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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校長是下樓的時候正好瞥見語文教研組門口圍了一堆老師,作為這個學校的領導,他當然關心學校里發生的一切。

見金珠在語文教研室跟孫泉吵架,肖校長第一感覺跟孫泉預料的一樣,氣憤不已。

在學校里當著這麼多老師們的面就敢跟老師吵架,眼裡還有老師嗎還有學校嗎

“怎麼回事”肖校長黑着臉問。

周傳英沒想到金珠的點這麼背,偏偏碰上了校長,因為他清楚肖校長對金珠其實是很有看法的。

一個剛十二歲的女孩子因為對長輩不滿,竟然就敢帶着弟弟妹妹們集體去自殺,不論從她自己還是從長輩的角度講,這樣的行為實在不可取,太偏激了,簡直是對生命的一種蔑視,不尊重自己的生命也不尊重別人的生命,同時還要陷長輩於不義,這樣的人還有什麼可取之處

所以,他對金珠歸納成一句話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不友不善。

因此,儘管金珠為梧桐中學爭得了這麼多的榮譽,但肖校長始終對這個學生喜歡不起來。

孫泉當然深知這一點,所以才敢公然這麼為難金珠。

“校長,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周傳英搶在了金珠前面開口,硬着頭皮為金珠解釋了一遍。

因為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肯定比金珠的可信度要高多了。

果然,肖校長聽了周傳英的話,上下打量了下金珠,發現金珠身上的衣服雖然乾淨,但是頭髮和前額處還有不少泥濘。想到這天氣,想到鄉下的山路,肖校長信了周傳英的話。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應該在上課期間不跟老師說一聲就走了,要是所有的學生都像你這樣,那學校豈不亂套了這樣吧,跟孫老師道個歉。下不為例。”

“是。”金珠規規矩矩地點頭了。

她可不想得罪肖校長。金楊也馬上就要升初中了,她不能因為逞一時的意氣而給金楊金柳幾個留下隱患。

金珠微微欠了欠身,恭恭敬敬地對孫泉行了個禮。“對不起,孫老師,不管有任何理由,總之遲到是我的不對。孫老師罰站也是為了教育我,我不該在孫老師講課的時候不聲不響地離開。就像肖校長說的,以此為戒,下不為例。”

肖校長看到金珠這麼正式誠懇地向孫泉道歉,覺得金珠也不像是那種狂妄的學生。也就決定放過她。畢竟是事出有因,孫泉對她的處罰未免太嚴厲了些,一個女孩子。大下雨天的淋着雨來就很不易了,摔一跤也不是她的本意。

“好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回去上課吧。”肖校長息事寧人地說。

周傳英聽了也笑着說:“回去吧,放心,孫老師不會跟你一個孩子一般見識的。”

金珠聽了微微一笑,向周老師和肖校長欠了欠身,拎着書包走了。

孫泉看着金珠的背影,始覺周傳英最後一句話是意有所指,可明面上又挑不出毛病來,只得向肖校長笑了笑,悻悻然地走了。

倒是肖校長不光聽出了周傳英是意有所指,也聽出金珠的話里也有話,把周傳英喊到他辦公室再問了問詳情,雖說他不喜歡楊金珠,可他的心術還是很正的,絕對不允許老師們帶着情緒故意刁難學生,更不允許老師們公報私仇。

再說金珠回到教室,楊琴還沒來得及追問點什麼,上課鈴就響了。

好容易熬到下課,楊琴幾個圍着金珠問東問西的,金珠只是把遲到的原因說了,別的什麼都沒說。

金珠正不耐煩這個話題時,可巧田方舟找來了。

原來,田豐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找到了麻春生的下落,只是當他聯繫上麻春生時,麻春生一家又搬去杭州了,田豐順倒是跟他電話聯繫上了,只是說了半天他卻不肯回來。

而麻春生不肯回家的理由是當年他離家出走之際曾經立下重誓,不找到黎想的親生父親來給他媽媽和姐姐賠罪,這輩子他就不回家。

在得知麻春雨已經死了十多年後,他覺得自己更應該還黎想一個父親。

這是什麼狗屁邏輯

饒是金珠這樣從古代走來的極重誓言的人也覺得麻春生這人未免太過迂腐,事有輕重緩急,人有旦夕禍福,當然是先顧着眼前的人了。

當然,這種粗話金珠只是在心裡想想而已,是決計不敢說出口的。

可是不管怎麼說,這都算是一個好消息,至少麻婆心裡有了盼頭,黎想也能安下心來念書了。

“那現在怎麼辦麻婆的身子好了嗎”

“已經大好了,這不我爸特地回來接她一起去杭州,否則憑我爸的能力怕是勸不動我表叔回家。”

金珠剛要問麻春生是不是黎想父親的消息時,只見田方舟笑嘻嘻地說:“對了,我昨晚上給阿想哥打電話了,他說這個休息日不回來了,我猜他準是不捨得這幾十塊錢路費。要不,你給他打一個電話讓他回來給他改善改善伙食吧,我爸不在家,可沒人給他送好吃的。”

原來田豐順去廣州前為了跟麻婆聯繫方便,給麻婆買了一部幾百塊錢的手機,黎想回來後,得知麻婆就是用這手機告訴陳秀芝她生病了,陳秀芝才派田雲舟過來。所以回學校後,他也買了一部最便宜的手機,他不希望在麻婆最需要他的時候找不到他。

金珠並不知道黎想買了手機,剛要問問,田方舟飛快地塞給她一張紙條,然後一溜煙地跑了。

金珠正要打開紙條看看,誰知吳露正好從她身邊經過,也學着孫泉的口吻說,“楊金珠,你口口聲聲說自己謹守學生的本分。沒有亂七八糟的事情,那麼剛才那男生的話是什麼哦,對了,你肯定又得狡辯,我不是早戀,是報恩。”

最後那一句話是吳露模仿金珠的語氣說的,可是聽在金珠的耳朵里卻非常刺耳。

金珠瞥了她一眼。很不恥她的偷聽行為。便沒搭理她,把那紙條往衣服兜里一放,徑直回了教室。

下午放學。金珠擔心下雨路不好走,一下課便跟楊靜急急忙忙走了,到家才發現自己身上穿的還是楊琴的衣服。

由於金珠只穿了一天,便沒打算給楊琴洗。不是金珠想偷懶,實在是這種梅雨季節太不適合洗衣服。洗完後掛在屋子裡,十天半月還能擰出水來,所以外套如果不是髒得不能入眼,金珠是能不洗便不洗。

故而。金珠把外套脫下來包好,打算第二天直接還給楊琴,壓根忘了衣服口袋裡還有一張紙條。

可巧第二天便是周五。金珠把衣服直接送到了楊琴家,因為以前有過先例。金珠的臟衣服在楊琴家放時間長了,王碧霞會幫金珠洗了,搞得金珠很不好意思。所以這一次金珠早早就想去把自己的臟衣服拿回來。饒是如此,她仍是去晚了,王碧霞在她走後就幫她把衣服洗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