幫媽說話?”金珠摸了摸金柳的臉。

“我不是原諒了她,我是更見不得婆那個人得意,相比較而言,我更討厭她也更恨她。”金柳咬着牙說道。

小時候挨打的記憶太深刻了,不光是挨打,在她成長的記憶里,周水仙就沒有給過她一個笑臉給過她一個溫暖的眼神,對他們幾個非打即罵,這樣的奶奶她是不可能會原諒的。

當然,她也不會原諒李小蓮,那種站在馬路中間被拋棄被放棄的滋味這輩子她也不會忘記,可不管怎麼說,李小蓮是真的為他們姐弟付出過十年,這點跟周水仙還不太一樣。

“我也是如此,媽不管怎麼說知道自己錯過,後來也盡量在彌補這個錯了,可婆到現在還意識不到自己錯了,至今她仍是把爸的死歸結到媽身上,這樣的邏輯我也是服了。”

這些年李小蓮確實一直在儘力彌補她作為一個母親的虧欠,只是金珠沒怎麼給她這個機會,而周水仙從始至終想的都是如何借金珠幾個光,如何從金珠手裡多敲詐一點錢財出來。

這兩個人的本質品性有如雲泥之別,因此,這輩子金珠也是絕對不會去原諒周水仙。

“嘻嘻,大姐還是我的好大姐。”金柳一聽金珠不是真的原諒了李小蓮,挽起了她的胳膊嘻嘻一笑。

她是怕金珠逼她也原諒李小蓮接受李小蓮,這個她真的有點困難。

“好了,大姐什麼逼你們做過不願意的事情?”金珠戳了下金柳的頭,卻發現金柳的眉眼不知不覺帶了幾分風情,臉上的皮膚也好得很,滑嫩嫩的,特有光澤,就連以前劉海下的那些小痘痘也不見了。

“你該不是也瞞着大姐做錯了事吧?”金珠試探了一句。

“大姐說什麼呢?我哪有什麼瞞着大姐的?對了,大姐,剛媽還說你臉色不太好,我扶你去休息一會吧。”金柳見金珠盯着她細看,有點心虛了。

“好吧,我是有點累了。”金珠已經知道了答案,可這會周圍滿是鬧哄哄的村民,她沒法細問什麼。

金柳扶着金珠去了黎想家,這些日子因為刷牆金珠一家三口搬到了黎想這邊住,再說以前的老房也確實小,一共才三間屋子,樓上的那兩間還這麼小,金珠肯定是要把房間留給金楊和金牛幾個住的。

金珠剛躺下來歇着,正打算審審金柳,誰知黎想卻聽到消息趕來了。

“珠珠,你是不是累到了?”黎想坐到了金珠身邊,先伸手去摸了摸金珠的額頭。

這幾天雖然沒有下雨,可屋子裡沒有暖氣也是陰冷陰冷的,黎想生怕金珠着了涼。

“沒事的,哪有這麼嬌氣?我就是困了想眯一會,怕下午方舟過來了更沒有休息的時間。”金珠虛弱地笑了笑。

“那好,你眯着,我陪你。”黎想握住了金珠的手,忽地似想到了什麼,摸了摸金珠的肚子,“寶寶,你今天沒有喝酒吧?”

金珠見黎想這麼緊張地摸着自己的肚子,聯想到自己這兩天又這麼容易疲倦愛睡覺,也猜到了幾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酒倒沒有喝,不過還不到一個月呢,哪裡有準?這話可不許外說去。”

金柳見了忙偷偷地撤了,這種場合已經不需要她了,她得去外面替金珠去敬酒。

而黎想在猜到金珠有可能是懷孕後,也不再和金珠說話,而是一心一意地哄她睡起覺來,沒兩分鐘,金珠就閉上眼睛睡著了。

黎想見金珠睡安穩了,起身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給她把被子蓋好,這才轉身離開了,因為外面還有這麼多客人在,金珠這邊作為主家,不能沒有人出來張羅事情。

劉晟倒是也算一個好手,可他目前還是編外的,金牛又太小,還不能挑事,西嶽是外人,只能是他多受點累了。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迎親的隊伍上門來了,田方舟那邊來了有三十號人,除了田方舟外還有迎親婆和迎親父,也就是田方舟的姑姑和姑父,此外還有四個伴郎,四個吹蘆笙的,走在最後面的是二十個齊整的小後生挑着擔子,擔子是送給新娘家的彩禮,彩禮有給新娘父母的禮金、有新娘子的衣物首飾若干以及給新娘長輩們的彩禮若干,此外還有十二壇酒,一整頭豬,雞鴨鵝若干等等。

這些人在村子前停了下來,因為楊靜領着村子裡差不多大小的大姑娘小媳婦攔在了村口,用一根竹竿擋住了田方舟一行,潘曉瑋和曲封兩個則負責在一旁照相和錄像。

這個時候就需要對歌了。

楊靜這邊先唱,男方接對了,楊靜他們就退後一步,要是接錯了,楊靜他們還得上前逼對方一步。

當然了,彼時機靈的伴郎們一般會給女方這邊塞一些小禮物或小紅包,意思是讓女方這邊的人嘴下留情。

對歌的歌聲響起的時候,黎想再次進了金珠的房間,他必須把金珠喊起來,因為新郎這邊上門了,新娘這邊卻還在為誰做送親婆和送親公吵了起來,這種事情只能請金珠出來斷奪了。

“阿想,今天是什麼日子,外面好吵啊。”金珠打了個哈欠,翻着身子閉着眼睛嘟囔了一句。

“寶寶,新郎上門了,你還睡?”黎想捏了捏金珠的鼻子,低頭親了下去。

他是愛慘了金珠的這副小兒女模樣,因為他知道,金珠唯有在他面前才會有這種不設防的小兒女天性,這說明只有他在金珠心裡是不同的,是唯一的。

“新郎?”金珠很快清醒過來了,睜開了眼睛。

黎想扶起了她,幫着她把衣服穿上,再扶着她下地,仔細看了看她的臉色,“好一點沒,要是實在不行的話,就讓你媽媽出面吧?”

他也是心疼金珠,操心費力地把金楊幾個帶大了,還要操心費力地把他們一個個嫁出去娶進來的,如果單單像他們兩個那樣在城裡辦婚事倒也省點心,一切交給婚慶公司打理,可偏偏這婚禮還得回鄉下辦,鄉下規矩又多,偏偏金珠大病初癒又可能懷孕了,他真怕金珠的身體吃不消。

要知道這幾個月在美國,他是恨不得把金珠捧在手心裡,除了陪孩子玩玩,家務一概不讓她動手,更別說讓她勞心費力了。

“知道了,我會自己留意的。”

金珠知道李小蓮撐不起這個場面,因為她要不在場的話周水仙肯定會帶頭鬧事的,這不,她剛穿好衣服,黎想便把堂屋裡的爭吵告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