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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半個小時後駛進了一片綠樹成蔭的別墅群,停在了一棟灰色三層樓前。

這棟房子佔地面積比較大,至少前院的草坪就有五六百平米,房子的建築佔地面積也有五六百平米,外帶一個露天游泳池。

金珠他們一下車,屋子裡就迎出來一對老年夫婦,儘管已經時隔六年,金珠還是一眼認出了這對老人。

“漂亮的小姑娘,我們又見面了,歡迎你們。”smith太太笑眯眯地向金珠伸出了雙手給了她一個擁抱。

“謝謝您。”金珠把自己準備的禮物送了上去,一幅她自己畫的水墨畫。

上次在日本金珠的字畫得到了田中和伊藤先生的好評,去年年底thomson來帝都也向金珠索取了幾幅字畫,所以為備不時之需,這次他們特地挑選了幾幅字畫帶到美國來,為的就是方便送人。

smith太太接過字畫,當場打開了,見是一幅山水畫,上面還有幾句題詩,仔細看了看,笑着點點頭,誇了兩句,把畫給smith先生了。

“珠,你的畫很好,我很喜歡。”smith先生細看過之後向金珠伸出了一個大拇指。

金珠見了鬆了口氣,看得出來,對方是真心喜歡她的這份禮物。

說起來金珠也有幾分不解,在她的認知里,總覺得這些西洋人不太可能真的懂得欣賞這些傳統的華夏藝術,可當年的那幾個荷包,連李玉媛一開始也沒看出好來,偏偏這對夫妻一眼便發現了其中的價值,高價買了去。

因此,金珠這次才會斗膽送一幅字畫給他們,多少也存了些試探的意思,沒想到這兩人果真是個識貨的。

進了屋子,金珠立刻感知到了一種低調的奢華,四五米挑高的客廳足有百八十平米大,房頂是實木的,地板也是實木的,油光可鑒,沙發前的那塊地毯像是手工的老波斯地毯,牆上掛了好幾幅大大小小的油畫,黎想看過之後微微驚訝了一下,不過什麼也沒說。

在沙發上落座後,smith太太親自給金珠和黎想煮了一壺咖啡,同時端上來的還有她自己烤制的餅乾和小蛋糕。

坐下來之後,smith太太問金珠在哪裡念大學,學什麼專業,什麼時候畢業,不過她更感興趣的是金珠這些年有沒有做什麼大幅的刺繡。

金珠聽了心裡一動,拿出了自己的ipad,把自己完成的那幅刺繡點出來給他們看,她想看看到底能價值多少。

可惜,對方沒有看到實物,不好估價,反而問金珠多少錢肯賣。

金珠搖了搖頭,她現在沒有時間去刺繡,再說她也不是精於刺繡,只不過平時寫作累了時換換腦子時扎幾針,這樣的作品她不會捨得拿出來賣。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現在不缺錢,這半年黎想接了一部電影一部電視劇外加兩個廣告代言,不光把平谷那邊的老家客棧裝修錢掙出來了,也把欠金柳的三百萬還掉了,現在黎想手裡還剩一千萬,這錢足夠他在美國購置房產的花銷。

而金珠自己這大半年的版稅外加稿費也有二百萬,此外還有黎想公司的分紅二百多萬,這筆錢也留在了她手裡,因為不急用,她聽從了劉晟的建議,開了個股市戶頭,交給了劉晟打理。

見金珠搖頭說不賣,smith太太笑着說:“珠,我們找你是想跟你做一樁生意。”

“什麼生意?”問完後金珠很快想到了是什麼。

果然,smith太太點點頭,“我們想請你綉一幅畫,價錢好商量。”

“什麼畫?”

“你跟我來。”smith太太站了起來。

“一起去看看吧。”smith先生見黎想的眼睛追着金珠,也跟着站了起來。

幾個人上了二樓,推開了其中的一間房門,房間很大,也足有百八十平米,裡面就是一個展廳,完全中式的展廳,有大型的落地八開楠木屏風,也有中型的四開紫檀木屏風,還有小型的炕屏,此外,牆上也掛着各種各樣的刺繡作品,金珠細細看了去,每幅刺繡作品下面都有一個標籤,上面寫的是這幅綉品是什麼時候從何處購買的,屬於那個門派,不過沒有標價,也沒有標註綉品的年代。

令金珠驚訝的是,她繡的那幾個荷包居然也擺在了一個展櫃,上面只標註了這幾個荷包是什麼時候從什麼地方買的,沒有門派。

“喜歡嗎?”smith太太問。

金珠點點頭,這些綉品里不乏珍品,且有的年代不短,綉工精湛,幾乎囊括了金珠所知道的所有派別,蘇綉、杭綉、湘繡、蜀綉、粵綉、卞綉、以及近代才出現的顧綉等。

“如果你答應接下我們的活,這裡的綉品隨便你觀摩研究。”smith太太笑眯眯地拋出了一個誘餌。

可問題是金珠對這些不太感興趣,她不是綉娘,對這些所謂的各派別針法也沒有興趣去研究,不過此刻她更好奇的是對方究竟打算讓她綉什麼。

“smith太太,您還沒有告訴我想讓綉什麼。”

“請跟我們來。”smith先生指了指樓梯。

金珠幾個跟着他上了樓梯,樓上又是一個展廳,這個展廳是一個字畫的展廳,最先吸引金珠眼球的是一幅清明上河圖,整整有一面牆這麼長。

金珠當然清楚這不是原件,原件在帝都的故宮博物院。

雖然沒有看過原件,可金珠也能看出來牆上掛的這幅贗品絕不是一般的贗品,不論從畫風還是從筆力來看,這都是一幅上乘的作品。

至少她是臨摹不出來的。

看完這幅畫,金珠又看了看其他的一些作品,有像唐寅、文徵明、八大山人、董其昌等古代著名大師的作品,也有像齊白石、張大千、李老爺子等近現代大師的作品,還有一些名氣不太大的二三流書畫家的作品。

令她意外的是,她高二那年替thomson完成的那件禮服的畫作也掛在了牆上,是一隻涅槃的鳳凰。

“是不是讓我綉這個?”金珠指着牆上的那隻鳳凰問。

smith太太笑着搖搖頭,眼睛看向了牆上的那幅清明上河圖。

金珠微微訝異了一下,指了指這幅圖,想再次確認一下。

見對方點頭,金珠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馬上就是一個大四的學生,這麼大的一幅作品短時間內肯定是完不成的。”

她繡的那幅長三尺寬一尺半的綉品斷斷續續花了她三年的時間,這幅清明上河圖估計十年她也綉不完,除非她整天什麼也不做,專職綉這個,那也得兩到三年的時間,這個對她來說確實難度太大了。

“沒關係,我們可以等,我們可以給你三年時間,ok?”smith太太伸出了三個手指頭。

“為什麼選我?我還是一個學生,年齡也不大,又沒有多少刺繡的經驗。”金珠隱約猜到對方是奔自己的針法來的,可她不明白的是對方只是一個外國人,怎麼會熟知很多本國人都弄不明白的刺繡針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