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能這麼說啊！

宋婉兒幾次想要岔開話題，雲墨一邊點頭答應，一邊再次把話題引了回來。

宋婉兒暗道：“誰說墨大哥不善言辭，他只是不喜歡說話而已，看看現在，他要是想說，絕對能讓別人無話可說。”

插科打諢不行，宋婉兒打算禍水東引。

“墨大哥，我真是沒有想到，黑岩居然是這樣的人，他潛伏的可真是夠深呀。”宋婉兒道。

“黑岩有些不妥，咱們不是早就知道。”雲墨直言道，所以不要裝出一臉驚訝的模樣，而且就算要裝，也要裝的有點誠意。

“呃……”宋婉兒一頓，臉上裝出來的表情頓時維持不住，“哎呀，你看我，睡的時間久了，腦子都迷糊了。”

黑岩有意潛伏，雲墨等人乾脆將計就計，這一路從京都到苗疆，從小鎮之上的拍賣會到黑蛇部落的虛與委蛇，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可謂交鋒無數。

“咳咳！”宋婉兒輕咳一聲道：“說來，咱們還應該感謝黑岩，要不是有他裡應外合，那些隱世家族的人也不會如此放心，咱們這一次的計劃也不會如此順利。”

話是這樣說，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笑意，畢竟是一起經歷過許多的朋友，他們甚至幾次生死與共。

“那是他自己的選擇。”雲墨看着宋婉兒道，見不得她臉上不開心的模樣，到底還是心軟，將人抱入了自己的懷中，“你呀，以後要記得，無論做什麼事情，至少記得告訴我一聲。”

黑岩無辜不無辜，雲墨並不關心，但是他讓宋婉兒不開心，這點讓雲墨眼眸中閃過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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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聲響起，黑岩聽到動靜看去，臉上閃過詫異，“是你。”

宋婉兒聞言道：“當然是我，你還想誰來看你。”

黑岩笑道：“我只是沒有想到，你剛剛醒來，居然就過來看我。”

宋婉兒昏迷的消息，宋雲上次過來的時候告訴過他，這也是黑岩這幾天沒有受到什麼嚴刑拷問的原因，宋婉兒沒有醒來，真正要審問的人不在，宋雲不會動手。

黑岩笑了，很高興。

宋婉兒見此，臉色更加難看。

“說吧，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宋婉兒逼問道。

黑岩道：“婉兒，你怎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跟他們在一起，自然是為了長生。”

“長生？”宋婉兒一臉嘲諷的看着黑岩。

黑岩道：“長生真的存在，你們不相信，不代表其他人也不會追求，古往今來的帝王，有多少人為了追求長生，不惜一切，哪怕是亡國。婉兒，你要理解，這樣許多人一輩子夢寐以求的機會擺在眼前，不懂得抓住的人，是傻子。”

宋婉兒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着黑岩。

黑岩暴躁道：“不要那麼看着我。”

宋婉兒聞言翻了一個白眼，你丫的自己做出腦殘的事情，還來這裡責怪別人，真是好大的臉呀。

宋婉兒道：“黑岩，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足夠聰明的人，從來不曾想到，原來你也會這麼蠢。”

“長生？真要是有長生，他們自己怎麼不去長生，非要讓你們這些不相干的外人來獲得長生。你們那個邪教組織，能不能讓人長生，我不知道，但是他們害死了很多人命，這一點無可否認。”

黑岩道：“為了最後的成功，一些必要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宋婉兒臉色變冷，“值得？誰告訴你值得。你們要是真的為了那個狗屁的長生，用自己的命去試，那也隨便，畢竟是自己咎由自取，可是你們做了什麼？”

“無辜的孩童，從小就被灌藥，生生把人從一出生就劃分成為了三六九等，有用的就培養成為自己辦事的傀儡，沒有用的直接就被當做廢物處理。”

“你來告訴我，那些人何等的無辜，他們只是孩子，他們一出生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為你們這些混賬東西利用？”

“還有那麼多被你們擄來的女子，她們又是何等的無辜，那些父母兄長為了尋找她們，多少家庭妻離子散。”

“天下的老百姓何等的無辜，好好的太平日子不過，戰亂四起，顛沛流離，原來罪魁禍首就是那群自詡為救世主的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你們何等殘忍，簡直就是滅絕人性，畜生不如。”宋婉兒一字一句的逼問，說道最後，更是句句帶劍，直戳人的心肺。

黑岩反唇相譏道：“那些愚昧的人，為了長生有所犧牲，那是他們的榮幸。”

愚蠢的凡人，螻蟻一般的存在，死了也就死了，黑岩不懂，宋婉兒為何如此生氣，如此在意。

宋婉兒閉嘴，不再說話，不是因為被黑岩反駁的沒有話說，而是她發現，跟黑岩講道理，她腦子抽了才會做出這樣腦殘的事情。

宋婉兒站起身子，冷笑一聲道：“那還真是辛苦你了，一直這麼偽裝，壓抑自己的本性，真是委屈了。”

原本以為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後來哪怕是知道黑岩有問題，宋婉兒也認為黑岩是被人逼迫，不得不做出那些事情，原來真相居然是這樣。

她錯了，一開始就錯了。

“我沒錯，我們沒有錯，成王敗寇，呵呵！”黑岩看着宋婉兒離開的身影說道，心中卻閃過了一行人共同經歷的許多事情，那時候的情誼，真的都是假的嗎？

“咯吱！”一聲，屋門再次被人打開。

“呵呵！我就知道，你還會回來。來吧，我們合作，實驗馬上就要成功了，到時候長生大家一起共享。”黑岩臉上脆弱的表情立刻被收了起來，施捨一般的說道。

“不需要，活的像畜生一樣，沒有絲毫人性，這樣的人活着還不如死了。”來人冷冷道，眼神更加冰冷。

“阿狸。”黑岩聞聲抬頭看去，站在門口的並不是去而復返的宋婉兒，而是一臉冷若冰霜的阿狸。

“黑岩，你太讓我失望了。”阿狸看着黑岩，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感情好的不能再好，哪知道這一切居然都是一場陰謀，“你這個殺人兇手。”

黑岩臉上的從容第一次消失，驚慌道：“阿狸，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